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石允的调查,他发现她与当年的投资案凶手杜土豪的女儿——杜雅穗竟是闺中好友,他实在无法料想,当她知道好友的父亲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而他竟是她好友的未婚夫时,她会如何痛心。
“耀群,原谅我,不告诉你我的决定是不希望你烦心,一定要勇敢等待我,知道吗?”
耀群靠在他身上睡得熟,并未回答他的请求。
望着她满足无害的睡容,言承扬始终无法人眠。
虽然一切的联姻安排只是权宜之计,是杜家的计谋,也是他将计就计回报杜家狠毒的一种手段,但是不知情的她能够体谅吗?
“耀群,你是我魂牵梦索的荡秋千女孩,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即使你只是为了海天投资案的真相而来。”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门把一旋,是他走进来。
“还没睡?”言承扬问。
“还没。”垂首掩饰可能从眼底流泄出的情绪,等门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等待临幸的情人,而他似乎真的想将她纳入他身怀里。
“徵选的结果出来了吗?”他走向更衣室,准备换下束缚他的西服。
“还没,这礼拜就会公布。”耀群倚在更衣室门边,表情有些困惑、挣扎。
愈是跟他亲近,她就愈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单是注视着他,心就会莫名的加速跳动,暧昧又激烈的情嵌在彼此之间累积着,仿佛只要离开他半寸距离,她就会枯槁而死;仿佛只要能与他紧紧相拥,上刀山下油锅,她都不在意。
她真的可以坚持自己原本的信念——与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吗?如果当初的情况是依照她所预想的步骤发生,她或许可以真的这样坚持下去。
然而事实却早在一开始就全走样,计划接二连三的变奏演出,现在她连心都迷失了,这场戏要如何继续演下去?
言承扬见她神色有异,裸着上身便走向她,“怎么了?不舒服?”
耀群抬头回以一抹掩饰的笑,推开他的接近,“没有,我要去睡了。”
“如果……”
“什么?”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台湾不是我定居的地方。”他眼睛紧锁住她。
“喔,我知道。”
“如果有一天我回美国……” 言承扬斟酌着他的用词字句。
她拍白,“YDS不过是言德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之一,你总不可能一直留在台湾吧!” 她不在意的睨了他一眼,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眼中蕴含着黯然。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跟我回美国定居,你会答应吗?”他问。
“不会,因为我习惯这里的生活,而且我立志要在台湾的名人榜里留下纪录,到了美国不就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我想成为家喻户晓的主播,也想爬上台湾社会的金字塔,看看这个叫人热中的天堂,也想嘲讽他们的纸醉金迷。”情懒的说着她的想望,不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海天投资案的真相,继而是为了阻止自己心无底线的为他沉迷。
“是吗?”言承扬微微一晒,掩饰他的失望。“会不会有让你改变心意的情况出现?”
“或许有吧!但是还没出现。” 耀群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人要求的是现在,未来变数太多,我们谁也无法掌控,现在我们是互蒙其利,所以同居在一起,也许明天有什么突发状况出现,我们就会终止所有关系。”
老半天,两人只是静静的对望着,两人眼中都在窜烧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像火焰般燃了又熄,灰烬中又再度燃起。
最后,言承扬走向她,伸出双臂搂住她,“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耀群里在他胸前嗅着他的气息,对他的问题只是摇头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悦出她的矛盾。习惯,甚至是极度眷恋他的存在后,她担心他有一天还是要离去。
“没,只是有点累。”她随口推托。
“好吧!我们不谈未来,只谈现在,现在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他低头吻着她。
耀群仰头承接他的深吻。
半晌,两人呼吸急促的互抵着额,“睡吧!否则明天怎么有精神上班。”
他厚实的手掌抚着她峪长的头发,顺着线条来回的安抚着她惶惶不安的心。
是夜,同寝的两个人,却同样的失眠了。
两个星期的密集特训,耀群如愿成为第一位登上主播台,而且是黄金时段的新闻主播。
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特别高兴的,相较于其他单纯无知的陪衬人选,她深知这是如何产生的,自然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女人在权力、名望的争夺中,到底真正要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深刻的体会,当初她处心积虑的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虽说当了主播之后并未分崩离析,但是也发发可危,因为她可是抢了前辈们眼巴巴的位子。
人心啊!竟是这般浅薄,想来就觉得可笑。
以前因为认为她是新人,看她谦恭有礼、好相处,大家也就待她不错,而如今她这名资浅新人却一跃成了黄金新闻主播,说什么也难让大家平息怨气,花瓶的称号也就不胚而走。
花瓶?
耀群笑了笑,她并不在意,对于大家给的称号,她实在是铭感五内,除去工作上的表现,她还称得上是一只花瓶,想来她张家的基因品种还是不错。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如果外界得知她的主播位于是因为与YDS总裁过从甚密得来的,不知大家又会是如何勒问她?
这才是她最感好奇的部分。
习惯性的搭着电梯来到BZ停车场,今天等候在电梯外的不是他,而是专属司机。
“张小姐。”司机体贴的为她拉开车门。
“谢谢。”她回以淡淡的笑容,低身上车。
言承扬坐在车内闭目养神,面前的小屏幕还停留在她播报新闻的频道,想来他也是刚看完她播报的新闻。
耀群并不出声喊他,反正他总是敏锐得吓人,不可能不知道她上车,他也许是真的要休息。
她不再回想方才洗手间听到的骂,反正那将会永远的持续下去,毋需浪费心力太在意。
她静静的偎在他胸前,陪他一同小想,而他的手就自然的困住她。耀群露出一抹笑,她是对的,他并不是真的睡着,只是想休息。
原来小女人的角色她也能诠释得如此好,不过这该称许她有敬业精神,他助她在工作上更进一步,她就该依约当他心爱的女人,不是吗?
回程路上,她始终未曾闲眼,一径的睁着明亮的双眸直盯着他瞧,瞧久了便忍不住探手去触摸。
先是他的浓眉,顺着弧度滑下至鼻尖,接着是他饱满的唇,虽是紧抿着,但她顽皮的手指头仍恶作剧的企图撬开它,最后他放弃坚持,让她的手指顺利的撬开他的唇齿。
但她仍未尽兴,柔嫩的手指接着顺着脸型轮廓滑下颈子,摸索他的喉结,也不知是玩上痛还是怎么着,耀群大胆的将手探至他的胸前,小心的解开一颗扣子,略带凉意的手指便这么探进他衬衫内,贴在他胸前感受他的体温。
车子停止前进,言承扬才睁开眼,纵容的笑,“玩够了?”
耀群并不回答,打算缩回手下车,却被他一把握个正着,“这样挑逗我,哪天别怪我真的把持不住。”在她唇上一啄,便放开她的手。
她回过身子,嫣然的容貌染上不知名的放肆,“男人不就是喜欢女人这样吗?我可是努力想做好‘你的女人’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