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独占欲的心结愈来愈重,总之——老大非常不爽娘子抛头露面。
尹玄念瞧孩子的身影出现,立刻开口问道:「你又惹事了?我听不凡提起,你救了一个姑娘家?」
冷念生回话:「那姑娘叫明月。适才,我让春花、秋月先照顾明月。娘,我会把明月带走,不会让她留在宅院。」
他在城里买了一栋宅子,眼前可不打算将明月留在老家造成爹的困扰,因为娘是个大醋桶呢。他们俩的感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他可不会蠢到把陌生的姑娘留下来,万一惹出风波,岂不罪过。
「念生,你行善是好事,但是,你要考虑姑娘家的名节。」男未婚、女未嫁,难免惹人闲话。
闻言,冷念生霍然一震,顾及到明月的出身,他暗自决定,不能全盘让爹娘知情。尹玄念又问:「这次上门来提亲的对象,有哪些是你认识?」冷念生淡扫众人一眼,回道:「皆略知一二。」
「哦。」尹玄念思忖:问儿子准没错,若是问相公……嗟!没半个瞧得顺眼。他可不能让女儿嫁得不好,必须慎选。「念生,你可有好的人选?」
怜儿在一旁绣花,先前的态度仿佛事不关己。这会儿,她有自知之明——娘非把她给嫁出去不可。
在宅院里,她也有发言权。怜儿提醒道:「娘,又不是哥哥嫁人,您问错人了。」
「呃……」尹玄念登时无言。攸关女儿的终生大事,好歹也要当事者点头同意,总不能把女儿给五花大绑,打包给在场的某位幸运儿吧。
「玄念,你何不由着怜儿自己决定,念生的眼光不会差,见过不少世面,怜儿的婚事就让念生处理。至于怜儿愿不愿意出嫁,还是得尊重她的意思。」
冷铁生一向宠孩子,不仅给予自主性,也灌输凡事不论其结果的好与坏,须由自己承担。
「怜儿并非一般传统的大家闺秀,她有自己的想法,心思也细腻。念生会帮她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番话,无疑是说给在座的年轻人知情——他的女儿思想独立,这未来的夫婿,必须有度量接受这样的妻子。
在场的几位提亲者互相打量,你瞧我、我也瞧你。然,谁也没有放弃争取当冷爷的女婿机会。
由于能捞到不少好处,光是凭冷爷有钱有势的背景,嫁女儿一定会给一笔丰厚的嫁妆。有幸娶到她的人,人生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只消「娘子」出面说项,做相公的都能凭借「丈人」的人脉关系,捞个官位来做,或是瓜分旗下经营的酒楼、食肆。且,怜儿姑娘长相不差,虽然没有她口中所称呼的「娘」来得美,但还能搬上台面,带出门不会丢男人的面子就是。若要娇妻美眷,男人嘛,可以多娶几房妾室。
几番思量,厅堂之上的几位青年一致打着如意算盘,屁股非常牢固地粘着座椅,腿也非常安分的不敢乱动,就怕丧失了平步青云的机会。
冷铁生可没再多瞧众人一眼,深情的眼眸只容得下娘子一人。他说:「这奶娃儿交给你,他睡着了。」
尹玄念伸手接过抚养七个月大的宝宝,轻拍着孩子的背,他对相公嗔道:「你倒是很放心女儿的婚事,我担心女儿嫁得不好。」
未免操心太多。冷铁生颇不满地抱怨:「怎不见你担心我睡不好?」
愕,尹玄念怔了怔,随即瞪了他一眼,「叫什么,是谁说要买孩子回来养,我喜欢这孩子。」绝美的容颜亲昵地磨蹭宝宝白嫩嫩的脸颊,「他睡得好甜……」
「你先抱他回房去睡。」大爷的心思不良,企图把人儿拐回房,再算帐。
尹玄念前脚才踏进房,身后立刻有人将门锁上。将孩子放入睡篮里,棉被轻覆上那漂亮的小人儿身上,随即腰际一紧,「啊!」他被人给托抱上床,男人置身在岔开的双腿间,挺身紧迫地施压。
