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个头啊!」
每次一提这个话题,朱雀就毫不留情地揍过去。
反正白虎并不真的是小孩子,不需要客气。像这种顶着小孩子的外表到处坑蒙拐骗的家伙,嚣张的实在太久了。
早就听说白虎之冯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孩子,比如背诵千家诗,这对启蒙阶段的小孩子来说是非常枯燥的事,因而非常难做到,但他却能一下子就朗朗而诵,惊的夫子眼镜掉一地,直呼「神童神童!」。天知道他的身体虽然是小孩子,魂魄可是大人啊!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一想到这里朱雀就气不打一处!想当初自己为了应付凤凰的检查,红着眼睛熬夜对着月亮念啊念,直到脑门一蹦一蹦的疼!结果背的时候还是咽住了,然后凤凰就开始用神童白虎之冯的故事出来教训他:「瞧瞧人家!你要多努力,向他学习!」
结果事实真相却是这样?朱雀开始怀疑凤凰知不知道这个真相,如果知道,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呢?
春天也就算了,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但是为什么那个家伙不管是夏天还是秋天哪怕是冬天了还会粘过来?
「彤!彤!彤!」
露着尖尖的虎牙,眯起眼睛的少年头上顶着两只猫样的耳朵,有着黑白相间环状花纹的尾巴从屁股后面冒出来,软过来软过去。塌着耳朵塌着腰,在他身边蹭过来蹭过去,绳子样的尾巴也在他肩上腰上臂上腿上绕过来绕过去。
「干什么?」
第一次看见白虎这模样的朱雀傻傻地问。他只当这是猫科动物肚子饿了时候的固有表现,丝毫不以为意。却没想到他确实是饿了,却不是肚子『饿』了!
结果可想而知……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对不起……可昨天是满月,所以……对不起……」
「滚出去!!」
他是老虎又不是狼人!跟满月不满月有什么关系?全部都是借口!朱雀恨恨地想。
但是天鹅律却笑着说:「星君您误会了,除了季节以外,月亮的盈亏变化对兽族生理的影响也是相当大的,当月亮圆满的时候,他们脑中的兴奋中枢就会受刺激,『性』致特别高。所以,猫科动物几乎是月月笙歌……」
这番解释让朱雀黑线满脸。
也就是说,只要能满足他们欲望,对象是谁根本没意义喽?
「星君不需要想太多。」律说道,「我们需要的是兽族的战力。如果星君不喜欢他,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就当是被咬了狗一口。等一切结束后,自然可以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意思是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拿根稻草,说的轻巧。写字板写了可以擦,擦了可以写,不要了可以扔掉重新弄一块。可记忆并不是一块可以修改的写字板,它会忠实地记录下每一条痕迹,哪怕只是羽毛拂过般轻柔。」
听了这话,律脸上的微笑收敛了,他露出悲哀的眼神。
「……那么……那么,就把已经写下记录的部分挖掉,只留下空白的地方好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已经挖掉的部分用那种方式强行叫回来呢?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感觉的工具!」
「因为现在还不是可以把它们挖掉的时候。」停了一下,律又说,「如果觉得痛苦,就不要想着自己不是工具。如果现在不痛,以后会更加痛,而会几千年、上万年地痛下去。已经痛了七百年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痛结束。」
白虎是个意外单纯梗直的人,他真的依照朱雀的愿望--律的指点--进行着工作。强壮的豺狼虎豹狮,一点一点,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来到了飞禽一族的根据地,与那里的人员接触。
在七百年前的战斗中残存下来的重明鸟担当着首脑的角色,依照凤凰留下的祭坛与程序对猛兽和猛禽一步一步的施行着秘术。为了提高战斗力,就算是让烈火把身体烧融也再所不惜。
「够了,停止吧。」朱雀说。
白虎根本没必要为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肉体关系,真是太好笑了。向来只有雄性为获得雌性的青睐而百般讨好,这样根本不正常。他是雄性,白虎也是雄性,根本不存在负责不负责的问题。
正因为这样,对于那十个金乌,朱雀虽然当时觉得有点不舒服,却丝毫没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值得他做这些。
一切全都是律的设计!
可是白虎的反应却是塌着耳朵和腰,竖着尾巴嗷呜一声蹭了过来。朱雀真怀疑成年白虎健御雷的魂魄真的在这个少年身体里吗?成年白虎健御雷非常小心,要想看到他的形象,只有在春季发情期最严重的那几天。平时白虎都以之冯的小孩子形象出现。
虽然是兽族,但小孩子是没有发情期的,所以根本没有人来担心朱雀的『贞操』问题……于是白虎便更加肆无忌惮。
正因为如此,朱雀才更觉得自尊心受损:明明自己的年纪比较大,却被一个小孩子压在下面……
背后突然传来响动,朱雀一回头便看见有着青色发金色眼睛的男人--青龙天寒。书房中仿佛台风过境的凄惨景象似乎正让他陷入迷惑不解中。
「彤,这是怎么了?」
这里是正确的说是天帝的书房。因为天帝常俊退隐深宫将朝政都交给他处理,于是这里便成了他的书房。
「你还说?这些该死的折子本来都是你要看的!为什么都要我过目?」朱雀不客气地开吼。
不但要他在上面画圈,而且回来后还要依照上面的内容进行问答,答不出来就不过关!这样他想作弊都没办法,只有老老实实地一本一本地翻。
青龙天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这个……难不成你是为了这个原因……」为了这个原因才制造这大混乱的吗?
「没错!你有意见吗?」朱雀瞪着靛色凤目,挑衅地抬高下巴。
对于朱雀的挑衅,天寒无奈地苦笑,走过去,开始捡掉了一地的折子。
「喂!别拣!让它们就这么躺着好了!」
天寒不理会朱雀的叫喊,继续捡着。
「我叫你别捡!你聋了吗?好吧好吧,你捡好了!但是你别妄想我再去看它们一眼!」
每多看一眼,他就对这个龙族的天庭多了解一分,为什么还要他看?龙族不是向来认为飞禽一族是奴才吗?为什么还要他看?
知道吗?你是在养虎为患。知道吗?有多少飞禽族人正磨刀霍霍,想要取你们龙族的头颅……
「……」
看着青龙天寒的背影,朱雀缓缓步过去,从后面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身体挂在他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温柔呢?……」
为什么你不想其它龙族那样对他冷嘲热讽,厉颜相向呢?
从相隔七百年的再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四年多了,为什么你还不呼唤我以前的名字呢?
我希望你呼唤啊……
第十章
无垠的黑暗中,一只大手向他袭来。极度的恐慌攫住了他,本能地想逃跑,却发现手脚为坚韧的绳子所束缚住,无法移动半分。
大手越来越接近,他徒劳地撇过头,下巴被紧仅捏住。
一个似真似幻的声音向他下命令:「来,把嘴张开。」
不!他咬紧牙关,坚决地拒绝。可是这依然是徒劳的。对方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两只手,另一人从侧边伸过收购来,固定住他的头,捏住他的牙关将他的嘴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