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在那边。”季生嘟起嘴说。
“……”
好家伙!
第十二章
阳光洒落一地的金光,繁花似锦地围着石径璨烂的绽放,这使得时序未到金桂盛开季节的庭园生机蓬勃花意盎然。
“你总算回来了。”
眼看等着的人用极虚浮的脚步慢慢地拐进小径仿佛沉浸于沉思中,虽然与来人同样是血丝布满双眼,等了一夜的可怜上官仕决定用气虚的声音表达出自己强烈的不满。
“我不知道你会来。”广安摆出一贯的微笑。
一早就从美人香闺被迫由窗告退的广安心情老大不好,仅愿用眼神表明,若要登门拜访请提早预约。
“说得也是,我没先送上拜帖是我的错。”想了想,深思了一下广安不太善良的眼神,上官坦言。
“知道就好。”广安边走回房边说。
“我等了你一晚上,半夜不睡是去哪了?”闯了空门的上官跟在广安身后进门。
不管广安是去当夜贼还是混到哪个美女的香闺里,有好事也不通知兄弟一声,实在有那么一点无情无义。
“你说呢?”广安反问。
光用听的就知道上官满脑子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股充满妒意的酸味啊!真是可以秤斤拿出去卖。
“心情不好啊!我是有事要问你才来的,你可别随意迁怒于我。”上官很有危机意识地说。
先说先赢,以静制动,善于察颜观色一向是他行走四方多年累积而成的小小得意之处。
“有事快说。”广安眯起眼看了上官一眼。
“还不就是上头要的那位宝贝行踪成谜的问题,我卯足了劲死追结果所有的证据都和大爷您府上有关呐!好兄弟,你不觉得要给我个交待吗?”上官仕气定神闲地摇着羽扇。
他没有和广安结仇,师兄那边也帮了不少忙,怎么会事到临头发现自己被人当外人看,真是有说不出的怨。
“找人找不到与我何干?这事是你自己揽来的,别净把身边的朋友全拉下水。”广安云淡风轻地回话。
早料到上官最后必会上门讨骂,墙头草倒错边,本来就是自己该担的,要赖风不好前还得看看风的脸色。
不过,他现在却缺乏想骂人的冲动,因此最后决定,放人一马。
“唉!还不是因为我家老头欠了上头的人情,你知道人情这东西可是最难还的,没把人找到不只是伤了我的金字招牌,更会被我家老头念到死。”上官没好气地抱怨。
这全是爱找事的老爹害的啊!
有事没事去招惹来不明不白的瘟神一尊,请也请不走,让他里外都当不成好人。
“哈哈!你也会有这一天,真是想不到。”广安轻笑。
“就晓得你会这么说,来个情报交换吧!我欠你一次,你就帮我个忙。”上官退一步说。
他可是很有诚意的自愿欠人家人情,错过这次,下回就要等来世了。
“要欠我一次听起来不错,那好吧!帮我传个话给你那边那个上头的,就跟他说,想要的东西可要自己追才有意思。”广安别有意图地说。
能把御医追到四处跑的人,天下就只出那位缩在家里肖想指挥手下完成追爱大计的笨蛋一个。
“此话何解?”
乍听之下并没有什么奇怪处的传话,一想再想后却似乎又有言外之意。
“没什么特别的,有本事自己出马,别老是要下边人替他跑腿帮忙,本来就是居上位者该有的责任与义务,照着说就是了,我想那位应该会懂的,而且这么一来你的问题就可以解决,呵呵!下个月十五一定会很热闹。”广安笑笑说。
好日子总要让所有人齐聚一堂才会热闹,不是吗?!
“兄弟,我怎么觉得你和师兄的说辞越来越像了啊?”
“兄弟连心。”
“也不是这样得证的吧!”
“是吗?”广安不以为意。
“是啊!今儿个一早师兄就进宫去了,他也是这样说,你们不会是在暗中图谋什么吧?”上官好奇。
按计划,今天的确是大哥该进宫奏请皇上颁赐婚旨的日子,不过……一大早?!
啊!唯一的可能是为了怕卓文君出来坏事,有这么一个大变数在身边,大哥还真是辛苦。
“图谋,嗯!真是个好词,不过很可惜,你不能知道。”广安邪笑。
有问题!有问题!真的有问题!这绝对有问题啊!
他的兄弟们居然连成一气,真是大大的有问题。
“你真的不愿透露一点?”上官装出水亮的可爱模样。
“半点都不能说。”广安很肯定。
小气!
上官真想咬扇子出气,今天一定是煞日,全遇到一堆闷嘴葫芦。
“那么……”
“时候不早了,我得先睡一觉再说,你,改天再来吧!”广安步进屏风后开始更衣。
正想要拐个弯套套话,没想到吃了闭门羹,广安真是生来让他有铁板踢的。
“你你你……好吧!我下次一定要看好日子再来。”
大丈夫者不屈不挠,今日的碰壁是来日的契机,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他可是很有耐心的。
“不送。”广安绑着中衣的腰带,头也不抬地往床上躺。
年纪果然有差,以前一夜没睡都还能活蹦乱跳,现在一夜没睡真会断了腰。
同样是一夜无眠,两边境遇可大不相同。
这厢的广安上了床呼呼大睡,那厢的季生却是扁着嘴偷哭在心底。
君子果然是当不得的,季生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眼睛吃早餐。
早知道广安真会不吭声地翻窗扬长而去,他就该用全身及其外围的物品当武器把广安给留下。
如此一来,现在也不用在这里看娘亲的脸色,他打出生来第一次吃到这么难以下咽的早餐,吃到他快要吐了。
“小猴仔,吃早饭就吃早饭,你这是摆哪门子的谱?小脸臭成这德行还不怕把‘别人’吓着。”二夫人仔细地察看后笑骂。
自己生的小孩有多少斤两,当娘的用瞄的就见底了。从来不知嫉妒为何物的季生本能地发出醋味来,小孩子的成长真是神奇。
“娘,您的记性真不是普通差,我昨天才受伤痛到不行,会有笑脸才奇怪。”季生若有似无地抱怨。
笑话!要他笑,他就必须笑吗?
若要请他笑就拿出诚意来,与谁同桌都行,就是不要有“这个人”。
季生辐射出满心的不悦,企图以气势取胜。
“呦呼!原来是这样啊!猴崽子,你居然还知道痛,了不起,来,这是家里厨子的拿手快炒之一,你快尝尝。”二夫人笑着又替“身边人”挟了一筷子的小菜。
菜肴飞天过海落在“别人”的碗里,季生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从屋顶上摔下来是人都会痛的好吗?!我怎么可能不会痛。”没啥好气的季生捧着碗眼睁睁看着他最喜欢的炒雪菜进了“别人”的口。
天理啊!该出现时不出现,你是给我死到哪里去了?
气死人了,“对方”又不是缺手缺脚,桌上的菜不会自己挟吗?
娘真是偏心过头,居然整颗心都挂在“那人”身上,要知道,美色不能当饭吃的啊!
见到季生活像要跳起来对人生吞活剥,二夫人欣慰地微笑。
“怎么……你也想吃啦?!菜就在你眼前,你伤的又不是右手,自己挟去啊!”火上浇油可是二夫人当年未嫁时的绝活,如今宝刀显然未老。
“……”
季生的脸铁青、血管直逼临爆点。
竟敢……叫他自己挟?!
居然在他家……他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