「喝!你……放手……」他小声地叫,但没有反抗。
冷铁生动手撕扯他下身的束缚,将他修长的双腿架在肩上,探手握住他形状美好的欲望,须臾即有强烈的反应,他爱不释手地抚摸、套弄。
湿粘的蜜液增添两人之间的热情,冷铁生撩开衣袍,将坚挺的欲望摩擦稚嫩的入口,噬人的眼眸细凝他捂着的嘴,那红透似火的粉颜都快冒出烟了……
「铁生,快点进来……」
「好。」冷铁生吻了吻他的脸颊,一瞬埋入他的体内,极致的快感顿时席卷全身,失控的欲望抽撤,震得怀中人儿差点滑出控制范围。
「啊……嗯……」腻人的呻吟随着绷紧的身躯一弓,欲望迫切地释放睽违已久的热情。
身上的衣裳在男人的双手下敞开,冷面孔就埋在胸前吸吮、啃啮,留下点点嫣红。
他任男人略显粗鲁地索求,指节一一缠绕男人垂落的发,放在唇瓣轻咬,流泄低低浅浅的呻吟。
他们为了小孩已有一段时间没亲热,孩子刚买回宅的时候日夜啼哭,他没有养小娃儿的经验,也舍不得将孩子托给奶娘照顾。
日积月累,渐渐忽略了相公的存在。
尹玄念凑唇在他耳畔说明:「噢……铁生,你比孩子还重要,只是孩子小,须要照顾,我难免……」
「嘘……别说话,我明白。」他现在只想要他,确定他是他的,永永远远……
细碎的呻吟萦绕在两人的耳畔,两具火热的身躯交缠,尹玄念在男人的怀里震荡,意识迷离之际,不禁想着——女儿也能同他一般幸福……
第二章
厅堂。
「念生哥哥,你打算如何帮我挑夫婿?」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睨着紧绷又严肃的脸庞。
念生哥哥不该是这副模样呢,他何时转变的?
时光回溯,记忆霎时回到四年前——庭院里的七里花香味浓,她遥远地凝望一道身影步出房外,半晌之后才进房。
依旧是开了窗,人影出现在相同的位置,那视线映入了谁呢?她舍不得离开,眼看房内的烛火未熄,隐约可见高瘦的身影透出窗棂,尔后移动在房内的某处静止。
而她,独自在庭院也未动分毫。任凭一夜露水袭身,涤净了满怀忧伤。清晨的雾气弥漫,高瘦的身影走到廊外,愈渐清晰的面容出现于眼前,寒暄的话语各自隐藏了秘密,两人皆佯装早起。庭院的凉亭是她与他最后的相聚之地;她听他谈论满怀的抱负与理想,听他提起早已和爹娘商量,最后听他提到了念生……
「他宿醉,别让人去房里吵他。」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吩咐着。然,他始终都没有提到她,即使是生活琐碎,抑或是她所学的字画。他们之间明明有着相同的兴趣,却不曾多谈;是风格迥异的关系,还是他刻意的保持距离?早膳过后,他回房一趟,手上提着包袱,拜别了爹娘,他离开了家。
这一别就是四年……曾经,他在金榜题名时风光的回到宅院,不着痕迹的视线仿佛在搜寻另一道身影,得知那个人不在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那双丹凤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如同她在镜中看见的自己,是一抹失望。
入夜,少了主人的厢房之内有烛影火光,映在窗棂上的影子静止不动,她再也不确定是否维持到天亮。怜儿垂首,溢出无声的叹息……想不透念生哥哥当天为什么不回宅院?仿佛刻意避开,但那张清秀的脸庞,却掩不住愈渐暴戾的烦躁之情;变相的昭告众人——他并不高兴。气什么呢?她没有答案。仰起脸来,怜儿问:「我等你告诉我呢,念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