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中的我,惊讶事实居然比自己刚刚想像的还要贵妇。阿三哥不断的推销我都没在听,因为镜中的我,已经站在某个上流社会的party里了,身旁的那些王公贵族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我是哪来的……直到他的一句关键字才把我拉回到镜子前。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
“你可以算我多便宜?”
我一边还不肯放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撒娇地说。
“……”我的撒娇让他又笑了,“两百二十欧元!这个价钱只有你我才卖哦!”
虽然我根本就不晓得如何分辨真假,但这大衣能给我的不仅仅只是好看有质感,它还非常温暖。可是现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我微徽的对他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特别?”
“因为好看的衣服其适合像你这种……”他犹豫了一下,“美女!”
“……”他的停顿并不像是为了奉承,反倒是比较像怕我会介意,所以我笑得开心,“你不觉得,这么漂亮的衣服应该算我这种美女一百五十欧元吗?”
“……”我钓人的勾魂眼神让他停了好久,“一百八十欧元好了!你应该感觉得出来,这件皮草就算你里面不穿衣服都一样保暖。”他有诚意的眼神加上别有他意的言语,实在让人心痒……
“如果你要我不穿衣服,你不觉得你只能卖我一百欧元或者甚至……”我把话停在眼神上,让他又退了一步的回应我……“就一百五十欧元!”
一听到这价码我就开始脱下大衣,笑容始终没离开脸上。
“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五十欧元卖给我这个漂亮的朋友呢!”
我想我的调皮肯定让那阿三骂了不少三字经,尤其是我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过也因为这样,让我了解这里能杀多少价。
幸运的是,我以五欧元的低价,买到了一件我梦寐以求的苏格兰裙。把战利品放进包包,我走回市中心的水坝广场,我看一下时间,刚好六点钟!心想:“这次我才不要看起来像在等人呢!”我悠哉的坐在白色纪念塔下拿出烟来抽,一边想着要请我吃饭的罗勒夫:他是个教书的,至于教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他的口音太重了;不过他倒是蛮慷慨的,在信里他是这么写的:无意间看到你的档案,觉得你是一个对爱很执著的人;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太老了,但我并不是想跟你发生任何有可能的关系,只是单纯想跟感性的你吃个饭,而这顿饭当然是我请,希望你能赏光。
就因为他是这么写的,所以我给了他我的电话,而他也马上就打了电话约我,问我想吃什么!关于这种问题,我多半都会以对方为主,但想不到他居然说要吃中国菜!或许中国菜在这里很热门吧!但对我而言却是没诚意的一种表现……
“才四十二岁,有什么好在我面前说老的……我就不相信他只是想跟我纯吃饭!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撑多久!”我的烟抽完了一根,还不见有人过来认人,“现在是怎样!荷兰人流行迟到吗?”我往左边广场探了一探,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
“你是在等我吗?”
“我不确定耶!你是谁啊?”
我笑着说开头,却故意结束在没有表情的看表。虽然我知道是他,但却没在看他,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我是罗勒夫,昨天我有打电话给你,你应该记得。”
“你真的是罗勒夫吗?可是…我记得他是跟我约六点钟耶!”
“喔!我很抱歉,我刚刚在那边等你,没有想到你会坐在这里。”
“然后呢?”
“……”他看着我冷冷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很故意让他多尴尬几秒才原谅他。
“走吧!”我笑笑的站起来,“……现在要去哪里?”
“……”他还继续愣了两秒才了解我表面上的幽默,指了个方向,“我们先去那里喝一杯好不好?”
“Ok!”
我嘴里说没问题,但心里却觉得他该不会是想把一餐变成一杯吧!在喝一杯的时间里,他没多久的时间就问我想不想住在荷兰……
“那当然,如果我可以的话。”
“我可以帮你啊!”
“……”我看他那一副希望我扒着他的样子,很不要脸也很讨人厌,而且他看起来比照片老多了,一定是少写了十岁的臭老头,“可是你看起来并没有想帮我啊!”
“……”很显然我的回答不是他所想的,他的表情很诧异,“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看着他变得比较不讨人厌的表情,无所谓的随意笑说:“反正那也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来,有很多方法的,而且我一定会帮你的。”
“再说吧!我甚至都还不认识你呢!”
我越是不在意的态度,反而使他的轻佻、高傲姿态荡然无存,开始跟我来那套体贴、关心和谄媚。当然我也不是那种一占上风就以为已经站在最顶端的人,尤其是对付他这种人,忽冷忽热的让他抓不到方向,才会是最高境界……
“你想喝什么?”
“我的咖啡还没喝完啊!”
我正要再喝一口却被他阻止……
“咖啡已经冷了!”他不管我有没有要回应他,擅自就招手叫来了服务生,“……要再喝杯咖啡吗?还是来杯酒?”
“给我来杯红酒好了。”
老实说,面对罗勒夫给我出的怪招,着实让我应付的有点吃力;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训练自己。像刚刚这种情况,我只给自己半秒钟的时间错愕,接着马上就微笑的对着服务生说来杯红酒,而不是回答罗勒夫,再由他来帮我点。
“你吃法国菜吗?”
坐在他的宾士车里,我很佩服高级车可以把座椅设计成有单独的避震器,像他这么突然的煞车,我居然没有前倾得厉害,只是背微微离开一下椅背而已……“这是一家法国餐厅吗?”我机灵的往车窗外看。
“这家餐厅非常的有名,尤其是它的海鲜!”
我等他讲完才转头看他……
“所以你想吃?”
“你想吗?”
“只要是你想吃,我不介意啊!”
“……”他笑了一下,“Tricky tricky!”
“Excuse me……”
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罗勒夫在跟我玩什么招,他只想到要用高级的法国料理来取悦我,却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不过……应该没有人知道我要什么吧!因为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改变,有时候连我自己当时要什么都无法确定呢!其实不管我怎么看,我都不觉得这是一家很有名的餐厅,一般的设施,一般的菜单,一般的服务生,唯一比较高档的只有价钱!罗勒夫在还没看菜单前就先吩咐了餐前酒,所以我们是一边喝酒一边在研究菜单……
“你吃鱼吗?这里的鱼非常好吃……”
我抬头顺势偷瞄了一眼他手指在菜单上的位置,因为我根本看不懂只有荷兰文的菜单,等他废话完我才又看回菜单,发现这里最贵的鱼要二十一欧元,而最便宜的只要十一欧元。顺便再看看其他的价钱,发现二十一欧元是菜单里最昂贵的一道菜。
我来说,这刚好是一个很好的试验机会。“那你就给个建议,看我适合吃什么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