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不了不是,你可不是哈德良。”萧瑟躺在姚远怀里,他手里拿着两根芦苇花,轻盈的芦苇种子被风吹走。”
“描述一座星座;建立一个宗教;创建一座城市,极上的爱。”萧瑟动情地说道。
“哈得良皇帝的悲痛是否比汉皇帝的悲痛更为深刻呢?金面具,半块玉圭,悲恸的吊文,还有发动的报复性的战争。”萧瑟接着说道。
“我们以前讨论过,这是两种极端。但他们都有个共同之处,试图让爱人的灵魂不朽。汉皇帝的金面具,罗马皇帝为情人建立的宗教。”姚远回道。
“汉皇帝制作金面具的意图应该还有一个,你知道是什么吗?”姚远继续说道,他低头吻萧瑟的脸庞。
“就如同对容貌下的封印?”萧瑟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姚远。
“是的,对他而言爱人绝美的容颜永远都不会消逝,他要让它永恒。”姚远抚摸萧瑟的脸庞。
“或许还有期望着来世的相逢,能一眼的认出对方吧。”萧瑟搂住姚远的脖子,仰着脸对视姚远的眼睛。
“那第一眼,你可有认出我?”萧瑟眼神闪烁。
“没有,你那时太小了,而且也很凶,还掴了我一耳光。”姚远轻声笑道,那时萧瑟给他的印象是刁蛮。
“你居然记得。”萧瑟颇有些吃惊的笑开了,他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他一人记得。
“记忆深刻。”姚远轻轻的在萧瑟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一位漂亮无比,用梵文诵经书的‘小女孩’。可以说你毁掉了我的初恋。”姚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吗?那我就对你‘负责’好了。”萧瑟扑哧笑着。
“怎么‘负责’?”姚远用低哑的声音低头问道,他用炙热的眼睛看着萧瑟。
四目炙热的交集,两人深深的对视着,仿佛要看穿对方的灵魂。
唇碰触到了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激吻着。
缠绵的长吻过后,萧瑟将头枕在姚远肩上轻轻喘息,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
“远……我……”萧瑟轻颤着声音,双手抚摸着姚远强健的胸膛,他在索取。
姚远用炙人的目光看着萧瑟,他沉默不语的抱起了萧瑟,离开了甲板。
闪耀着星星的苍穹下,一条古老而神秘的河流缓缓流淌着。河面上行走着好几艘白帆船。其中有艘船上似乎有人在用古老的语言低声咏颂,那诗句在晚风中回荡。
我该以何种方式崇拜你?
如何点燃你的指路明灯?
我唯一的快乐在于
将我一生的荣华与悲哀埋葬。
只有哀伤使我萎靡不振,
没有歌声和演出,生命悄悄地消失。
驱除我生活道路上的迷雾和黑暗,
让我死后为你奉献。
崇拜你的城市,它代表一位神。
崇拜你的时代,一位神曾经生活在这个时代!
抬起头来吧,信徒们!
微弱的灯光一定要熄灭,
安魂曲唱起来了!
你的名字海阔天空无处不在……
我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升起你这颗明亮的星星。
白色的船帆下,或许站着的是一位不再年轻的罗马皇帝,他在这里失去了他的致爱,他用虔诚而又深挚的语言咏颂着他那不朽的爱人。
*****
油灯已经熄灭,惟有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在如银的月光下,黑亮,如绢的长发在床上披散开来。
两具完美的身体交合着,喘息着,在情欲与激情并发下,身子激烈地颤栗着。
“啊……”
甜腻地,充斥着情欲的低哑声音,那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人的,绝非自己的声音。然则,萧瑟的意识已经在逐渐的涣散,在那种难于言语美妙,令人战栗的快感下,萧瑟迷乱了。
“远……”迷乱的叫着、沮泣,紧紧的抱住姚远那强健、那滚热,充满阳刚之气的身体。
“啊……”
更激烈的撞击,更为狂野的交合,仿佛灵魂也要出窍一般。
萧瑟那嘶哑的声音在姚远听来是如此的让人疯狂。
他要他,他要他,再紧密的拥抱,再深的入侵都无法填补他的欲望。这份欲望仿佛积累了千年之久,与不尽的相思、悲痛交织着,刻骨铭心,撕心裂肺。
“彻!彻!”
