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蹲在门边,清澈的眼望著他,紧咬的唇色泛紫,就是这副倔德性吸引他的注意,气死人……
男人长这麽美干嘛,存心来诱惑他是不是?
幸好他不会说话,否则……内心实在很不愿意承认--他哪里能娶到引发他强烈保护欲的倔东西过门。
冷铁生瞪著他气咻咻的骂:「你蹲在这里干嘛,还不进来跟我生孩子!」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依然没反应。冷铁生威胁道:「哼!生不出小孩,我就休了你!」
尹玄念蹲在门边楞得更久--
冷铁生白眼一翻,胸前提口气,再压下去--「还发楞,难不成要我牵你?」不悦的撇撇嘴,冷铁生伸出手来,等著。
敢拒绝就试试看!
相公是『黑社会』的龙头老大,眼光独特,不同凡人;管他娶的妻是男是女、是聋是哑,他喜欢他依旧没因此而改变。
要不要伸出手来跟他进屋去洞房?
尹玄念活络的脑子快要被男人说的蠢话给弄僵;他没赶他去柴房、马厩、佣人房,没休了他,也没再找他出气。为什麽?
明知他生不出小孩,他还要他?
男人跟男人……是惊世骇俗。明知荒唐,尹玄念仍是缓缓伸出快冻僵的手触碰他的,会选择跟男人进屋去是赎罪。
一百两……该怎麽算才能还清?
冷铁生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轻轻一带,将人抱进怀里,体贴的用愠烫的身体来温暖属於他的哑妻--
被男人带进房内,尹玄念想抽回被握住的手,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来压制窜然於心的慌乱……
低垂臻首,他现在连看男人的勇气都没有,不怕死却怕男人的触碰,多麽可笑啊……他希望冷爷杀了他还比较省事。
要他躺在男人身下任其糟蹋……龌龊!冷爷经营的是风月场所,少不了面首专供各式男男女女亵玩吧。
他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有多少富贵人家豢养禁脔,以生出漂亮的孩童当炫耀甚至供人发泄人性最荒淫的一面,至於那些搬不上台面的孩子下场不是随便丢弃,不然就是活活被弄死……
人性本恶,冷爷这名子就等於是万恶之源的大本营!霎时怒意取代了心慌无措的感觉,尹玄念猛然抽回温暖发烫的手,不屑让冷爷碰他。
「怎麽了?」是害羞吗?冷铁生瞧他杵著不说话……嗟!又忘了妻子是哑子,他需要慢慢适应他的默默无言。
夫妻俩人就站在新床边,一个是身不由己的低头对丈夫生闷气,另一个的是盯著妻子的脑袋直叹气;俩人都深感无奈……
尹玄念没看见顶上的冷面孔也会显现出忧郁,一双锐利的眸子藏著对他日积月累的迷恋。
「让我知道你叫什麽名子?」冷铁生大掌勾起那清丽绝色的脸庞问道。
尹玄念被他温柔的语气和深邃的眼神吓到--这会是刚才想要杀他的男人吗?
精悍伟岸的男人浑身散发冷然的气势不减,不一样的是他看他的眼神是不同於常人的眼光--不是放肆,不是惊艳……那会是什麽?
怔然了好一会儿,尹玄念又要咬破手指,冷铁生出手快他一步的阻止,「别再咬伤指头,你用指尖画在我手心上,我就知道了。」
真是!他还不知道细皮嫩肉的身子不许再弄伤,除非是他留下的。冷铁生一点悔意也没有,还很心怀不轨的想--
当他的妻要付出一点代价;当然他会好好宠他就是。
冷铁生视线随著他的指划而走,接著念出妻子的名字--「尹玄念」
尹玄念反射性的抬起脸庞,对他温柔的态度仍是充满了不解--
以前不曾有过谁会这样看他,脑中不断搜寻所有记忆;爹鲜少会多看他一眼;娘总是带著一份愧疚与关怀的神情;来讨债的地痞流氓视他为一块肥肉,是贪婪又邪恶的眼神。可--他呢?
