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又和缓下来,整个人阴阴的看著我,目光中明显的不怀好意,打了个眼色,旁边有人先把一块绵布塞进了我的嘴里。
他还要做什么?
我的眼睛一定是替我问出了不解,沈静放浪的一笑,一身邪魅的气质表露无疑,看著他的表情,我没由来地竟感觉到一丝寒意,他要做什么?
不规矩的手又抚上了我的头发,低低叹道:「真是好美的头发呀,连剑琴的都没有你的漂亮……可惜,长在你身上了!」
沈静笑得又阴狠又魅惑,回过身来对著周围的男人们冷冷说道:「这个人,本王用不著他去顶罪啦,你们……都还在等什么呢?」
周围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起来,每个人眼里面都带著淫秽的笑,像是冬天里的饿狼,只是紧紧地盯住猎物,我看著这些争先恐後向我围过来的男人们,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连心跳都凝结了。
沈静要对我做什么?他们会把我怎么样?
我不是不解世事的天真纯蠢的呆子,现在不用他们告诉我,我也已经明明白白。
心里面只觉得一阵阵的发苦,莫名的恐惧抓住了我,我第一次後悔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後悔了,被这些人强暴,对我来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以我现在这副打扮也会有这么一天:如果可能,我绝不会再撩拨沈静,因为就算是无声无息的死,我也不愿意被迫面对这样的不堪;如果可能,我能早一步发现了他的企图,早—点咬舌自尽的话,我也一定不会再受这样的侮辱——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没有去看那些越来越接近的一双双肮脏的手——现在我知道那块破布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只是现在,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是太迟了……
无数双贪婪的手,争先恐後地抚摸上我的身体,我挣扎著,却是一点点儿的作用都没有,手却被缚得紧紧的,在我如何的扭动都不能再动上分毫,我想要用脚去踢,沉重的铁链却把我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就是我的双手双脚自由,以我现在的体力,我又能怎样!?
衣服终於在一阵阵的撕裂声中被扯得粉碎,冰冷的,温暖的,濡湿的,却无庸置疑都是恶心的手或嘴唇袭上了我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逃得开,躲得掉。
头发被他们使劲的拉扯著,我胃里面的秽物一阵阵不停的上涌,我只想吐,嘴却被塞得紧紧的,恶心的手在我的脸上摸索著,在我身上肆虐著,恶狼一样的嘴在到处啃咬著……
啃咬著……
然後……
……然後我的身体终於尝到了那种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痛苦与羞辱,被侵犯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却因为被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声轻哼,身体上的剧痛,比不上被羞辱的心,一个粗嘎难听的声音在我身後叫嚣著:「好爽!这小子的身体可真不是盖的!大家都有份,你们急个什么劲呀!?」
这一刻,我的泪,终於,无声的顺著脸缓缓流了下来。
停止了无用的挣扎,我无意识的听著铁链叮当作响,像布娃娃一样被随意摆弄著,侵犯著,我不知道刚刚碰我的人是谁,我不知道现在正在碰我的人是哪个,我不知道下一个又会轮到谁了,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好脏,好脏……
脑中一片的黑暗,似乎连心也跟著沉下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静满足嘲谑的声音才把我从一片混沌中唤醒:「楚凡,你总该知道,跟本王作对的人,是都不会有好下场了吧?多少高官子弟,能捱得过这个,却捱不了严刑拷打,但是你却恰恰相反,能捱得住本王的严刑拷打,但是却捱不得这个啊……哈哈哈哈——」
冷酷的声音充满著蔑意与不屑,志得意满的大笑更像是一根锥子一样扎在了我的心上,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焦雷,我的神智整个清醒过来,霍然睁开双眼,我直直的看向沈静。
现在的我,的确很脏,但是那却并不是我的错!
这一刻,我的心整个儿都被恨意所淹没了,身边叫嚣著的男人们见我睁开眼睛,举止变得更加下流,动作也更为粗暴,却已再也不能吸引我的注意,我的眼中,已被沈静一个人给填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任何事!
三年来,我远赴塞外,居有定所,心无著落,是生,是死,对我原本已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就在我的身体被人践踏,我的尊严被沈静彻底所毁灭的这一瞬间,我深深的感觉到了这种满心满眼的怨,这种毁天灭地的恨,最後被黑暗包围的那一刹那,我迷蒙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
我、一、定、要、活、下、去!
第十章
热,好热。
我觉得自己像是置身於火炉之中,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躁热与无力,不能动上一动,不知哪里来的疼痛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痛苦地呻吟出声,周围却只是一片黑暗,我一点儿都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好痛苦。
身上的伤痛仿佛达到了顶点,突然,无尽的黑暗中闪过了一点亮光,我只觉得周身一轻,整个人轻飘飘的竟飞了起来,浑身上下只觉得说不出来的舒服,再也没有那种难过欲死的感觉,我整个人都无意识地顺著光线追寻过去……
一晃眼间,一个好漂亮的山谷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繁花胜雪,绿草如茵,不知名的小鸟快活地飞来飞去,温驯的梅花鹿在悠闲的散步。
像是被人牵引著一样,我的手自动的分开树丛,拨开垂柳,—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直通小河,河边,我不意外地看著一个眉目如画中仙子一样的小男孩正在那里美美的呼呼大睡。
从来都不加道,十年前的无忧谷原来是这么的美丽。
我呆呆地看著,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任何烦恼的时代,这是我多少次午夜无梦时魂牵梦系的地方啊,而那个幸福到让人嫉妒不已的自己,正在沉睡著。
远处传来了师父的暴怒的大呼小叫,
「楚寒——你这个小混蛋,快给我滚出来!又在偷懒不练功……XXXXX!」
我动了一动,闭著眼睛偷偷地笑了起来,这个自命风流潇洒的师父,只要一不在师娘面前,就会露出这副晚娘面孔来给我们看,很多好听新鲜的词也会跟著顺理成章地溜出来,全天下,只怕也只有师娘一个人才会以为他的夫婿斯文又儒雅,是天生的侠客、剑客、大才子了。
不过……这里是我新发现的好地方,师父他才找不到。
自以为得计,我耳朵却突然被人给揪住了,熟悉的感觉却让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一个淘气的声音在耳边小小声地嘀咕:「哈!我没看见你,就知道你一定是在这里偷懒来著!」
「……」
全天下也只有四师兄一个人会这么无聊,总是做这种扰乱我睡眠的无聊举动,我才懒得理他。
师父他老人家火气如此之大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逃学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只要我一不在,等他转个一圈回去之後大概就没人会再等他了——为什么这样他还要出来抓我,看好剩下的人不就好了吗?年纪大脑筋就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