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被他杀了吧?
可能不会吧?
他也应该是要命的人吧?
杀了美国的参议员他连这个地球都逃不出去!
麻卡帕因为了准备婚礼而回到了内华达。婚礼预定在拉斯维加斯的黄金海岸酒店举行,将整个酒店包下来的奢华的花费,将地区大主教请来主持婚礼仪式的庞大计划,邀请了几乎全国所有的参议员和众议员出席,总统也预定可以前来,雪梨的布罗迪集团拉斯维加斯的负责人麦加利,也亲自在雪梨的命令下帮忙筹备。
正是通过这个男人,麻卡帕因弄到了可卡因。
细致的用玻璃管装着的,一管一克,麻卡帕因并没有多要,听说初次用毒品的人,一次十分之一克就相当了不得了!
麻卡帕因在麦加利酒店顶层的办公室里,端详着这透明玻璃管里的粉末状东两。麦加利将一个黑的皮包放在桌面上。玻璃的全套注射用品。这个黑发的意大利裔男人,甚至不问参议员阁下要来给谁用。
照他的说法:给您玩的。
的确,十克并不多。
他沉稳的声音解释着:即使是惯常吸毒的人,一次也绝对不可以超过四克,过量会引起心脏血管的突然痉挛而发生危险。
麻卡帕因看着那玻璃的注射用品,拿起来把玩一下。麦加利拿起其中一只很细的针筒,装上针头,从皮包的另一侧取出一只带橡皮塞的小玻璃瓶,里面是透明的液体。他将液体吸入针管,然后注入一克的可卡因的玻璃管,摇匀后变成无色透明的液体再吸出来,他解开自己的衣袖,就用自己的右手,连皮带都不用,他很灵活地挑到自己肘间的血管,面不改色地将那东西打入了血管。
麻卡帕因怔怔看着他。
这个男人根本连脸色都没有改变,似乎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示范。
麻卡帕因道谢之后已经要走了。
突然又回过头来:这,对着清醒的人不好下手啊?!
再度被宴请到麦加利的办公室里,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透明的小瓶里有依旧无色透明的液体,上面是橡皮滴管:「这个,无色无味,是医院里用的肌肉松弛剂。」
麦加利并没有问任何一个字他需要这些做什么,当麻卡帕因提起不要跟雪梨提的时候,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他鞠躬: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阁下。」
***
2月14日的内华达春光明媚。
拉斯维加斯的春天提早到来。清早开始,新架设在酒店花园中的教堂的钟声宣布了盛大婚礼的开始。
雪梨来了,黑色的礼服,戴着面纱,虽然塔夫绸的长裙上面她赤裸的雪白肩膀在暴露在还有点冷的风里,盘起的发上红色的花朵却和她的笑容一样绚烂,她的身边站着秘书,基本上美国各分公司的人都来了。向山来的比较晚,他到了庭院后先去与雪梨打招呼,然后再走到人群中央的麻卡帕因和美儿身边和那些客人一样握手表示祝贺。
握着他的手,麻卡帕因笑着嘱咐:
「多留几天吧?」
向山只是如其他客人一般微笑点头,随着人流而散开去。
婚礼从喧闹变成安静,大主教主持了仪式,父亲忙着招呼各位亲戚和贵宾,热闹婚宴总算正式开始,音乐和欢声笑语的嘈杂喧嚣尘上,人影纷杂,不知道什么时候,雪梨和麦加利还有向山已经离开了宴会厅。
美儿有点累了,麻卡帕因陪她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预定了这里五天的蜜月套房,然后两个人要启程去欧洲度一个长长的蜜月旅行。
「你休息吧。」吻吻已是自己妻子的她,从早上五点就开始化妆的美儿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在麻卡帕因的手臂上入睡。拉上的厚重的窗帘,那些热闹的人群已经顾不得新郎新娘,他们吃吃喝喝,还有酒店里常驻的大小明星来助阵,歌星们的出现更是把喧闹的庭院变成了露天的演唱会。
麻卡帕因也异常疲倦,就穿着全套的礼服躺在床那一侧,只是把领带拉开就沉沉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暗了,照预定晚上九点开始正式的晚宴,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
叫醒了美儿,她还得重新洗澡化妆换晚上的夜礼服。叫进来几个专业的化妆师,麻卡帕因去旁边的另个浴室洗澡,换上新的黑礼服之后,那边美儿的化妆师还在为她挑选衣物。站在门外说要先去看看晚宴的准备,麻卡帕因独自离开了套房。
顶层有四个总统套间。
走过时,麻卡帕因看到熟悉的保镖的脸想起了雪梨也住了一间,顺口问站立在电梯边的保镖:雪梨小姐在房间里吗?
「是的,先生。」
「我去看看她。」麻卡帕因突然改了主意不进电梯,向山应该和她在一起吧?套房需要拐好几个弯,房间也很多,不过大体上的布置和麻卡帕因住的那一间差不多,他很快找到了大客厅的位置,不过门是半闭着的。没有秘书或保镖。
麻卡帕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曾经什么时候这样走着?
很久的印象了。
似乎也是一个无人的寂静的道路。
然后自己走着,走着,第一次看到了麦加利,还有雪梨和向山……
啊!岛上那次!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重蹈覆辙、还是恍惚中时间的错乱?和那次相同的感觉。
突然抬高的声音,从半开的房门里传出来,麻卡帕因还没有走到附近,就听到了麦加利的声音突然咒骂起来。他说的太快了,流畅的意大利文,麻卡帕因只能听到几个字词。
然后就听到了雪梨的声音冷硬地打断了他。似乎是很冷酷地说一些事,命令式的,只是几句话却完全压倒了爆裂的麦加利的怒气。
奇怪,没有向山。
如果跟那次一样,应该就有向山的存在吧?可是再怎么侧耳细昕,还是没有向山的声音。
咚——
似乎是谁撞翻了沉重的沙发的声音,可以听到茶几上巨大的中国瓷花瓶带着大堆的鲜花滚倒在地毯上的声音。麻卡帕因正好走到了门边,根本不容他窥视,麦加利已经冲到了门口,将门撞开,似乎是想要逃跑,赤红的双眼,猛兽一般直冲过来!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撞到麻卡帕因,已经有一条人影从斜开的门里追出来,似乎手臂一伸,一缕银色的光芒瞬间没入了麦加利的背中!
麦加利发出一声压抑过的低吼,却无法挣扎开那刀锋,仿佛被一刀钉在地板上的爬虫,滑稽但异常茫然。
向山的刀!
向山很快将刀拔出来,再一次刺下去!
连着三刀,但那都不是要害。向山根本没有抬眼看站在门边的麻卡帕因,他只是很干净的把匕首从麦加利穿着黑色西装的背上拔出来,看准了角度再一刀刺下去,对准了肺部吧,麦加利连喘息声里都带上了哽咽的潮气。向山满意地抓住了麦加利的头发,将刀横在了他的咽喉,将那个比他高一头的强壮身体整个揪起来。
「阿义!」雪梨踏出门来,看了麻卡帕因一眼,很直接的说:「托尼,你先出去!」
她冷冷的口吻不是平时的亲近友爱,麻卡帕因立刻「嗯」了一声,快走了两步迅速逃开那股喷涌上来的血的味道。麦加利的脸变得苍白,黑发被托起来,向山锋利的刀刃已经将他的皮肤割裂开来,血顺着那青色的刀锋,滑下来,但他的脸和眼神依旧平静的没有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