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花葵巡视纺织坊,放任心爱的小老鼠跟老师傅学染布;夜晚,小老鼠就在房里拨算盘、写数字,学了好一阵子,虽能记住五十以内的连数,但也时常忘记。
花葵来到他身后,低头赞道:“你今天好厉害,写到三十一了啊。”
“嗯,我没有忘记。”
“那么,有没有忘记今晚要亲亲?”花葵顺手取走他的笔,已等不及将他拐上床。
心突的漏了好几拍,郝古毅面红耳赤,撇过清秀的脸庞将唇印在葵贴近的脸。
“真乖。”花葵伸手捻熄房内烛火,同时将小老鼠揽来身上,带往床榻。
挑开他的衣扣,三两下将他剥个精光,花葵诱哄:“数数看,今晚会有几个吻。”
郝古毅深吸一口气,第一个吻堵住了嘴,灵活的舌在嘴里舔,似吃糖的感觉,他迷糊的想着葵说过他像糖……难怪葵喜欢在身上乱舔。
“啊……”第二个吻由脖子开始,第三个吻沿着往下,第四个、五个、六个……停在胸前的突起,“嗯……”他眨着渐渐湿润的眼,任葵在身上又咬又舔,混沌的脑子正努力回想究竟算到第几个吻?
花葵默数至三十,唇舌离开他的肚脐眼,挺身开始脱衣。
置于他的双腿间,妖美的眼在昏暗中隐约能见他的身体反应,薄唇勾起一抹恶质的笑,“告诉我,有几个吻?”
“嗯,我想想……葵在身上吻了好多次,从嘴巴、脖子,然后……”他开始认真的笔划,弯着手指头细数。
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葵想干什么。
霎时,“啊!”郝古毅瞠然一叫。“你不可以舔坏掉的地方。”他挺身推着葵的头。
他猛然一吸,惹来小老鼠浑身颤抖,似低泣般的抱怨:“我还没算好……葵害我忘记了……嗯……”
第三十一的吻落在他的敏感,持数增加次数,花葵不禁思忖:小老鼠若是算得清楚,那脑子可就没坏,而床笫之间的乐趣就减少……
片刻后,两人恩爱的天地里传出花葵坏坏的命令:“算算看,我会奸你几下?”
郝古毅被晃的头昏脑胀,屁股有点疼,他又抱怨:“我算不清楚……葵好坏。”
“嗯,我是好坏。”花葵将他的双腿分别架在肩上,解释:“这不是做坏事,是做好喜欢你才会做的事,你知道吧?”
“嗯……知道。”
“那么有没有好喜欢我好坏?”欲望他紧窒的体内厮磨,爱极了他愈来愈配合。
“有……好喜欢葵好坏……”
花葵紧抓着他的脚,弯身更用力的欺负他,心里默数至上百,吻着他发烫的脸颊,轻声细语:“我就爱你的傻。算不清楚我奸你几下没关系,明天再告诉你答案,让你写在纸上,不用担心以后会忘记。”
“嗯……好。”
数不清第几个吻印在葵的脸颊,郝古毅闭上眼,紧搂着好喜欢的葵,直至半夜才双双入睡……
***
老鸨每天瞧花爷和卖油的傻瓜草出双入对,不禁感慨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谁能预料卖油的傻瓜草独占有钱有势的花爷。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爷子好福气,厨房的那群鸡好运气;而她可不敢再狗眼看人低。
老鸨递给花爷一把伞,恭敬道:“花爷,慢走。”
外头漫天飞雪,花葵牵着小老鼠出门,低头问:“会冷吗?”
