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的瞧着她。“你一问三不知,完全在状况外,连太上皇是谁都不晓得,让我感到怀疑,所以请总管派人去查。”
“啊,那你一开始就发现我是冒牌的?”如果是,这人还真精明,而且真沉得住气,明知她是假的还不动声色?她接着瞪向李文,原来他也早知道她的底细,却没吭声?可恶!
李文有些无奈,只得耸肩避开主母的怒视。
裘偿谦摇首。“不,我也是最近才确定这件事的,因为总管这几日才找出太上皇指定的那个女人的尸首。
“你找到尸首了?”
“没错,经过彻查,确定此女是心疾病发而亡。”
“啊……”她说不出话了,难怪当她说实话时,他连尸首在哪都没问上一声,原来他早知道了。“既然你早知道了,那在我告诉你一切时,干么还表现出一副像刚得知的样子……好像还笑了?”她有种被耍的感觉,咬牙瞪着他。
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我笑是因为我很高兴,你愿意自己对我吐露实情。”这让他感到她已经开始信任他,虽然她“畏罪潜逃”这点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但这女人还是欺骗了你,表哥,你怎能轻易放过她?”喜儿恨道。
“这是我和威龙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不悦的驳回她的话。
“表哥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但她明明是个骗子,根本不是真的世子妃——”
“与我拜堂的人是她,所以她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一个!”他沉着脸转向母亲。“娘,我今天会说出这一切,就是要得到您的认同,不管原先的世子妃是谁,孩儿都只认同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他说得坚决。
王妃瞧着他一脸温柔的将媳妇锁在怀中,一只手还不太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而她则是咬着唇,红着脸,整个人傻呼呼的,只能叹气,“唉,娘看得出来,你是疼这丫头上了心了,都依你吧,娘也没什么好说的。”虽无奈,但只要儿子幸福,她就接受,况且儿子已经变了,变得温暖,她很清楚这是谁的影响,既是如此,能不成全吗?
“谢谢娘。”他笑说。
“不成,表哥,你可是位世子,怎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把子,这传出去必成笑柄。”竟连姑妈都接受了?
裘偿谦闻言冷笑。“我娶妻何时需要外人的认同?何需你认同?”面对喜儿,他转而严厉。
她惊退一步。“表哥……”
“谦儿!”王妃见她受惊,赶紧出面护住侄女,责怪儿子过于严厉。
但他依旧沉下脸。“喜儿,我再说一次,你们的位置永远也不会改变,你若再要兴风作浪,企图让威龙离开,就休怪我无情,先送你离开裘庄!”他冻死人的冰柱模样又现。
知道威龙会走是喜儿的关系,他自是恼怒不已,但碍于她是娘的至亲,从小丧失双亲,一手由娘扶养长大,他也视她为亲妹子,若赶她出庄,她将无路可去,顾及这点情分,他才没有立即将她轰出裘庄。
但她显然没有危机意识,一再与威龙作对,挑战他的容忍度,不得已,他只得先撂下难听的话,就盼她知难而退,别再痴心妄想,否则就别怪他将来无情。
“你要赶我走?”喜儿简直不敢置信!表哥因为那个女人要赶她走?瞪着还倚在他怀里的人那得意幸福的模样,就像在对她示威似的,一股羞愤油然而生。“表哥,我恨你!”说完人便愤然离去。
“谦儿,你这是……唉!”王妃无奈跺脚,想去追人。
“娘,别追了,我不爱她,这样才能让她死心。”他拦住母亲。
“唉,这丫头死心眼一辈子,是该认清事实的时候,否则可要误了她一生了。”王妃想想,还是随侄女去吧,她虽忧心无奈,但儿子不爱人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好了,这男女私情吵吵闹闹也说清楚了,该谈谈正事了吧?”湛青看完戏,兴味索然。
“嗯。”是该说清楚了,因为他怀中的人儿“药效”又快过,眨着眼,好像有话要说,一副受不了的蠢蠢欲动。
“所以,她不是太上皇亲自挑给你的人选?”湛青指着毛威龙,爱笑的脸庞难得沉下。
“不是。”低下头,又想吮她诱人的红唇,不过这回裘偿谦忍住了冲动,他还有话要交代清楚,等事情了结后,这红唇……该会被他吻得更加艳丽吧!
“那你解套了,她不用死啦,照你这么说,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咱们的计画还是没变。”湛青很为他高兴。
“不,她还是得死,因为他并不知道该死的人已死。”
“那就告诉他啊,让这事赶快做个了结。”湛青两手一拍。
“不,我打算这次一鼓作气,一网打尽。”
“……我明白了。”湛青忽地颔首同意。
“什么死不死的?什么一网打尽?你们到庄在说什么?再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要发怒了!”毛威龙的魂又归来了,气咻咻地,这两个家伙尽说着闷话,谁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给她一个交代,难不成把她骗回来后还是要拿她开刀?
裘偿谦忍不住失笑。“这不就要说了?真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气?我再不呼气就要断气啦!”她不满的在他怀里仰着头朝他咆哮。
他嘴角噙着微笑。“知道啦,我就要说了。”他将气嘟嘟的她再抱紧一点,以防这泥鳅又溜出他怀里,同时发现自己真的很享受有她在怀的感觉。“事实上,威龙,你趟了一淌浑水了。”
“我趟什么浑水?”毛威龙仰着首,呈现茫然状。
“我来说吧。”湛青道:“你,不,原来的新娘子是太上皇指定要赴死的人,原因是,那位被指定的新娘子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
“没错,一个关乎国家的大秘密。”
“呃?”
“话说从头,你可知道,我与黎国两国长年征战,皇上为这事伤透脑筋?”
“国家战事我自然知道,但都是边境的零星战事,并没有真的影响咱们的内陆安危啊!”
湛青摇着头。“原本是没有,但是黎国若与咱们的重臣联合叛国,那情况就不同了。”
“有人叛国?这该死的人是谁啊?”她惊讶愤然,虽然她只是一介平民,但也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爱国之心人人皆有,遇到这等出卖国家的小人叛徒,她可是义愤填膺的。
“这人就是我爹。”裘偿谦平静的说。
“什么?你爹?这事跟你爹也有关系?”她很是震惊。他爹不是皇上的亲皇叔吗?若要叛国,内神通外鬼,国家可就真的危险了。
裘偿谦凝重的颔首。
“就是因为有关系,这才会‘强迫’他娶妻,他得大义灭亲啊!”湛青无奈的解释。
“为什么娶妻就能大义灭亲?”她不解。
“事情是这样的,皇宫内透过几个高僧、法师流传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传说,说是这世上有一个龙女,只要龙女与皇亲结合就能壮大国威,相反的,若此女一死,国必有难、天下易主,而太上皇自几年前退位传位给当今皇上后就云游去,据说就是去寻找此女,如今此女已找到,当然得匹配皇亲以永续国祚,皇上因此指定偿谦为迎婚之人。”
“一国国运竟系于一个女人……龙女身上,这未免也太无稽了吧?”她皱着眉。
“你不信,但是裘王爷信,因为多年来他一直觊觎皇位,只是太上皇对他始终防范,让他无机可趁,而且裘王爷兵权在握,却始终是有叛国消息,无实质叛变证据,太上皇也对他无可奈何,这才精心编了个传说,目的就是为了制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