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已经答应将一半的财产分给继母,那么他老人家绝不会在临终前还找他回来,并要他当面发誓绝对会守住古家的产业才肯瞑目。
“唉,事情到这地步,不想办法证明行吗?”其实苏凯也相当存疑,只是身为律师,凡事讲证据,他不会因为片面的想法而妄加定论和揣测。“这样吧,我会尽快查证这件事,至于你——我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
这小子说走就走、说溜就溜,跑得可快了,一点也没把那富可敌国的庞大产业放在眼里。
“再过一阵子吧,我斟酌看看。”实在下愿回去,他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为难。
苏凯并不想勉强,因为他也没这个权力。“回来后尽速跟我联络,我们得当面谈谈。”结束电话前,老人家交代道。
“嗯,我会的。”他答应下来,结束了通话。
将手机丢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他起身重新走回房间。
卧房里,那细致得不可思议的女人还熟睡着,他站在床畔看着她甜柔的睡颜,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怜疼心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跟他在一起过的女人何其多,为什么他只独独对她产生特别的感觉?
是因为她将自己最纯真的身子交给了他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感觉不一样。
站在床畔,他为自己奇妙的心境下了结论。这个结论告诉他,他不可能为这个女人停下脚步、投入感情,他还是要过他自己自由自在的人生,绝不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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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形容自己蜕变后的感觉呢?
细致的身子裹着薄被,裘香侬站在落地窗前,额头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晓得别人的感觉究竟如何?像好友金琳,当她将自己交付给了朴泰俊后,只是懊恼自己在最珍贵的一晚失去了主导权,有失她女王的作风。
如果她也能像金琳那样的开放就好了,那就不会在做了这件事之后,心情变得混乱不确定。
唉,有谁能来帮她厘清现在感觉呢?
“宝贝,我该跟你道早安还是晚安?”古晁英从外头回来,一走进房间,便看见了他以为会赖床赖到明天才醒来的女人。
正陷于混乱思绪的裘香侬,蓦地转过单薄的身子,面对潇洒的倚着门框、一身清爽运动衣裤的古晁英。
原以为还有些时间可以适应自己成为女人的事实,暂时不用面对那个让她蜕变的男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亏我昨晚还那么卖力的演出,结果却这么容易就让你遗忘了?”看着她愕然惶恐的可爱神情,他的心脏猛地窒了一下,奇妙的情绪从心口往外扩散。
“我只是以为你会等到我离开之后才回来。通常一夜情发生之后,男女主角不是都各自解散,不太可能给彼此见面的机会吗?”尽管觉得很尴尬,但她尽量表现镇静,警告自己不可以有幼稚的言行出现。
但是,她那双摆在胸口前、抓着薄被的颤抖小手,却泄漏了她紧张的情绪。
“嗯,你说的对,看来我回来得太早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真心。“请问一下,我需要离开吗?”
“我不知道啊,这种事我头一次遇到,怎么会问我?”皱起眉头,她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要我教教你是吧?嗯,以我的经验是这样子的,如果一夜情发展的结果是双方都觉得满意,那么接下来还会发展二夜情、三夜情……但是呢,如果彼此都不太愉快,那么男女主角就会尽快开溜,从此不再见面。”他俯着刚毅有型的下巴说话,那姿态有点轻佻却又好看极了。“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满合的,昨晚又非常的愉快,所以呢,我们没必要避不见面,继续发展下去不失是个好选择。”
所以他才会出现,并没有特别避开,让她有悄悄离去的机会。
裘香侬搞懂他的意思了,可是她不像他这么习惯男女间开放感情的亲密关系,事实上,她以为自己只要拥有一晚就足够了,压根儿没想到还有跟他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
“我想你大概需要点时间考虑一下,没关系,我可以先回避。”他对她微笑,然后退出房间。“喔,对了,你的洋装还有贴身衣物就摆在更衣间里,我已经请洗衣店干洗过了,你不必担心衣服沾了沙子,穿起来皮肤会发痒的问题。”
没想到他看起来粗犷又率性,但心思却还挺细腻体贴的。
当古晁英退出卧房后,裘香侬细致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动也不动,瞪着那扇紧闭的门,兀自发起呆来。
她该跟这个男人继续发展亲密关系吗?假若维持长久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心情混乱的她,不敢想象长远的变化,只能一直陷于考虑中,想了好久好久,却迟迟无法理出一个结论来。
第五章
有了古晁英的允许,裘香侬在城堡公寓附近租了一间空屋,放置那些被胡乱丢弃在地下室的昂贵家具。
等到处理妥当之后,她感觉松了一口气。
这些家具属于屋主利尔夫所有,但合约中有言明,租住户在租赁期间有权利使用家具并处置,可是在租约期满交还屋子时,得把所有家具完好归还屋主,不得有所损坏或遗失。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如此紧张,非得催促古晁英出面处理家具的原因。
好啦,事情告一段落,她的责任终了,这代表她和古晁英不会再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和理由,以后两人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学姐,我觉得你最近变美,变得更有女人味了耶!”
到银行办事的言秋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把正对着计算机屏幕、嘴里咬着笔杆发呆的裘香侬吓了一跳。
“我最近跑美容院跑得勤,当然变美了。”原子笔杆掉在桌面上,弹了两下滚到地板去了,心虚的裘香侬滑下座椅,蹲在桌子旁,以低头找原子笔的动作掩饰自己尴尬窘迫的表情。
“是吗?可是你最近很忙不是吗?忙得连公司都没时间进来,就连我打电话找你都找不到人,你怎么有空胞跑美容院?”
女人只要一进美容院,没有耗上三、四个小时是出不来的,学姐是大忙人一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时间上美容院的?
“我、我白天当然没时间,都是晚上才到美容院做护肤美容!”捡起原子笔,她做了两次深呼吸,稳定自己紧张心虚的情绪后,才敢站起来。“小秋,银行的事情办得怎样?”
不想再谈论这件事,她赶紧转移话题。
“当然都处理好了,这是新领的支票本和汇款单的单据。”小秋从皮包拿出公司的印章、存折和支票本递给裘香侬。
“单据你拿去作帐,另外我得开一张支票给张明强先生,你下午跑一趟,把支票给他并让他签收。”这位张先生的房子已经由“梦想家”先承租下来,因为他的房子坐落地点和屋况以及周遭环境都不错,出租的机会很大,通常只要是这样的房子,裘香侬都会先付钱承租下来,然后再介绍给她的客户。
“好的。”小秋的工作态度很好,认真又尽责,通常交代她的事都不必太过担心,她自然会处理妥当。“喔,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站在办公桌旁等着裘香侬开立支票的言秋,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