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听到棠棣的回复才将提起的心给放下,他真担心棠棣会同意。
回到辛夷的居所后,辛夷才问棠棣为何不答应秦国公子赢元的要求,他不明白,这对棠棣而言应该是个很好的机遇,而棠棣却拒绝。
“我送你回楚国。”棠棣很淡然的说道,他不放心辛夷,如果在回去的路上再遇袭击的话。
“我父王一定已经罢免了令尹,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辛夷低语。
“你不希望我在你身边吗?”棠棣注视着辛夷的眸子,问道。
“我说不清楚,然则你从来都不是一位乐师,你与众不同,棠棣。”辛夷别过脸,喃喃说道。
“你才是,辛夷。我不放心你,你太脆弱了,仿佛随时会受到伤害一般。”棠棣搂紧辛夷,他若离开辛夷,不知道辛夷会不会再独自一人在王宫的朝殿上与鬼魂相伴,会不会在酒宴上如同没有灵魂的躯体般任由人玩弄,会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虽然他不知道他能做到何种地步,但他想保护辛夷。保护怀中这柔弱,美丽的少年。
话说完,轻轻地放开怀中的人,棠棣转身就欲离开辛夷的寝室。
“棠棣,我不要你留在秦国,你得陪在我的身边。”辛夷从身后抱住了棠棣,瘦弱的辛夷,个头只到高挑的棠棣的肩头。
“这才像你说的话,辛夷。”棠棣回过身来笑着说道,任性的话语,却也是最为坦率的话语,棠棣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喜欢辛夷用这样的口吻要求他,虽然这是他以前所讨厌的。是的,他以前也讨厌过辛夷啊。
辛夷微微泛红了脸,他略低下了头。而棠棣抬起了辛夷的头,吻着辛夷的唇。
如此甜美,柔软的唇;光滑,白皙的皮肤;黑亮,如绢的长发,还有那双如诗般忧郁而美丽的眸子。
棠棣知道他必将沉沦,在那散发着艾草清香的身躯里沉沦。
他没有爱过女人,神殿里不乏有美丽的巫女,但他爱上了一位同性,一位他不该爱上的人。然则这就意味着辛夷对他而言是极其特殊的,也无可取代。
*****
月光暧昧,偌大的寝室里惟有一盏高脚青铜油灯,散发着有限的,橘黄的光芒。
棠棣将辛夷抱起,朝木榻走去。
辛夷躺在棠棣的怀里,手臂亲昵的搂着棠棣的脖子,一张绝美的脸庞泛着桃红,双唇红艳。
多日来,棠棣只吻过辛夷,便不再有任何一丝过分的举动。对棠棣而言,辛夷始终是位公子,一位身份悬殊的公子,他不该轻薄他。
然则每每抱住辛夷,或吻辛夷的时候,他都感到自己内心欲望的存在。
爱情的最终结果是结合,然后有其结晶,然则他与辛夷都是同性,不会孕育任何后代,那么结合就是其极至的体现了。
棠棣将辛夷平放在榻上,两人对视着,目光都是炙热的。
“还痛吗?”辛夷隔着衣料,轻轻抚摸棠棣的胸膛,他碰触的地方,是棠棣中过箭的位置。
“不会了。”棠棣一只手握住辛夷放在他胸口的手,另一只手拨开辛夷脸上有些散乱的头发。
“那我不管你受的伤了,抱我,棠棣。”辛夷仰望着棠棣,适才与棠棣亲吻时,棠棣拉开了辛夷的衣襟,所以此时辛夷袒露了大片白皙的胸膛,十分的性感。再加上他那撩人的话语,使得棠棣没让辛夷再说下去,就激烈的吻着引诱他的辛夷。
从额头到唇,从唇到耳边,从脖肩到平滑,白皙的胸膛,无一处不爱。
他爱他的一切,从灵魂到躯体。
辛夷微微的喘息着,快感在棠棣的舌尖游走,越发的往下。当棠棣唇的湿热延续到肚脐下方,强烈的快感使辛夷身子颤抖了起来。
“棠棣!”辛夷惊慌的叫道,双手抓紧了棠棣的头发。他未经人事,或许在平日表现得不检点,但辛夷仍旧是极其纯洁的处子之身。