是什麽?
彷佛要看穿他灵魂深处的人儿美得不可思异,无时无刻都在迷眩他的心智--
想要他!
「玄念……」冷铁生再度轻喊,有力的强臂一揽,贴上胸前的人儿明显一颤,浅浅的抽气声听在耳里让心里很不舒服,像针扎似的痛……
不管了!咬牙顺势将人压倒在床,拧紧眉头的冷面孔贴在妻子颈侧,很亲腻的轻唤他的名子:「玄念、玄念……」
尹玄念木然的看著雕花床顶,张了口的话无法发出半句--别碰他……
冷铁生情不自禁的吻著清丽的脸颊,相处第一晚而已,饶过他、接受他、怜惜他--超乎自己所想像的感情全然不隐藏,然,他根本不爱他……
身体要他的欲望逐渐膨胀,清醒的脑子没忘他不要他,不安份的手悄然解下嫁衣盘扣,他没反抗,乖巧顺从的令他产生该死的罪恶感……
「你是我的妻!」霸道的提醒他也告诉自己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凑唇咬上白皙的颈项,留下属於他的嫣红记号,意识渐渐迷乱,忘情的疼爱已经名正言顺属於他的人--
些微的凉意染上身,更多的是被触碰的恶心感,握紧的拳抑制自己去推开他,冷爷在他身上又摸又咬,把他弄痛了!
尹玄念紧蹙蛾眉,随著双腿被分开,身体难忍的开始颤抖,泄漏了满心不悦的情绪,霎时,冷爷的欲望侵入他的私处--
噢……好龌龊!闭上眼,缓缓撇过头去,尹玄念不愿男人狂乱的模样印在脑海,不然会忘不了……
夜深人静--
纱帐内,充斥一对新人欢爱气息,尽管肉体热烫缠绵,两颗心却同时感到冷……
***
尹玄念意识昏昏然的想睡又不敢睡,视线由薄透的纱帐望去,窗外的天色微亮,应该是清晨时候了吧。
耳畔均匀的呼吸气息惹得脸颊发痒,心里在发烧--一股火气针对他的男人发作。尹玄念转过头来,只敢趁人熟睡的时候恨恨的瞪著刚毅的五官轮廓,称得上好看--多讨厌这个男人变成了他的……嗟!
要他生孩子,生个……屁!尹玄念很恼怒的在心里骂。
别怪他这麽不雅,被侵犯过的地方好痛,酸痛的脚都快忍不住踹人下床--滚开!
活络的脑子立刻进入事实状况--这是谁的地盘啊?自己是个什麽东西?不过是『债权人』明媒正娶进门的『债务人』--说穿了,他什麽也不是。
当奴才於现在表面的身份不符;当夫人於实际性别不合;总不能当自己是个暖床的家伙吧?
嗟!他才没那麽作贱自己!他也是有骨气的!尹玄念瞪著男人的美眸闪烁出坚定无比的光芒,其灿烂的程度好比那夏天的烈阳--都快把人给烧死了。
幸好睡著的男人有张冰冷的面孔,否则--都毁容了。
尹玄念火热的视线依然没离开男人脸上,瞧他昨夜是怎麽糟蹋他的啊,既然死不了,还是先想办法来让睡死的『丈夫』别再碰他的身子比较实际。
哼,要生孩子是吧,身为『娘子』的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说找个女人来帮『丈夫』生孩子,就算找一大串似肉粽的女人给他都没问题!
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尹玄念很认真的思忖--
男人只有一个,这该如何分配?
他算算--平均每月有三十天,每日换一个好了,从初一到三十轮流排队,很公平,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女人家们争风吃醋的风波,而他这个『妻』会在天亮的时候就去房里收床单,拿去溪边洗乾净,家事做完之後再帮忙带小孩,教一群小罗卜头们涂鸦、习字……等到债务还清,换他来『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