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开启神殿大门的“钥匙”——雨神祭司的记录,维拉科查曾在西班牙人早期论述印加文化的著作里读阅过。而端木怀拿出来的是找到神殿的另一把钥匙,最为重要的一把——一张藏宝图。不,确切地说是共有两张,手抄的那份在维拉科查的父亲手里,但已经被人侵入书房夺走了,维拉科查可以很轻易得出这样的结论,书房里丢失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想麦克莱恩应该拿到你父亲那份手抄的藏宝图了。”
端木怀将羊皮纸递给了维拉科查。
费尔南多当初就是怕藏宝图会被麦克莱恩夺走,所以将正本交由端木怀带走。
“这份藏宝图我希望你将它收起来,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就是这孩子,麦克莱恩下一个目标将是他。”
端木怀看了一眼墙上的相片,神情焦虑。
“罗伯特·麦克莱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个名字对维拉科查而言相当陌生。
“一个考古界的败类,名义上是秘鲁羊驼研究院的院长,财力与权力都很雄厚。我与费尔南多怀疑他拥有一个走私文物的犯罪集团,事实上他与不少官员都有勾结。十三年前就是他找到隐蔽于安第斯山山谷的伊拉巴村庄,并且为了得到雨神祭司与藏宝图,对反抗的村民进行屠杀。”
端木怀在十三年前遇到麦克莱恩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富有的考古界败类,但十三年的时间里,对手越发强大,非常的棘手。费尔南多是何等人物,还是无能为力地死在他的手上。
“你的养子现在在哪?”将藏宝图放进风衣口袋里,维拉科查义无反顾的接受这个使命,这不仅是为了为父报仇而已。
“弘雨现在人在柬埔寨。”端木怀不无担忧地说道,十三年来,为了弘雨的安全经常搬家,但他知道麦克莱恩一直都在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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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阴雨天气终于转晴,明媚的太阳照在络绎不绝的游客身上,喧嚣声打破了吴哥窟的宁静。
弘雨独自—人在神殿角落里端详着那些平日里不会被人留意到的碎石头,石块有着被损毁的纹样,但却相当精美。
他今天中午本就准备离开这片古代都城遗址,但却不知不觉地,独自—人在遗址里游荡到了下午。有些依依不舍,虽然为了临摹壁画与浮雕,他在这里已经消磨了半个月的时间。
低头将速写本与画笔收回背包,弘雨决定了行程。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三天前与父亲通了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他还是告诉了父亲,他会在临摹完神殿的浮雕与壁画后才回去。他能保护自己,从小他就在父亲的亲手指导下学过功夫防身,一般情况下,他都能应付。
弘雨一向非常独立,从十五岁那年起,他就开始自费旅行,至今已经去过了许多地方。他非常喜欢古代的雕塑与绘画,仅今年,他就已经去过雅典城与迈锡尼岛,更别说这次独自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了东南亚。
端木弘雨,十七岁,一位被法国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破格收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的学生最低年限为十八岁,而弘雨十四岁就考入,他是一位被美术界认为像拉斐尔一样的绘画天才。
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极其神秘的身份,从他诞生那日起,他就守护着一个秘密。
当弘雨离开神殿,朝无人的过道走去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游客也离开得差不多。于是当过道突然闪出三个高大的身影的时侯,弘雨立即戒备了起来。
对于看起来纤瘦并不强健的优雅少年,这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动粗,他们只是无声地围住了弘雨,然则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判断错误了。
“唔。”弘雨冷不丁抬脚踢了挡在他前面的男子的腹部,对方立即弓身,痛苦地抱住腹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弘雨趁机往前跑,他父亲意料到的危险终于出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快拦住他。”受伤的男子在后面用西班牙语大声喊道,另两位同伴追了过去,迅速地截断弘雨的去路。弘雨知道不打不成,他露了一手漂亮的中国功夫,不过这两名黑衣男子并不好对付,再加上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男子加入,弘雨知道他很难有胜算,于是只能再次奋力向前跑。
“别让他跑了!”后面是气急败坏的声音,弘雨感到肩膀一阵疼痛,随后麻痹感袭来,他回过头来,看到了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手里举着枪。
不过这感觉,不是弹药……应该是麻醉药……
弘雨刚意识到这一点,便昏迷了过去。
而昏迷中的弘雨所不知道的是,当三个绑匪走向倒在地上的他时,一位风衣男子突然出现,三两下就击垮了这三个人高马大的绑匪,那速度快得犹如动作电影的镜头。
随后,风衣男子弯腰抱起了弘雨,悄然离去。
第二章 大使的儿子
床上的秀美少年在确认自己能勉为其难地抬起手臂,活动四肢后,便用双手支起了身子,缓慢地从床上坐起。
少年本能地打量着四周,从房间的简洁与设置上,少年确认了这是间旅馆,并且立即知道他是安全的。很显然他并没有被绑架,因为窗户大开着,外面不时传来街道热闹的喧嚣声,而他的四肢也没有被束缚。
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但少年还是勉强下了床。
在他没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的时候,他是不会安然躺着的。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维拉科查,找想你的父亲端木先生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维拉科查边自我介绍边朝少年走去。他伸出有力手臂,扶住药效未退,勉强下床而差点跌倒在地的纤瘦少年。
维拉科查说的是流利的中文,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充满磁性,十分的动听。如果他说西班牙语的话,弘雨也能听明白,作为南美洲大多数国家的官方语言,弘雨自幼便学习过。
弘雨点点头,一只手近乎倔强地扶住了床沿,谢绝维拉科查的搀扶。另一只手伸出握住维拉科查伸过的手,进行简略的自我介绍。
“端木弘雨。”弘雨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用跟对方一样流畅的中文。
“那不是一般的麻药,药效十分持久,你最好还是先躺回去。”维拉科查抓住了弘雨的手臂,不顾弘雨的谢绝将他扶回了床上。维拉科查的动作带着几分不客置疑的霸气,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是个不喜欢他人违背他意愿的人。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躺回床上的弘雨睁着双大眼睛,仰视着维拉科查,他可以确定是此人救了他。他养父在几天前曾在电话里对他说过有位年轻的男子会过来找他,那人是费尔南多的儿子。虽然有些迷惑于对方如何从那几个人手中救出他,但他信任眼前这个冷魅的男子,很不可思议的是他信任他。
弘雨从小就认识费尔南多,费尔南多与弘雨的养父之间一直有着书信往来,童年的时代费尔南多还经常写信给弘雨,并且不时夹带着礼物,在弘雨心中费尔南多是个非常慈爱的人,但弘雨却是第一次知道维拉利查的存在,以往他并不知道费尔南多有个比他大十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