情迷意乱的叫着,十指深深的陷入那厚实的肩膀,泪水不停的沿着绝美的脸庞划落。
浓烈地龙涎香、火红的帷幄、黑色的衮服,锵锵作响的玉佩。
疯狂的拥抱,激烈的交合。
那几欲燃成灰的情欲,夹杂着离别的悲怆,不尽的心碎,撕裂身心。
“啊啊……”萧瑟撕心哭喊着,那是极至的快感与悲痛所交集的声音,姚远那最后一次强悍的入侵夹带着粗狂的低吼声,仿佛再也无法承受这份激情,萧瑟失去了意识,瘫软在了姚远的怀中
铿锵的玉佩声,清脆而悦耳,萧瑟追随着玉佩声,他看到了一位穿著黑色礼服深情庄严的俊美男子。
“别走。”萧瑟追了上去,但在接近男子的时候萧瑟停住了脚步。男子身边出现了一位美丽无比的蓝眼少年,少年一只手挽着男子的手臂,另一只手上拿着一面金面具。少年对萧瑟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幸福。
随后,少年与男子拉着手缓缓转身离去,如空气般的消失在风中。
萧瑟失魂落魄的站着,他感到悲伤与孤独。
“瑟。”一个亲切的声音在萧瑟的身后传来,萧瑟一个回头,看到了对他伸开手臂的姚远。
“远。”萧瑟欣喜的朝姚远奔去,扑进了姚远的怀里。
“你找到了你的爱了,我的孩子。”
一个神秘。带着慈祥的声音在遥远的天际响起,就像是来自天上的圣母的声音。
“回去吧,愿你们永远相爱,我将永远陪伴着你们。”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过。
*****
现代 亚历山大港
风轻轻的吹拂着尼罗河畔齐腰高的芦苇,一位农夫,在运用杠杆原理的架子下拉着水桶,从尼罗河里盛取水源灌溉农田。
几只长脚水鸟,若无其事的在芦苇丛欢快的觅食着虫子。
远处,波澜不惊的尼罗河面上,好几艘仿古太阳船扬帆起航。太阳船上有着身穿传统服装的妇女与男子,远远还能听到他们传来的节日的歌舞声。
萧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湛蓝的天。随后,他发现他躺在尼罗河畔的一片芦苇丛里。
远呢?萧瑟打量着四周,看到了站在河畔上的姚远的身影。萧瑟起身走了过去。
“你醒了?”姚远回过头来,神秘一笑。
“这是?”萧瑟看到了尼罗河上的仿古太阳船与船上歌舞的男子,也看到了太阳船旁的现代油轮,甚至有有几艘游艇。
“我们回来了。”姚远将萧瑟搂入怀中。
萧瑟尚有些迷惑的看着姚远,他一觉醒来就出现在现代的尼罗河畔,而他似乎本来不该在这里。
“你身体会难受吗?”姚远将唇贴在萧瑟耳边,关切而又坏心眼的问道。
萧瑟脸刷一下红了,他显然想起了昨晚尼罗河上两人那令人脸红耳赤的一幕。
“不……不会……”萧瑟狠狠瞪了姚远一眼,多谢姚远的提示,他现在已经搞清状况了。
一艘游艇停在了萧瑟与姚远身边,游艇上几个快活的年轻人兴奋的叫嚷着。他们在请萧瑟与姚远上船,恐怕是将他们当成了落队的旅客。
“我们走吧。”姚远牵起萧瑟的手,一起上了游艇。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然则,这两人的公元前一世纪丝路旅程就这样结束了。值得一提的是,后来萧瑟与姚远两人一起建立了个人工作室,在罗马城发掘一座大型墓葬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合葬的墓志铭。上边写着:我们得以相伴到老,在于两位塞里斯人所伸出的援手,对这样的恩情,我们始终没有忘记。在铭文下题着两个名字,这两个名字虽然磨损厉害,但还是能辨别出来,它们是:尤里乌斯与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