“我爱你。”棠棣停止了动作,他抬头吻着辛夷,温存几句。他从辛夷满是水气的眸子里读到了青涩与迷茫,他知道辛夷是第一次将自己献出,他将自己献给了他。
“我没事,抱我,棠棣。”辛夷索取着,他身体燥热,很难受,渴望着解脱。
棠棣没再迟疑了,他重新抱住了辛夷裸露的,摄人魂魄的美丽身体。
月色暧昧,透不进薄薄的纱帐。高脚的青铜灯时明时暗,在轻风中几欲熄灭。
虽然寝室内的一切都是暧昧不明的,但一阵阵销魂的呻吟声飘溢而出,纱帐内,两具完美的身躯交合在一起。
这是辛夷的初夜,如红花般的血迹点缀着垫于身下的白色披风,就像处子之血。
激情过后,棠棣抱住辛夷虚软的身子,为自己伤了辛夷而自责不已。
“是我自愿的,棠棣。”辛夷望着棠棣那充满自责与不尽怜爱的脸庞,喃喃低语。
“我有伤着你吗?”棠棣怜爱的抚摸着辛夷完美的身体。
当他强有力的贯穿辛夷的身体,辛夷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然则他还是强悍的占有了他,这是辛夷的初夜。
在那淫乱的王宫里,他竟是如此的纯洁,是他亵渎了他的纯洁。
即使辛夷不是女人,但他将自己的童贞献给了他。
辛夷摇摇头,露出柔和的一笑,将纤瘦的身子埋没于棠棣的温暖、宽大的怀中。
*****
神殿的祭祀已经结束了,铭季帮助太祝收拾着祭坛上的祭品,目光不时望向站在祭坛下,与其她巫女说笑的女嬉。女嬉尚穿着祭祀用的艳丽礼服,怀中捧着白色的杜若花。
女嬉已经十五岁了,长得极其美丽。而在铭季看来,女嬉绝对是神殿里最美丽的女孩。
天已近黄昏,铭季与其他几位觋将祭祀用的物品收拾,取走,放置于神殿里的储藏室里。而祭坛下,刚才聚集在一起说笑的巫女也逐渐的散去。女嬉与伙伴挽手离开了神坛,朝昏暗的走廊走去。
神殿,并不是孤立的,特别是在举行祭祀的节日里,不少的贵族子弟会出现在神殿里。他们或三个或两个结伴远离祭坛站着,与祭坛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在他们看来巫觋都是些身份下贱的人,但神殿对于他们仍旧有一定的神秘性,他们尚不敢贸然侵犯。
祭祀结束之后,这些纨绔子弟们一般也会随之离开神殿。但也不尽然,美丽的巫女对他们而言太有吸引力了,神殿里美丽的巫女经常会被纨绔子弟带走,而这样巫女的命运就此发生改变。
当发现前头为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拦阻的时候,女嬉与其伙伴立即调头想跑,然则很快就发现后头也被另一男子拦住。
女嬉急忙的打量着四周,然则太阳已经落山,四周昏暗一片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巫觋的身影。
“小美人,让我来好好疼疼你。”其中一位模样委琐的男子搂住了女嬉,色迷迷的摸着女嬉吓得惨白的脸庞。
她曾听年老的巫女说过,她们的身份是何等的卑微与不安全,她曾发现身边的伙伴逐渐的减少,知道她们都被带离了神殿。偌大的神殿,昏暗的神殿有着危险的埋伏,然则她曾经认为灾难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求求你,放开我。”女嬉哀求着,她不知道反抗,她的身份从来没有教会她什么是反抗。
“我要是不放呢。”对方无赖的说道,嗤笑着。
女嬉吓坏了,用泛泪的眼睛看着早就跑开的伙伴,那逐渐远去的瑟抖身影,她感到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