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长长低叹,为了这个她爱着,却不知道是否也会爱她的男人。今天她已经是第二次叹气了,现在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倾国公主。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为爱所困的女孩子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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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墨站在马车下,等到玉紫清和叶无色都回到马车上之后,刚要抬脚上车,忽然听到不远处一声长长马嘶,紧接着便传来南向晚的惊呼,「马惊了!」
由于他带来的队伍中马匹有不少,一时间他没有意识到到底是哪匹马受惊,于是问身边的江轻楼,「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势,连忙回答,「王,好像是有蛇咬到了马腿。」
玉如墨再听到周围的动静非一般,马蹄飞快地踩踏着草皮,似乎正横冲直潼,而它奔跑时的动静也非常的不寻常。
他一惊,「轻楼,是哪匹马受惊?」
江轻楼眼看有南向晚和几名侍卫正在控制局面,本来不想说,但王既然问到,也不能不答,只得如实禀报,「是为婴姬姑娘拉车的那匹马。」
玉如墨的指尖开始发冷,一直冷到心底。
他纵身一冲,但江轻楼眼明手快地将他拦住,「王!小心!惊马危险,容易踩踏到人,王双目不便,危险更深!」
他喝道:「你让开!知道惊马危险还敢拦我?万一婴姬那边有了闪失,你拿什么和我回话?」
「婴姬姑娘那边有向晚他们,属下的职责是保护王的安全!」江轻楼也执意不让。
此时,因为受惊之马负痛之下漫无目的地狂奔,竟然冲到玉如墨身前不远的地方。
江轻楼立刻横挡在王面前,他双臂握刀平伸,只待受惊马匹冲到眼前时拚死力保。
玉如墨趁此空档振臂而起,掠过他的头顶,纵身飞向马车。
「王!马头在左前一丈,厢板在右前两丈!」已经跳到马车驾驶位置的南向晚看到王居然不顾危险飞身而来,惊诧之下立刻出声指点。
得到明示,他足尖在空中一点马头,已经跳上车厢。
他抓到车帘一把掀开跃身进去,急急问道:「婴姬?你怎么样?」
「我没事。」婴姬的声音在车厢的一角传来,不似平时镇定自若。虽然练过武功,但她也不曾受过这种惊吓。
他顺着声音伸出手,此时车厢不知又和外面的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他立足不稳地倒向旁边,同一刻她也扑进他的怀里。
「没想到你会来。」她抱紧他,「你看不到马跑的方向,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在我这里作客,我也不能让你遇险。」他的双臂环抱在她的腰上,感觉到她的轻颤,于是拥得更紧了一些。
从他的怀抱中仰起脸,婴姬轻声问:「因为我是客人,所以你才甘冒危险来救我?」
玉如墨抿紧唇,眉心颦起。
她不想再把他吓跑、气走,但这是个绝佳的时机,那句话是一定要问的,「承认喜欢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他的心跳顿时乱了几拍,互相紧扣的十指不由得松开,但是她将他的手死死拽住,声音低得近乎哀恳,「三郎,我不想一辈子只做寄人篱下的『客人』,也不想再和你拐弯抹角的说话,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答案?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
「你想要的,已经超过你能要的界限。」他低哑地开口,「别忘了你的身分,我说过我心有所属,而你也有你应当嫁的丈夫。」
「你如果说自己身有所属,我信,说心有所属,我不信!」她提醒,「而且你别忘了,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将要娶别的女人了。」
「但令狐媚始终是令狐媚,玉如墨也只是玉如墨。」他拧紧眉,想用一些冷漠的话将彼此的距离拉远,不至于深陷。
但她的手指却抚上他眉心,柔声道:「不,我是你的婴姬,你是我的三郎。」
「婴姬……」玉如墨艰难地却也是妥协地叫出她的名字,「为什么你总喜欢把别人逼到绝路,也把你自己逼到绝境?」
「这是我的性格,」她苦笑着,「如果不能骄傲灿烂地活着,我选择决绝干净地死去。」
他的手猛地用力,反抓住她手腕,「不!不要轻言死字,任何人都不应该死,也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死。因为生命不是你自己选择,死亡也不能由你选择,无论生还是死,都由不得你作主,而值得你活,也希望你永远骄傲灿烂活着的人,时刻都在你身边。」
「那个人,是你吗?」
婴姬凝望着他,真恨他的眼睛看不到她的对视。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透他的心,即使他的手抓着自己,即使他的脸面对着自己,她还是摸不到他的心。
就在这份沉寂即将被冲破的时候,江轻楼忽然在马车外禀告,「王,叶姑娘和小王爷乘坐的马车刚才被受惊马匹撞倒,叶姑娘手臂擦伤,小王爷扭到了脚。」
原本神情飘忽迷离的玉如墨像是被人点醒,身子蓦地一僵,立刻放开她,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她无声地笑笑,没有强留。
虽然听不到他的回答,但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他选择奔向她这边,她的心暂时感到一丝满足。
总有一天,他会像刚才那一刻一样,再次紧紧拥抱着她,即使是天崩地陷,也不能将他从她的身边拉走。
暂时放开手,只是为了未来的那一天,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即使为爱迷失了神智,却不会丢了自我。
爱他,真的爱他爱到了疯狂。
第八章
叶无色和玉紫清乘坐的马车受到婴姬的马车车厢冲撞,车内的人没有防备,所以一下子撞到了厢壁一角。叶无色抱着玉紫清避过被尖锐的东西刺伤,但是她的手臂和玉紫清的脚还是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玉如墨赶过来的时候,南向晚正在为叶无色按揉瘀青的地方,其他侍卫则忙着查看玉紫清受伤的脚。
「你们怎么样?」玉如墨在车厢外问道。
「没事。」叶无色安抚着说,「你放心,只是有点红肿。」
「不是红肿,是瘀青了。」说话的是婴姬,她也站在车厢门口,对车内的情形一览无遗,她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过来,「这瓶药是最上好的伤药,清凉止疼。」
「无色姊别用,说不定里面有毒药!」玉紫清出声叫道。
玉如墨还没开口,婴姬先笑,「小王爷,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一直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或是对身边其他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会吃亏。」
「吃什么亏?」他刚要顶嘴,叶无色给他使了个眼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婴姬看在眼里,婉转一笑,「小王爷别忘了当日在王府,我曾经和你各自推敲过的那一段推理。」
玉紫清立刻脸色一变,住了口。
「你们推敲了什么?」玉如墨疑问。
「没什么,只是我和小王爷的私事。」婴姬还对玉紫清眨了眨眼,把他气得更加牙痒痒的。
「王,天晚了,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去玉泉宫?」
玉如墨想了想,「无色和小王爷都受了伤,婴姬也伤了脚,不宜远行,先去那里休息吧!」
婴姬站在他身侧悠悠说道:「没想到这次出来还会有这么多的祸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叶无色对上她的眸光,只觉得她嘴角虽然在笑,但是眼中却有着闪烁之光,心头一惊一沉,已有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