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你有本事不会来握方向盘.!过来这边掩护我,你没看到对方操出机关枪准备扫射了吗!”幸亏这辆车子装上了防弹玻璃,否则他这个驾驶,连同悠舒这风骚女和宫大总裁,只怕这会儿都变成道道地地的蜂窝组织了!
豪气地撩高旗袍的开被裙摆,悠舒一双修长美腿展露无遗。
只见她率性地攀过座椅爬到前座,掏出一支手枪瞄准其中一辆轿车的轮胎……
对方爆胎的车体急转声响在暗夜中响起,悠舒还没来得及喝彩,倏地发现自己的这辆宾士跑车左前轮和右后轮竟然也被对方的机关枪给射穿!
“该死!”宗象急声低啐,心头暗叫不妙……
前后两轮的爆胎让时速近两百二十的宾士车猛烈摇晃,失控的方向盘和全然失效的煞车系统让危险的情况雪上加霜,急奔的车速像死神的推手,逗弄备受冲撞、弹痕累累的宾士跑车,破烂的车体眼看就要在堤顶大道上失速翻滚,
极力控紧方向盘,宗象暗声祈祷,再撑着点儿,宾士宝贝……只要再过三公里,前头就有警察埋设的大批支援便衣车队……再撑着点儿啊!
身经百战的悠舒也感到情况的危急。
她飞快转头望了后座的宫拓一眼,唇畔隐隐浮现一抹歉疚的笑意,“宫拓,对不起,这回可能……下辈子如果有机会,希望再为你效力。”
后座的人只是淡淡扯开嘴角回应她的微笑,车体的急转失控丝毫没让宫拓露出一丝怯意,此刻的他是一脸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漠神情。
“谢谢。”
轻轻扔出这句话,他缓缓闭上眼——
在紧接而来的一阵天摇地动、震天价响的车体翻转声中,意识逐渐模糊的他努力地想着西双的娇美身影与盈盈浅笑……
再见,我挚爱的宝贝。
***
彰化
早上十点半,火红的烈日骄阳肆虐着大地,还不到正中午的时间却晒得人发昏。
“外婆,我要去公司面试了。”站在玄关处弯身穿鞋,西双不忘往屋里轻喊一声。
屋子里隐隐传来外婆略显虚弱的苍老声音,“路上居自己要小心,哪是觉得热,后就坐计程车知否?麦委屈自己啦!”
“我知道。外婆,中午你别煮饭,我从外面买回来一起吃。”
西双一袭淡黄色的连身洋装衬托她白皙无瑕的肌肤,更显气质脱俗;黑长的发丝此刻利落地绾在脑后,曲线优美的雪颈因而展露无遗。
来到圣坦企业的大门前,西双仰望这栋十二层楼高的建筑,这一间公司也是宫拓为她安排的后路之一,她心里有数。叹口气,走进大厅任由柜台小姐的安排,她静静坐在会议室外头等待面试主管的召唤。
这一次的面试十之八九只是表面上的虚应,相信人在台北的宫拓早已交代圣坦企业必须录用她了吧?
她从原本的不愿意,到现在的全盘接受,无奈地望着交握的双手,她笑了笑,自己的接受无非是想让宫拓安心。
付给她为数颇多的资遣费,再费心为她张罗工作事宜,他对她真的没必要如此,他并不欠她什么。
原本并不想这么快就再投入职场,她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为了让他安心,她只好顺应他的安排。
自己已经离开了希爵,也从此离开宫拓的身边,她无法再为他做些什么,如果到圣坦企业工作能让他感到开心,那她就接受吧!
“西双小姐,请喝茶。”柜台小姐怕是收到主管的指示,对她又是递茶又是寒暄,殷勤热络得很。“你姓西吗?这个姓氏很少见呢!”
“嗯,是啊。”西双噙起嘴角浅笑回应。
“西小姐你喝水啊,别客气,还是你喜欢喝咖啡?我立刻去帮你冲泡……”
“不!不用了,别麻烦。”
“那……不然我开电视给你看好了,我们经理现在正在讲一通重要电话,所以无法立刻过来,新闻好吗?还是你比较喜欢音乐台?”
“谢谢你,就看新闻吧!”不好意思麻烦她,西双索性指着正在播放的电视台,对着她再笑了笑。
随着新闻画面的转变,西双原本笑意浅淡的脸庞却渐渐僵了起来。
“接下来是一件重大的车祸案件。今天凌晨两点多在台北堤顶大道上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一辆宾士跑车在两部黑色轿车的追撞下高速失控,在堤顶大道上翻滚三、四圈后,没几分钟的时间便开始起火燃烧,接着传出一声爆炸巨响……”
电视画面接着转到满地碎玻璃的车祸现场,西双瞧了,手中的水杯“咚”的一声往下坠,顾不得水花四溅弄得自己一身湿。
那是……那是……
“西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
西双对柜台小姐的轻讶声浑然不觉,她颤巍巍的攀住椅背好稳住身形,因震惊而微启的唇瓣隐隐颤抖。
画面上映出一辆“曾经”是宛如黑钻般高贵耀眼的宾士跑车。
那是宫拓的私人轿车!是他的最爱,从不外借他人……当她的视线随着摄影机带到破烂车体的车牌号码时,混乱的脑袋像是瞬间被一颗炸弹爆开!
宫拓!他在那辆跑车里,他当时肯定在那一辆跑车里!
泪花瞬间飘出她的眼眶!
她惊惶失措的抓起皮包倏地转身往外跑,完全无视身后柜台小姐的频频呼唤。
奔进街角的便利商店匆忙买了份报纸,她就地拦下一辆计程车,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台北。
坐在计程车的后座,她热泪狂流地颤抖着小手,翻阅报纸的头条新闻——
希爵集团总裁,亚洲金融商界钜子宫拓先生,昨晚在堤顶大道通往台
北市区的路段发生严重车祸。根据警方的透露,早在两个月前宫先生便受
到一个不法组织的威胁……
虽然警方昨晚根据逮捕到的嫌犯供词将其组织一网打尽,但是宫拓先
生和车上同行的两名高阶警官仍身受重伤、性命垂危,目前均在××医院
的加护病房急救中……
怔忡失神的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报纸,颤抖着双手拿出行动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喂,外婆?我是西双。因为临时有事要到台北,中午您先自己吃……不一定,我晚上不一定会回去,你先睡,别等我……没有,我没有哭,只是喉咙有点儿不舒服……嗯,我不多说了,外婆再见。”
收起行动电话,西双疲惫地闭上眼眸往后靠去。
泪水悄悄滑落她细致的脸庞,一颗接着一颗宛如断线的珍珠项链,直到濡湿了她的衣襟。
原来宫拓早在她离开之前便已经遭到恐吓威胁。
他是故意支开她的吧?
肯定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在他的心中,她西双就没办法和他一起面对危险吗?
他是不是怕有她在身边,会拖累了他?
有一刹那,西双好恨、好怨!恨自己的柔弱无用,怨宫拓对她的保护。
为什么他有难却不让她跟随在身边?他受到了生命威胁,她也想和他分担那一种忧惧痛苦啊!为什么不告诉她?她好笨、好笨,居然没有察觉出那一段时间他的转变。
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坏人的恐吓威胁?
恐惧吗?害怕吗?可他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他把所有情绪都隐藏在冷峻淡然的态度之后,一个人默默承受恐惧,一个人思索该如何解决。
西双觉得好心疼!
宫拓……你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