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们出外办事哪需要冷爷亲自动手?瞧他也把对方当家大老爷吓得屁滚尿流,够气魄。
至於现在,谁知冷爷为爱发狂的矛头会指向谁?
他们若没帮冷爷想想办法,搞不好被派去顾场子十天半个月不得回家,那岂不是白受无妄之灾。
「嗯,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我们都来了,怎没看见爷和当家主母?」阙不偷问道。
春花过来奉上香茗,顺便为三位爷们解说:「爷和夫人之前在外头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现在两人在房里呢。请爷们稍等,已经有人去通报了。」
「嗯,不过爷干嘛没事和当家主母在外头?」那岂不是冷死人了。
「我们不知情。咱们做下人的哪敢去干涉爷要做什麽,又不是不要命了。至於夫人会写字却不会说话,我们这群下人又不识字,无从得知夫人的意思。爷有特别交代我们,凡事一切顺著夫人的意,随夫人高兴就好。」
三个人听了之後,不约而同的问:「原来咱们的当家主母不会说话?」
「是啊。诸位爷们有所不知,不是奴俾爱碎嘴,咱们的夫人真的很特别,喜欢到厨房去做事,更怪的是,夫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爷的呢,咱们都想不透夫人生得花容月貌,爷怎会让夫人穿男人的衣服?」
他们一群人虽有满腹疑问,但是谁有那个胆子敢去过问些什麽?根本没人敢多说半句。
「啊,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这句话是刚走来大厅的冷铁生所发问。
之前,他带妻子回房换掉一身湿衣,仆佣来通报客人已在厅堂守候,於是他出来见客,快接近大厅的途中就已将所有人的对话纳入耳里,大夥都在纳闷妻子怎会穿男装,呵,该面对的现实问题,他不会对弟兄们有所隐瞒。
阙不偷自作聪明的说:「爷啊,你实在太不该了,咱们的当家主母是个大美人,爷爱人家也不能强迫当家主母一定要穿爷的衣服,女人家嘛,爱漂亮。难怪当家主母不爱你。」这对女人而言分明是种虐待嘛。这句话只敢在心里说,他可不敢说出来让冷爷给踢出去。
冷铁生的脸色一黑,瞧他扯哪去了。「春花、阿生你们通通出去,没我的命令,这附近不准有人靠近。」
「是。」春花和阿生两人瞧主子的表情严肃,知有要事与众爷们谈,不许外人在场,两人立刻能闪则闪,能避则避,连大厅的门也一并关上,慎防隔墙有耳。
「冷爷,您……」萧孟海率先察觉事出蹊跷,摒气凝神听听冷爷要说什麽?
「我的妻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阙不抢笑得「哈哈哈……」整个大厅都是他的笑声,馀音绕梁、不绝於耳--人也没发觉冷铁生的脸色速地难看,阙不抢待笑方歇才说:「爷在跟我们开啥玩笑啊?咱们的当家主母是个男人,我还跟您猪会飞天哩。」
冷铁生当下翻脸,「喝!我就让你这头猪会飞。」硕大的拳头一瞬定在阙不抢的鼻尖,差点控制不住一拳将人打飞出去。
「啊!」阙不抢瞪著拳头,惊讶道:「当家主母当真的是男……」
「是。」冷铁生咬牙,收回拳头。他不惜说出真相,即使自尊受到伤害,就算成为众人笑柄也无所谓--他只要他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只是不愿贴己的兄弟们拿这回事来当笑话,不正经。
喝!他这媒人婆不就死定了,亏他还去提亲,结果--搞错人了?阙不抢是现在才怔傻,另外两人早已傻楞楞--
萧孟海瞠然回神,立刻问道:「所以,爷娶错妻?」他终於懂了。春花适才说,夫人不会说话,他在新婚宴所捡到的字条不就是『她』写来提醒爷?
「我没娶错妻!」冷铁生依然不改初衷,否则他还需要请他们来吗。
现在,不得不让兄弟们知道他娶了个男人,另外要请他们帮忙想想法子--让他的妻能接受他。
「嗯。我无话可说,冷爷要他,咱们仍尊重他是当家主母的身份。」感情事根本毫无道理可寻,他不是不知道冷爷有多喜欢他的妻子,能说冷爷爱错人吗?
反而是比较同情当家主母的立场,这场婚姻说穿了是买卖--『男儿身如何接受男人?』脑海里一直忘不了这句话--
哼!萧孟海放在大腿上的手倏地紧握成拳,完全可以体会冷爷为情苦恼。
「我帮不上忙。」他叹了一口气,无能为力。萧孟海陷入了自我烦恼当中,同冷爷一样沮丧。
「我们两个也帮不上忙。」阙不偷和阙不抢不愧是孪生兄弟,两人默契十足,说出口的话都一样。
他们只会哄女人,揍男人,至於哄男人嘛,爷--自己想办法。
冷铁生懊恼的骂:「他不理我,又不会说话,还很勉强的让我碰,妈的!我气都快气死!」
冷爷是快急死了吧。阙家两兄弟这麽想。
「冷爷,既然当家主母是男人,那就乾脆一点,连哄都不用哄了,直接丢上床去培养感情,早上一次#%&*中午也一次#%&*晚上再来一次#%&*」
不待阙不抢说完话,冷铁生双手环胸,目露凶光的反问他:「要不要连宵夜也一并算上?」
呃,阙不抢瞧冷爷似乎不怎麽高兴这提议,流氓派头都摆出来了。他讷讷的说:「这个嘛……我没意见。」
哼!当他是什麽?
他才舍不得这样虐待妻子,要嘛,就要连续一整夜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哪管他什麽早中晚分三次,嗟!冷铁生很不以为然的幻想。
不过,为什麽他『煎』鱼总是『煎』不熟啊?!
「快告诉我,房门关起来之後该说什麽甜言蜜语?」
啥?冷爷是不是『秀逗』了,管人家夫妻说什麽悄悄话,闺房蜜语哪能泄漏。
阙不偷犹豫个老半天,吱吱唔唔的不肯说,他才不肯把恶婆娘的『三围尺寸』公诸於世呢,开什麽玩笑啊!
冷铁生的流氓架势又摆出来了,这回恶狠狠的问:「你想看我每天为情所困、为爱烦恼没好日子可过是不是?」
「爷,我不敢,您若是没好日子可过,咱们大夥也不用过日子了。」阙不偷好害怕被派去顾场子十天半个月,他家恶婆娘一定会藉机休了他,叫他滚到天边去。
「知道就好,还不快说。」哼!
「……」
於是,阙不偷就在冷铁生的威逼之下,要冷爷凑耳过来听几句悄悄话……
第五章
此时,尹玄念也在藏书阁里找到了『爱的教育』春宫册--
尹玄念手中握著春宫册,翻开其第一页--
第一幅乃纵蝶寻芳之势……
第二幅乃蜂酿蜜之势……
第三幅乃迷鸟归林之势……
第四幅乃饿马奔槽之势……
第五幅乃双龙斗倦之势……
天……这册中画的全是煽情的男女交媾图,实在已经快要没有勇气继续翻开下一页,颤抖的手缓缓掀开页面,勉强开张美眸继续往下瞧,斜睨了好几眼--终於看完了。但是,为什麽没有属於很恶心的--男人和男人……?
这叫他如何搞清楚自己怎会有见不得人的反应?
会不会是太恶心的关系,所以没有任何书画家愿意画?
这世上都有面首的存在了,他以为能找到有关於这方面私下出版的书籍,结果没有……男人跟女人享受鱼水之欢是天经地义,男人跟男人何来欢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