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人热烈的笑着,闹着,鼓掌,疯狂大笑,各自亲吻身边的女人。
但是麻卡帕因再一次的,深深吮吸他的舌。他的舌和身体一起烫的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甚至张开了一点,舌虽然不灵活,但也是跟着他的吮吸的动作抵着麻卡帕因的舌在转动着。无意识的举动吧?麻卡帕因不管,再多一次,让这一口气屏息一般,再坚持的久一点!再,在这一个呼吸的轮次里,将一次的吮吸解决所有的渴望。
向山的鼻子喘息着抗议他的用力,然后麻卡帕因松开了他的唇,五彩的灯光下,闪着水光的唇残留着自己的味道……
向山笑着,直接用衬衣的袖口一擦嘴角的唾液,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酒杯,是女人喝的香槟,但是他还是举起来致敬一般向着麻卡帕因一举:「NICE KlSS!」
吻也吻过了,
下一轮游戏又开始了。
向山抽中了一次国王,他笑着,虽然麻卡帕因在提心吊胆,但是他根本没看这边,反而是命令某人爬到门外去淋一身雪再爬回来。外面的雪好大,看着那人身上的白雪,大家似乎都感到了寒冷和困倦,于是虽然没有人提议,但是似乎一哄而散了。
「回去吧?」坐到车里的向山闭着眼睛,似乎想睡。麻卡帕因想了想,就这样在停车场里任由他睡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脸。
一直以为他是个警醒的人,那种无法了解的冷静知性真的很酷!是自己以前从来不会知道的人。可是,原来,他也会这样笑,这样喝醉了酒连跟男人的接吻都会称赞,甚至大笑着,玩疯狂的游戏,还有,会在自己面前这样无防备的睡着。
向山把穿着的大衣领子竖起来,脖子和脸都半藏在黑色的衣领里,车里的暖气开着,引擎在低低转动着,麻卡帕因抽着烟,看着他微蹙着眉头的睡脸:似乎那些酒精全部袭击了他。一边睡,甚至一边不舒服的咳了几下,然后他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似乎想解开那复杂的钮扣而喘过气。
麻卡帕因叼着烟,伸出了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帮他这个忙?
但是向山扯开了一点领口就又静止下来。
雪很大吧?
已经快六点了,不知道会不会天亮?
麻卡帕因静静发动了车。
无声的圣诞节清晨,雪不停的从天空和摩天大楼之间落下来。
车这么滑过大街小巷,无声的,或者说是这个小小的车的空间里是寂静无声的,因为他在沉静的入睡。
连音乐都不需要,空气里,只让人觉得,这一刻是无法言喻的珍贵。
从这里过布鲁克林桥,拐过长岛大学,寂静的道路上,有着积雪的街道,从天空飘落的如絮的雪花,就这么开下去。麻卡帕因的烟抽完了,路是如此平坦,绕过大西洋大街,朝着优美的牙买加湾而去。
雪不停的落在海面上,克罗斯湾大道,麻卡帕因拐下大道,停在道边,裹紧了大衣打开车门下车。透亮的光线从云层里照亮了所有的岛屿,绿蓝色的海水旁边,是渐渐多起来的路上的汽车声响,而靠着海边的栏杆看着车里的向山似乎醒来了,他的身影在车里的看起来那么孤独而苍惶。
然后他似乎透过车窗看到了麻卡帕因,他停止了动作,打开了车门走下车来。
好冷!
他走过来,如麻卡帕因一样裹紧了大衣,伸长了他的脖子要一支烟。跺着脚说好冷,然后就着烟头那一点红红的光热取暖一般站在麻卡帕因的身边,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迎着冬日海面上的寒风。
酒醒了吧?
向山抽着烟,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够年份的劣酒喝起来最容易醉了!
他的声音和眼睛在这样的冷风里好象恢复了正常,发现了两只冬日的海鸥的他兴致勃勃的转过身去看它们在海面上翱翔。
他的发散开了,
风很冷,
刮开的风里飘着他的发和气味。
猎猎的,有着烟的味道散开来,麻卡帕因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冷吧?
虽然是用笑着的口吻的,向山回过头笑了笑,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般并没有反抗。
大衣下面的躯体并没有彼此紧贴。
用自己的温暖包着他,麻卡帕因只是满足于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仿佛酒醉了无法站立。看着那些海欧和越来越多的海鸟在清晨的觅食,虽然口袋里没装什么可供喂鸟的食物,那些与人亲近惯了的鸟还是飞到他们的方向来盘旋。
向山笑着,想翻自己的口袋找点东西出来喂他们,结果还真的找到了几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在口袋底的蛋糕屑。
撒向空中的一点蛋糕屑,几下就被鸟抢光了。
正在笑的时候,真正清晨来义务喂鸟的人来了。他们是专心来喂鸟的,根本没注意他们两个在这里嘻嘻哈哈。
看着那些鸟盘旋在上空吃着那些人撒出的食物,向山喘着气,靠在麻卡帕因的肩膀上。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但还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挡住海风一般。
「我刚刚来美国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床来看过鸟,喂过鸟。」
向山没有笑,只是眼望着鸟和海的天空说着。
「谢谢你,麻卡!真是很快乐的圣诞节!」
他点上从自己口袋抽出来的烟,就着那火光,含混地说着。
「哦,没什么谢的,你高兴什么时候都能来玩!」麻卡帕因回答道。
然后向山笑了,他伸出自己的手仿佛凌空拍着麻卡帕因的肩膀一般笑着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还真是个草包参议员啊!这么年轻的参议员,不知道美国人是怎么选出来!」
他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很毒。
然后他俯近过来,黑色的瞳孔看着麻卡帕因的绿色眼睛,非常冷静犀利,却让麻卡帕因想起了夜里他半张着眼睛,朦胧地看着自己的那眼神。
「不过你真的很棒!比我想象的聪明。不愧是雪梨看上的人!」
「你这样的兄弟,我想要一个。」
最后,麻卡帕因听他这样说着。
不,不对。
我想要的,不是兄弟!
不是!
第六章
2月14日的婚礼,1月下旬先在纽约举行了盛大的订婚典礼。美儿的家族在这里,麻卡帕因家族里的一些旧亲戚也在这里,许多尊贵的客人也在这里,举行的玫瑰园订婚典礼对外宣称是「私人的小小聚会」,却也来了为数众多的贵客临门。
大型的温室里,相对于外面的寒风,这里的玫瑰多到让人已经快要在香气里昏倒。
美儿白色的晚礼服和盘起的金发里同样白色的百合,巧笑如花,麻卡帕因也穿着非常合适他的白色礼服,接受着一些关系非常好的特邀记者的拍照,在从法国回来的父亲的主持下交换过订婚戒指,亲吻了自己的未婚妻,第一支舞要由两位新人开始。
旋转到玫瑰园中心的舞池里,可以看到穹顶那米黄色的玻璃下方米色的大型吊灯,优美的音乐,逐渐开始汇集到舞池中人们,麻卡帕因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干的事。
听人说可卡因这种东西的麻醉力非常好.是一种肌肉松弛剂,方便易得,而且注射那么一两次是不会上瘾的。听人说海洛因和可卡因混在一起的话威力会更大,人会不由自主的丧失控制身体的能力,但是意识却能够清醒着,或者说在一种蒙昧的状态里保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