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央又窘又怒,冷冷地说:“你那丁点的脑容量想得到什么,我会不知吗?你以为自己逮到好机会了是不是?只要我在你面前丢了大脸,就等于握住我的把柄,能要胁我不可以卖掉‘山林小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对。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就是打这主意。把握天赐良机不好吗?不对吗?”图穷匕现,打开天窗说亮话地笑着。
澧央咬咬唇。
失望?怎么可能。
林硕言不过是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的脸皮能有多厚,永远超乎你的预料。
硕言过没几秒钟便捧着肚子大笑着。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嘛!就算我跟别人说你在我面前自X,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啊!就算相信我,他们也许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群男人混在一块儿开起玩笑,尤其是喝醉之后,什么蠢事都能做。”
陡地张大眼。澧央倒没想到,从他人的角度看来,也有这种解释法。
“所以说……”
一招声东击西,禄山之爪趁其不备地攻向双珠禁地。
“哈啊!”
容貌粗犷刚阳、眼神狂野的男人,率性一笑地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太多的人,往往脑袋都会失血过多而不太灵光。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你就别忍了,快点把该放出来的东西,好好地放出来吧!”
“不行……不行……啊……”
澧央拚命守住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这样落入了这(不知是敌是友的)家伙的掌心中。
第四章
不知道恶魔在诱惑人类摘下伊甸园的红苹果时,心里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和他此刻的想法很接近——
好奇地想一窥那禁欲、姣好的面孔在沉沦、屈服于欲望的瞬间,会是什么表情?
当手中的活火山爆发的一刻,这个冰山美男也会跟着融化吗?
“啊……哈啊……不要再……”肩膀簌簌地跟着急促呼吸抖动,笔挺的鼻翼不住地歙张,却仍无法供应充足的氧气到大脑内。他抠着硕言覆盖在自己双腿间的手背,企图要男人停下来,别再玩弄那可怜的部位,别再欺凌他了。
“你真不是普通顽固耶,程澧央。到这种时候了还要矜持?早晚都要射出来的东西,你当自己在练童子功,积多了能增强内功啊?”硕言在他的耳畔揶揄着,用自己硬皮结茧的拇指,在四指圈握住的粉嫩欲望顶端,来回地画圈摩擦。
“……嗯!”细腰微颤。死硬地咬着唇,他把冲到嘴边的呻吟又吞了下去。眼眶边镶着滚滚泪珠的细长黑瞳,忿忿地瞠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一眼里,有控诉——
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一时失察,让我的“小老弟”被你扣在手心当人质,害我动弹不得,我老早一腿踹飞你了!
也有对自己的愤怒——
程澧央,你这愚蠢的笨蛋!你的机智呢?你的自尊呢?都到哪里去了?
一被林硕言握住弱点,就反抗不了,还兵败如山倒,三两下就被他弄得晕头晕脑、四肢无力!以后出去你怎么有脸见人?
还有,他想问问天上的神明,喜欢美食究竟错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么奇怪的变态体质?
全都是我爱吃美食的错吗?天底下有这么多美食爱好者,为什么只有我得遭受这么奇怪的天谴?祢不公平,尤其是今天这种状况,全是祢太不公平的错!
最后一丝的理智还在前线对抗着强烈快感,负责后防的身躯却已经濒临崩溃,随时有可能全面投降。
“又没人要你比耐力,不用伪装自己是X量电池,快射吧!”不怀好意地劝说,交迭着手指头下咕啾、咕啾,湿答答的淫亵水声。
澧央一再摇着头,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在男人的“帮手”下,解放自己的男性欲望。
“难道你还在担心,我会拿这件事当把柄要胁你吗?”
心思被说中了,澧央舔舔干涩的唇,喑哑地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哥儿们,更没什么交情,甚至巴不得对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你就要我相信,你这么做没有其它目的?不可能!”
神秘地一笑。“不晓得好奇算不算是目的?但考虑到我们之前看彼此不顺眼的恶劣关系,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爽快地移开手。“好吧,为了彻底解除你的疑虑,我也舍命陪君子。”
澧央愕然张大眼,望着硕言宽衣解带的动作。“你说什……?”
“一个人做很丢脸,两个人声势就壮大了吧?”
不知禁忌为何物的男人,毫不吝于分享自己的阳刚本钱,解开衬衫、剥掉长裤,浑然天成、匀称健美的体魄,呈现在澧央眼前。
早在他当兵的那两年,洗澡间里什么“环肥燕瘦”没看过,而且看得都不想再看了。尤其身在海军陆战队里,大伙儿每天都是一条小泳裤袒诚相见,男人的裸体在澧央眼中,比沙滩上的沙子还不值钱。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一个枪上了膛,一个整装蓄势待发。怎么想,都“不对”吧?
“这样你就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光明正大地自X了。”
饱受惊吓的眼角余光,扫过了硕言腿间正待苏醒的“巨龙”,澧央按着太阳穴呻吟。
本以为事情不会更糟糕了,但显然事情一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林硕言,他就是有办法让自己跌破眼镜。
这次如此,上次愚蠢地陪他搭了二、三十趟电梯也是如此。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澧央,渐渐被他逼得像是川剧中专门“变脸”的丑角了。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踩到了几颗地雷。
每个人都是有其忍耐极限的,而澧央的……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哪根脑筋有问题呀!”人生头一次如此激动、失控。
“我?”
“对,就是你!”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嘶吼着,可是断了线的理智,已经拉不住失速的脾气马车。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了。很好笑吧?只吃口咖哩酱就会X起的男人。很罕见的变态吧?所以你想……这可怜的家伙是不是压抑太久,憋出毛病来了?不如让我来教他如何发泄吧?再不然,就是你想看一个有奇怪性癖的家伙,在射X的时候,和普通人是不是一样?老子用不着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什么舍命陪君子?谁要求你这么做了?只要给我一盆冷水,一切就解决了,你这白痴!”
“喂,你冷静一点啊!”揪住他的双臂,男人摇晃着他。
“你别再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行不行?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叫你滚出我的视线,听到没?”澧央盲目地挥出拳头,一心想挣开这禁锢住自己的束缚。
硕言弹弹舌,晓得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语了。最快的办法是转身走开,照他所要求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程澧央是个成年人了,即使一时失控,很快也会冷静下来才对。
松开了握在他双臂上的手,对着撇开脸不肯理睬自己的澧央,硕言轻轻说了声:“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让你这么不高兴,真抱歉。”
然后捡拾起地上的裤子,走出厨房外。几分钟后,硕言听到砰地一声,后门发出被人大力甩上的声响。追过去一瞧,程澧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走得如此匆忙,连自己的数位相机遗忘在流理台上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