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真的成了蛮族的人,三不五时前来通报军情,干嘛还要费心为东岭关出主意?如此简单的道理,任谁都能想通啊!
「你自己也明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项伯伟一语双关地提醒着水寒天。
三百多年前水寒天遭手足因利益关系所害,三百多年后,虽然水寒天已脱离了那样的日子,但是官场毕竟还是黑暗的。
「倘若他们这么对我,那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是,何须担心罪名加身?」
过去的经历是迫于无奈,可现在的他是孑然一身,想来就来、想走便走,那些争权夺利的斗争只要他不主动趟浑水,就与他无关。
「我是为了你留在东岭关的。」言下之意,倘若项伯伟不在乎靖武国存亡,他早就回幽静的离阳山,何必让镇关将军对他大呼小叫。
「寒天!」项伯伟的心里有着感动与窃喜,可也在同时有些担忧。
「是我欠了你啊!」对于自己拉着水寒天当军师的事,在他迫不得已离开东岭关回京之后,后悔更深了。「我会找机会请调回东岭关的,到时候……至少我们可以长久相处,你也不会这般劳累了。」
水寒天望着项伯伟默不作声,因为他知道京里也有人需要项伯伟守护,而项伯伟是绝对放不下妻女的,所以他仅是一笑,接着便像是要转移话题似的指着不远处的树丛。
「目的地快到了,我们过去吧!」
「快到了?」由于被树藤遮住,尽管项伯伟拉长颈子,却怎么也瞧不见任何东西,眼前除了一片绿意外再无他物。「到底是什么?那么神秘。」
「一个好地方!」水寒天下了马,将马儿拴在旁边的树干上,然后便推开挡在山洞前的茂盛树藤往里头走去。
项伯伟错愕地看着水寒天消失在树藤后,他没想到这里竟有个山洞!
跟着下马、拴马,然后踏入洞里,项伯伟匆匆赶上水寒天的脚步,只是洞里黑暗得让他根本见不着水寒天走往哪边,只得小心摸索着前进。
可是项伯伟忘了他的脚程终究是比水寒天来得快,所以走没几步,过于急躁的他便撞上水寒天柔软的身躯,紧跟着两人同时往前跌去。
「原来你在这里啊!」项伯伟感觉到身下的温热躯体,连忙翻身起来,把水寒天抱起。「你没事吧?我有没有撞伤你?」
由于山洞里什么也见不着,所以项伯伟只能在水寒天身上东摸摸、西探探,看他是否受伤。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水寒天揉了揉微微发疼的手肘,为项伯伟的莽撞摇头。「先把我压倒,然后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早说你要我,我们就不用出关,窝在营帐里好好温存不就得了?」
露骨的玩笑话,伴着微热的吐息进了项伯伟的耳朵里;虽然明知项伯伟没这个意思,水寒天还是忍不住想捉弄这个正直过度的情人。
「别胡闹了,我是真的在担心你。」项伯伟被水寒天捉弄数次后,也稍稍习惯了情人的个性,所以他仅是拉起水寒天,拍拍他身上的尘土。「你来带路吧,一直闷在这里我看不见你。」
比起在黑暗里东摸西摸的,项伯伟倒是宁愿在看得见光的地方与水寒天温存,这样才能见到水寒天在欢爱时的艳丽模样。
项伯伟话才刚说完,耳边却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岩石互相碰撞的声音;当他正想问水寒天这是怎么回事时,黑暗的洞穴里却突然有道微光从水寒天的手里透出来,而且越来越亮,虽然没阳光那般刺眼,但已足够照亮洞穴了。
「这是?」项伯伟好奇地往水寒天手上仔细瞧去,才发现光源来自两块小小的石头。「寒天,这是什么?」
石头在发光?这他倒是没瞧过了。
「这是红火石,南方国家来的东西。」水寒天拿着小石子在项伯伟眼前晃了两下,仔细对不懂咒术的情人解释道:「靖武国也有这类矿石,比方说我的风牙,就是加入靖武国特有的青风石炼出来的,而流传于帝王之家的活剑皇龙牙则是加了稀少的宝玉地璜石。」
「我都乱了。」项伯伟对于咒术类的东西完全不知,一下子听见那么多名字,让他忍不住头痛起来。「先别这么仔细解释了,总之这石头会发光就是了。」
太复杂的东西他记不起来,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叫水寒天当军师,自己看兵法书照章操练了。
「是你自己问我这石头是什么东西的啊。」水寒天无奈的叹气,不懂为何项伯伟会这样没耐性,连用脑袋记记东西都懒。
「你可以解释得简单点吧?」项伯伟摇摇头,对于水寒天的叹息不以为然。「况且,我若是成天花心思去记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了与你相处的时光?」
对项伯伟来说,他最擅长的是领兵打仗,可不是用脑子。
「说的也是。」算项伯伟有自知之明吧!
「那我就简单点说明好了。」水寒天搂上了项伯伟的颈子,贴在他身上解释:「这红火石不只会发亮,如果你把它打碎再磨成粉,就能当药服下,在某种时候派上用场。」
「某种?」项伯伟吞了吞口水,瞧水寒天表情带着魅惑,勾住他颈间的模样又柔媚至极,让他不用再问也知道水寒天话里的意思。
「你不会是指……媚药吧?」虽然他与水寒天之间并不需要这玩意儿,但是若吃了药能让水寒天变得更加狂乱,他倒是有兴趣试一试。
「碰上这种事,你倒变聪明了。」水寒天挑了下眉。
果然男人大多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不然怎么一扯上这话题,理解力就变好了?
「如何,想试试吗?」说着,水寒天还用脚勾上项伯伟。
「在这里?你不会是想把这颗石头给吞了吧?」项伯伟瞪着水寒天手上的红火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石头不大,但要吞下去也不容易吧?
「红火石起了光就没催情效果,不过我料到你会想试,所以先磨了些粉……」水寒天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摊开,让项伯伟看看这些深红色的粉末。
「试试?指的是谁吃?」项伯伟虽然好奇红火石粉的效果,但是想想自己每回都把水寒天折腾得疲累不堪,若再食用催情粉末恐怕不妥。
「当然是一起吃了!」水寒天舔了下纸上的红粉,让粉末沾在舌尖,却没马上吞下去,他踮起脚尖吻上项伯伟,灵巧的小舌下一刻便将媚药送进情人嘴里。
「唔!」项伯伟没料到水寒天会来这招,一时之间也没来得及反应,便将粉末给吞进口中。
「咳、咳咳咳!」由于粉末干燥,项伯伟忍不住连呛了几声。「寒天,要喂我吃也先说一声啊!」
「那还有什么乐趣?不先告诉你才有惊喜啊!」
水寒天根本没打算反省,话一说完又拿自己的唇堵住项伯伟的嘴,勾着情人的舌头与自己纠缠;或许该说他的舌尖更像是灵活的水蛇,尽往项伯伟嘴里钻。
「嗯……唔……」项伯伟顺势紧搂着水寒天,开始与他热吻起来。
唉!虽说这个情人老想些出其不意的怪主意,却也浓情蜜意得教他无力抗拒!
「寒天!」项伯伟松开水寒天的腰身,双臂移到前方开始拉扯水寒天的腰带,一边低声道:「不管吃不吃那药,你总是勾得我心痒难耐啊!」
「那是因为你的思绪简单,要诱惑你一点也不难。」水寒天一边吐气,一边在项伯伟的耳边告知他对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