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蜂拥而至的护院们一拥而上预备擒拿易襄湖。她闪躲着避开,挑起衣裙急忙逃离现场。但,他究竟要跑去哪里?她不知道,只晓得她不跑,惟一的下场就是凄惨两个字。
“快、快抓住她,别让那丫环逃了!”
“你们还在发什么愣,快绕到另一头去包夹她啊!”
后头的追赶吆喝声此起彼落,易襄湖越逃越心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郡南王府这么大,她不晓得自己能够逃向哪儿。
突然间,一只手伸了出来,猛地扣住易襄湖的手,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
“啊——”
“别叫!”
幽暗的柴房中,一只大掌突然捂住易襄湖的嘴掩去她的惊呼。
外头杂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怪了,那丫环呢?我明明看见她往这边跑过来。”
“可能逃到那儿去了,咱们追去看看。”
柴房里,易襄湖的胸脯剧烈起伏,一口气还来不及松下,又要担心起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身份。
“吓坏你了吗?”
一声温柔的轻喃缓缓飘下,捂着她的大掌轻轻移开,转而徐缓拨弄她纷乱的发丝。她顿了顿,当场傻了眼。
岩子君俯身轻柔地吻她的额际,粗长的指节怜惜地摩挲着她苍白的两腮,无言地表露他的不舍。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淡笑回应她的诧异,“我有武功,你忘了?真得感谢我们两人的好运,让我及时找到你。”
岩子君话语出口的刹那,易襄湖心中强忍的委屈和恐惧终于宣泄而出,迅速染红她的双眸,泪水跟着婆娑而落。
“我好怕!子君,我真的好害怕!”扑进他宽阔的胸膛,易襄湖像个哭泣无依的孩子,紧紧栖靠在岩子君的胸口,奔泄她强抑的惊恐与不安。
一身显赫官服的岩子君紧紧拥住易襄湖,用嘴唇轻轻吻遍她脸上、身上受伤的痕迹。他发誓,如果她有一丝的受伤,他岩子君就算荡尽官爵家产也绝不善罢甘休。
怀中的易襄湖开始拍拍搭搭的哽咽着,他伸出大掌温柔地在她的背后拍抚摩挲,俊脸更是俯低凑近易襄湖泪痕满的两腮轻柔舔舐。
他的触碰仿佛拥有一种奇幻的魔力,止住易襄湖的泪水,却烧红了她的粉颊。一双小手悄悄地揪起他的官服,她原本羞涩地退缩着,但现在她扬起螓首贴近他,承接他绵密落下的亲吻。
“子君,柴房……好热。”易襄湖的柔荑随着他的每一记唇吻徐缓地在他的胸膛上拂挲撩动,岩子君的亲吻越是缠绵火热,易襄湖对他的触摸抚弄就越是激烈挑情。
当两人因为急促窜升的情欲而无言,阴暗狭小的柴房内只剩彼此压抑似的喘皂。
将额头抵靠在易襄湖的额际,岩子君紧拥着她的身子不放手,温热厚实的大掌情不自禁地隔着衣料摩挲她胸峰的边缘,在情动之间却又不得不极力克制将手整个罩覆那一片丰满柔软的冲动。
他颤巍巍地吸口气想强迫自己抽开手,却是徒劳无功地更往她的双峰探近。“襄湖。”
“嗯?”易襄湖轻哼回应着,圈搂着岩子君的颈项闭上眼眸,感受他的手似有若无地触摸自己的奇异感受。
岩子君稍稍退开她的身边,燃了欲情火焰的双眸深深凝视易襄湖。“睁开眼睛看着我。”
当她慢慢地顺从眨动瞳眸注视他,岩子君俊脸慎重,“我要你。”
易襄湖震撼!
“打从十多年前你爬着狗洞钻进岩府的后花园里,我就决定我要你。襄湖,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点。为了留住你,我岩子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不知为什么,易襄湖只觉浑身颤抖,泪眼涟涟。“不可能的,不可以……”她不要他牺牲任何东西,绝不要!
“你是别人的妻子吗?”例如石三。
易襄湖不知如何回答。
“襄湖!”
易襄湖仰起婆娑泪眼凝视他,“如果我是别人的妻子,你会放开我吗?”
岩子君以泱绝的笑容回答她,“绝不!”
铿锵而坚决的两个字再度唤出易襄湖的热泪,她缓缓摇头回应岩子君对自己无声的催促。“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妻子。”
一听见这句话,岩子君轻轻伸手捧住她泪湿的脸庞,将额头抵在她的额际,放松似的吐口气。
“我以为你又再度在我不注意的当口离开我了。”
易襄湖无法开口,只是一径地摇头。
她这婆娑的泪颜好脆弱,惹得岩子君既心疼又不舍,温柔地捧起她的螓首,他缓缓降下双唇……
突然,柴门被人轻敲几声。“喂,子君?你在里头吧?我是锻天啊,快出来,现在外头正好没人!”一听见外头有声音,易襄湖立刻羞怯地推开岩子君。
他轻轻叹口气,伸手替她拉好御寒的外衣。“出去吧?”
“嗯。”
小心翼翼跨出柴门外的岩子君直觉地将易襄湖护挡在身后,却抵挡不住韦锻天的热情,只见他兴匆匆的越过岩子君热切地伸手打招呼,“唷,杀人犯嫂子,这是咱们头一次正式见面。”
“别叫襄湖杀人犯!”岩子君立刻发标,忌讳的很。
“是、是。唉,嫂子,你应该已经认出谁是那个将罪名栽赃给你的人了吧?”
岩子君大感诧异,转身面对易襄湖。“真的吗?”
一提起这话题,易襄湖竟不自觉地感到寒冷,悄悄地往岩子君的身旁靠去。“嗯,就是总管湛刚。”
韦锻天挑了挑眉,“果然不出我所料。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家伙的罪状给揪出来还你清白。包在我韦锻天的身上,只不过可能要一点时间哦。”
“拜托你了,锻天。”岩子君慎重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放心吧,我这御捕的招牌可是皇上亲赐的呢!没两把刷子怎么担得起?只是,子君,你那边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引起易襄湖的关切,“子君有什么事?”
韦锻天不顾岩子君的暗示一古脑的说了出来,“他这回可惨了,如果不把郡南王府里头的一封信偷出来的话,嫂子,你丈夫可能要被皇上砍脑袋啦!”
“什么信?”
“襄湖,你别听这家伙乱说——”
“你闭嘴!岩子君,你又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对不对?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讲的,你该死的又忘记了是不是?没关系,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你算!”
易襄湖视线一转瞟向韦锻天继续方才的话题,直到她弄懂每一件事。“这么说,只要子君把那一封镇西卫大将军写给郡南王的信偷出来,就能够向皇帝交差了?”
“对。唉,子君,你瞪我做什么?是嫂子要我说的嘛,你有本事去瞪她啊。”
易襄湖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揪起岩子君的官服,“有办法了!你去前厅负责引开郡南王的注意,我去书房帮你偷那一封信。”
“不行!”岩子君直觉地反对,“我不能让你涉险。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危险性,我先前派出多名大内高手,却没有人生还离开,与其让你去送死,我宁愿自己潜入书房去偷——”
易襄湖按捺不住,“你知道书房在哪里吗?”
岩子君顿了顿,“我可以找。”
“我不用找,因为我已经知道书房在哪里了,别磨蹭了,就这么说定。子君,你赶快假装莅临王府引开其他人的注意,我去荡风阁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