“非离,跟我来。”
言非离犹豫了一下,“门主,时候不早了,我……”
北堂傲却没有理他,径自转过身子向旁边的院门走去,好似笃定他会跟来。
言非离确实拿他无法,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出了院落,二人慢慢转过花园,来到最南边的居所。
这个郊外别院虽不如北堂王府富丽堂皇,也不如浮游居宽阔广大,但却是为了夏季游猎而专门修建的,占地面积也不小。
修饰简洁朴素,带着北方特有的豁达风格,最南边仿照江南风格,辟出一处典雅秀致的地方,是个乘凉赏月的风雅之所。
一池美丽的春水,因为季节未到,池底的莲花尚未出苞,只是清清的映着月色。
池旁有一暖阁,仿照南方秀丽的水榭风格修筑,似亭非亭,似阁非阁,四面静静垂着湘帘。
言非离随他进去,见石桌上摆着几个小菜,两副碗筷,一壶温酒。
北堂傲坐下,说道:“晚饭也没见你吃什么,让他们随意准备了一点小菜,再吃点吧。”
言非离默默在他对面坐下,见桌上的菜色清淡简单,都是自己平日喜欢的口味,不由得心下感动,百感交集。
从离开总舵那天起,他就没想过还有再见到北堂傲和离儿的一天,可是这一天却来的这么突然,让人始料未及,直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门主,你早知道我在马场?”言非离想起北堂傲只言片语中透露的资讯,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不闻不问?”言非离不知道该说是还是否。
北堂傲给他倒了一杯温酒,道:“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回来?”
“为什么要找我?”
“为什么不找你?”
言非离被他深幽难测的双眸慑得说不出话来。
慢慢饮尽杯中酒,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留下,只会让大家为难。不然,我们的关系……算什么?”
北堂傲轻轻一笑,叹道:“你终于问出口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说。”
“不说,不代表不想。”
言非离低着头,转动手中的酒杯。
北堂傲又为他斟了一杯,动作优雅而自然。
“非离,我们的关系确实说不清楚,现在想要理清,太难!想要斩断,太晚!”
言非离微微一震,沉默片刻,问道:“门主,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你走后不久,行踪就已被我掌握。”
“门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又如何会有时间来找我?又为什么要找我?”
北堂傲秋眸如水,微微眯起,轻声道:“你觉得自己在我心中就这么没有分量?”
言非离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但却不会妄自以为这分量有多重。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并不期待从北堂傲那里能得到更多的感情,因为他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除了感情之外,还有很多东西。
北堂傲有身分,有家庭,背负着责任,掌握着权力,这些东西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自己身陷其中,实算不了什么。
不过至少只要有离儿在,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身边曾经有过言非离这样一个人。
北堂傲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气恼,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望着他。
此时夜色已深,四周静寂无声,只有他二人对坐相视,暧昧的气氛和他深沉的眼神让言非离心慌,忽然想起上午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更是忐忑不安,迟疑道:“门主,今日太晚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北堂傲不理,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这个别院你以前来过吧,那是什么时候?”
言非离想了想,道:“是你神功大成那一年。”
“哦,对!”北堂傲一击掌,“当时你随我回来参加承位大典。后来在府里闲着无事,我便带着你到这里来打猎。已经有十年了吧?”
“是。”
“岁月如梭啊。”
北堂傲感慨一声。
他很少多愁善感,但这声叹息却分外清愁。
言非离被他勾起了心事,往日的一幕幕瞬间从脑海里掠过。
当年他也曾陪着他在这里月下饮酒,却不是如今这种尴尬身分。
当时少年冷艳胜梅,清凛如月,在他眼里心里,都是如此地高不可攀。
而此刻,却是他最亲密又最遥远的……爱人?
北堂傲突然起身走到他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轻道:“非离,我早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言非离手一颤,杯中酒水洒了出来,泼到桌上,缓缓流下。
“我知道你一向固执,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这醉无忧。”
北堂傲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抹邪美的艳色,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十年,真快呢。这一个十年,又不知该怎么度过?”
“!!”的一声,翠玉酒杯从手中滑落,言非离赫然发现自己全身竟凝不起一丝力气,惊道:“醉无忧?”
北堂傲长臂一伸,将言非离软倒的身子搂在怀中,笑道:“你知道,我说话,总是算数的!”说完抱起言非离,缓步走出暖阁,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寝室,将他轻轻放到榻上。
“门主,你、你……”言非离脸孔涨得通红,却是使不出力气,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件件剥下自己的衣物。
“非离,你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不会不给我,但是你却从来没有主动求过我。”
北堂傲一边帮他脱衣,一边在他身上慢慢游走,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划过他健美的胸膛,坚实的腹肌,来到那敏感处。
“非离,有时我很奇怪,你难道从来没有自己的欲望吗?”北堂傲轻轻吻上他的胸膛,喃喃道:“这么多年来,除了孩子那一次,你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唯一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居然是离开我?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但是气过了,明白了,既然你不来找我,我便来见你。可是今日,你见到我竟然还想跑……”
北堂傲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乳白色的液体,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邪魅神情,长眉轻挑,蛊惑地一笑,伸向言非离身上仅剩的一件亵物。
“明知我会生气,你却还要跑。所以我现在罚你,你可不要怪我。”北堂傲说着,褪下他最后的屏障,将手里的东西向后面的幽穴慢慢送去。
言非离见他神色不善,已知道那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得又急又气。
他此时全身赤裸地展现在北堂傲面前,被他深沉的幽眸一寸一寸注视。
这倒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与他这样赤裸相对,但是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却是那即将被送入体内的东西。
北堂傲将那液体细细涂抹在他的内壁上,初时尚浅,后来渐渐深入,直涂抹了中指深度。
言非离无法反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后穴反射性地收缩,吞噬了那药物。
他那里本就比常人敏感,此时借着酒劲和药劲,感觉很快上来了,根本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
奇异的酥麻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引起阵阵颤栗。
言非离浑身不能抑制地开始发烫,需求的欲望逐渐从后面传来,让他难耐地在床上轻轻翻转,扭动腰肢。
“你、你竟然给我用这种东西……”言非离粗重地喘着气,眸中渐渐情欲氤氲,却仍然极力抑制着。
北堂傲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去搂住他,潋滟的红唇轻轻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颔……就是不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