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成说不定也长大了,说不定叔成也去过了。一想到叔成与别的女人像这画中的一样,心里头却恼了起来,直觉得刚才的欲火全熄了下来,「呼」的一声,把那书狠狠甩了出去,就像把缠在叔成身上的女人甩开一样。
「叔成叔成,你是不是有好多事都没和我说呢。」北真喃喃在心里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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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後,北真还是没有叫上叔成。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瞒著叔成的时候,那一天,三人由辉图带路,去了他们认为一家有好姑娘的地方。辉图是个粗壮的小夥,比他们稍大一点,看到女人的时候,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陌生野蛮的感觉。辉图、百来来的次数较多,一会儿就挑了相熟的姑娘离开,留下了北真。
那姑娘与府里面的丫鬟都不一样,看著北真,眼眉并不向下,脸上也无半分回避的感觉,嘴角眼角全都挑起,直勾勾的,北真发现南方人眼睛都大,心里想,叔成的眼睛也是大大的,很漂亮。这一想,就觉得眼前的姑娘漂亮多了。
那姑娘眠嘴一笑,「爷是第一次来,刚才看爷好像不喜欢听曲呢,不如来行酒令如何?」她说著已经坐在北真身边,大半个身子都倚过来,北真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胸部,活色生香,比那本春宫图里的模样更诱惑,忍不住脸上都烧起来。
糊里糊涂地猜了拳,喝了好几杯酒,那女子一直娇笑说,「爷可真厉害著呢,真正是个男子汉,没见过比爷更能喝的呢。」她低声说话,一口一个「爷」,说著,手在北真身上撩拨著。北真觉得那女子的话也是受用,酒也多喝了几杯,不一会儿,就觉得酒劲上来,自己的脸飞红了。
那女子察颜观色,问道,「爷可是觉得身子热了?」便开始来脱北真的衣服。北真此时已被那女子摸得有些上火,欲望一下子就冲起来,一把搂住那女子便往床榻上压去。那女子轻轻笑道,「爷,你可别急,待奴家好生伺候著您。」便把那风月场里的功夫都用出来。北真哪里耐得住,这一夜是醉在温柔乡里……
到了第二天早上,那女人醒来却见北真坐在床沿,望著她冲口而出一句话,「男人和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女人惊愕著看著他。却见北真毫不留恋地起身走了出去,却连正眼也没再多看自己一下,忍不住娇笑道,「若是喜欢,是男人他也好;若是不喜欢,是女人她也不好。」
那笑越来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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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真和辉图、百来一同回王府的时候,脸色却比平日里严肃一些,静静的好像在想心事,弄得辉图百来两人心里头忐忑不安,只默默地跟著。走了一段,北真突然说,「你们俩先回去,我去转转,回去帮我遮掩著点。」
两人心里不安,只觉得这一夜的功夫,北真说话做事,与往日好像都有不同,无形之中说话有种决断不容否定的意味,互望了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先走了。
北真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不觉走到华绣苏坊的门铺面前,远远看著叔成在店里忙禄。若是平日里,这会儿北真早已跑过去,在店门外招呼叔成出来,他想到叔成往日的模样,总是皱著眉头出来,并不高兴他来打扰他做事,虽然少不得骂骂他,但又总会关心他,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此时北真却不知道走过去说什么,想想又觉得自己做得好没意思,回头便要离开。才走两步,那知道却被人从後一把扯住,回头一看,却是叔成。
叔成也是吃惊不小,他看到北真的神色甚是古怪,更前所未有的是来了居然也没说话就要走。掰过北真的身子,细细看他的眼,问道:「你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辰跑来了?怎么没去读书?」
他一迭声地问,北真便不知从何答起,咬著牙关就是不说。叔成看北真不答,更是著急,再一拉近,突然说到:「你身上什么味呀?去了哪里?」
这一说,北真才想起起自己昨夜在外面待了一晚,衣服也没换过,身上又是酒味,又是脂粉味,叔成这一问,把昨夜里的快活全都抹了,只留下羞惭,猛地把叔成推开,便往家里跑去。
叔成冷不防被他一把推开没有抓住人,只有在他背後狠狠地跺跺脚,也不可能逃班去追。
北真回到王府,迳自回自己屋里。门外一个小厮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却没有在意,心里只是烦著,说:「去倒水来,我要洗浴。」说著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哪知一进门,却是一愣,只见蒋衡正坐在自己房里,脸色严肃,蒋衡目光锐利,直直地打量著他,「这几天,你倒可真忙,还真不容易见著你,病可好了?怎么就出去吹风了,若是加重了可怎么办?」
北真心虚,也不敢吱声。
蒋衡微叹一口气,拿了几本书,抖著上面的灰,「书也不读了,全做了些没正经的事,怎么,那里比家里睡的舒服吗?」
北真心里头被刺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都颠倒过来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痛苦,而有人却可以活得如此轻松,只觉得自己心里头本来就烧上了一盘火,现在蒋衡这话像是一盘油一样浇了上来,烧得心里不得不喷出来,头一撇开,一句话没加思考地吐出来:「阿衡?怎么样?还好吧,累不累?」他这话虽然是照著敬亲王那时的枕边软语一字字念出来,但是口气却硬梆梆的毫无半点情意。听在蒋衡耳中却有一股阴惨惨的味道,半晌才呐呐的只说得出一句话:「原来你都知道了。」
两人静默片刻,北真已经大大懊悔,才想解释什么,蒋衡却站起身来,身子微晃,向屋外走去。
北真很想表态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蒋衡就好像自己另一个父亲一样。他好想问一下蒋衡,自己好想也和父亲一样,喜欢和一个男人亲近。可他就算说出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他想叫住蒋老师道一声歉,好想有一个人能听自己说点什么,但口张开了半天,却叫不出一个字。
蒋衡走到门口,才要掀帘,却又停住脚步,说了一句:「今个本来是来和你说件事,敬亲王接到京里的调令。你准备准备,过段时间,咱们都要回京里头了。」说完便出了屋。
北真只觉得脑子轰轰作响,一连串事情让他应接不暇,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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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亲王要出任北京,府里面上上下下都忙起来,时不时有人来宴请敬亲王。
王府里也开始收购一些稀奇的东西,准备到了京里头上上下下打点一下。敬福晋是最兴奋的,忙著张罗著各项事物,兴奋得根本没有太在意府里面还有些人根本没有为这个消息而欢快。
因为要回京里头,学堂里也都停了课。北真总会感觉敬亲王在自己背後用若有所思的眼睛看著自己,估摸著蒋衡已经把事情告诉父亲了,但北真却没有等到敬亲王爷开口的责问,甚至也没有等到解释,他想也许那就是大人的处事方式,彼此心照不宣就好,惹得他的心事也变得懒懒的,想起来,谁也不见,谁也不问。
自那日就没和蒋衡再打过照面说过话,也极少看到蒋衡的面孔。这样也好,北真在辉图和百来的鼓动下,又去了窑子里几次。从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赤露身体的局促不安,到慢慢认识了女人的身体。他年轻气盛,一旦发现身体中这个秘密,就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更况且,欲望所带来的快感,让他感觉到说不出的舒服。还有更多的一种骄傲在里面,北真从来就是不服输的个性,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征服感,而这种男女的床戏,确实让他感觉到了其中的乐趣。北真确实地感觉到,他可以征服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