“不会冷。”葵的手好温暖。郝古毅披着纯白连帽皮裘,仰起红扑扑的脸,交代着:“要帮爷爷拿药。”
“好。”
两人循着每日必经之路,来到热闹市集,处处洋溢着过年节庆的气氛,放眼望去,大部分的人们身穿织有云花、斜纹或象眼图案的棉袄,孩子们在路边奔跑或丢雪球,景象好不热闹。
“呵。”花葵不忘买些糕果来塞甜小老鼠的嘴,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今年,章氏那老女人可不好过。”纺织坊陆续收起好几家,纺车、大小花机能卖则卖,甚至用来抵押所积欠部分商行的债款。
“啧啧……我估算目前章氏最有价值的就是那栋豪宅,依那老女人的性子,怎过得了没人伺候的日子。”
至于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顺理继承纺织事业,除此之外,啥也不会。他就不信他们能有什么谋生出路。
郝古毅听不懂葵说什么,只知道葵说要去拜年,“葵有亲人吗?像是爷爷、奶奶或爹、娘。”
“没有亲人,有仇人。”过年期间,他要去触人霉头。
“哦。”郝古毅低头又塞了一块糖糕入口,压根不认识谁叫仇人。
收了油纸伞,花葵甩甩衣袍下,带着小老鼠绕游廊。他当是赏景般的好心情。
未过元宵节,没有人会拒绝客人上门来拜年,即使是讨债的冤家相见,也得相互拱手道声恭喜发财。
郝古毅对这宅院的环境有印象,想着有钱人的房子都长的一样,又大又漂亮。
随着葵进入厅堂,所有的目光扫上身,他低垂脑袋,偷偷瞄着好多小孩被几位大人带出去,只剩下……他抬头数数,这才愕然见过其中三人。
“姓花的,你来干什么?”她这不欢迎下流胚子。章大夫人瞪着下人,怒斥:“谁准你们让这下流胚子踏进宅院。”
奴仆们噤若寒蝉,互望了一眼,谁也没敢吭声回话。
“章大夫人何必如此见外。”花葵挑眉,犀利的眼神迎上章大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德性,“啧啧,章大夫人端着好大的架子,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何不上街像耍猴戏般让人欣赏,说不定还有收入进帐呢。”
一脸笑意盎然,双眸却是透出冰冷寒意,等着老女人跳脚。
“来人啊,把人给撵出去!”
一声怒喝,所有人皆站起,章硩指着他的鼻子问:“姓花的,你究竟来干什么。”
“看笑话。”不将这群人放入眼里,花葵环顾四周,冷笑道:“这厅上少了些字画骨董花瓶摆设,都卖了么?”
一脚就往他人的痛处踩,豪宅内有几十张嘴吃饭,一日开销不少,加上纺织业的损失,“看来,章氏纺织快倒的传言不假。”
喝!
“姓花的,别以为我不知章氏会有今天都是你在暗中搞鬼,你好歹毒的心思,我章家究竟是得罪了你么?”
“章大夫人不愧年老色衰,记性也差,连我是谁都忘了。”
“不过是坊街出身的下流胚子,也敢搬上台面说。”她差人去外边探听姓花的来历,“谁不知晓你是勾栏院的老鸨所生,十足的杂种一个!”
花葵不怒反笑,“我是杂种啊……”随即冷嗤:“这话,我从小就听得耳朵长茧,连我自己都很不屑这身血统不良。然,生我的人就供在府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震愕不已,个个是张大了嘴--“怎么,还想不起来我是谁所生?”
刹那,下流胚子那俊美的脸庞和记忆中的容貌重叠……喝!章大夫人不禁脱口而出:“该不会是敏……敏娘。”
“章大夫人还记得陪嫁的婢女,这记性不差。”花葵甩了甩衣袍下,大剌剌的坐下来欣赏章大夫人瞬间惨白的脸色。
一把将早已傻愣愣的小老鼠捞来身上搂着,“嗯,你好甜。”花葵凑唇在他耳畔低语,指尖沾来他唇上的糖屑放入嘴里。“真甜。”
“哦,葵要不要吃?”郝古毅坐在他的大腿上,由纸袋内捻起一块糖糕给他。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花葵对他笑说:“只有你和老师傅对我好,至于这宅子的人都叫做仇人,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