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他怒喊,一掌击向两人,意图将他们分开。
北堂颛顼一震,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虽然下意识的以保护姿态将她带离掌风范围,却也以惊愕疑惑的眼神望着唐可可。
方才……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突然忘形了?
北堂颛顼惊疑的在心中自问。
唐可可也回视着他,若有所思。
唐飞心头不祥的预感更炽,知道她已经对北堂这个人产生兴趣,而不论是何种兴趣、因何而产生,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危机!他不许!
“可可,虽然他是唐门的客人,但是也不该在这里逗留,我马上将他带走。”唐飞立即上前,想要制住北堂颛顼。
北堂颛顼闪身并格开唐飞的手,像是受伤不轻似的踉跄了一下,跌向唐可可的身。
唐可可立即伸手稳住北堂颛顼,对于他靠在她身上的行为似乎没有觉得不对。
“堂兄,请离开梦楼。”唐可可下逐客令。“北堂公子从此刻开始是我的客人了。”
“可可?!你竟然护着他!”唐飞怒气窜升。
北堂颛顼背着唐可可对唐飞眨眨眼,纵使中了毒仍不改他的脾性,他要先气死唐飞。
毫不担忧地接收唐飞怨恨的眼光,纵使因而埋下纷争的因子,他何惧?这样事情才热闹,不是吗? “我不许任何人伤了他。”唐可可直言。
“你不许?!可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不过是个陌生人,你为什么如此护着他?或者……你们早就暗通款曲?”唐飞恶声道,想到他们方才那股亲呢的模样。
“这事与你无关。”面对唐飞,唐可可依然是惯有的淡漠。
“北堂!躲在女人背后。你还是不是男人?”唐飞怒喊。
不过北堂颛顼已经无法回他话了,整个人倒在唐可可的背上。 唐可可一运气,挡住了他。
“堂兄请离开,可可不送了。”她向唐飞撂下活后,便撑着北堂颛顼飞身进梦楼。留下唐飞独自一人恨恨的瞪着那扇关紧的门。
* * *
唐可可将北堂颛顼放在自己的床上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枕边,对着昏迷的北堂颛顼道:“这是镖毒的解药,起来把它服下,这里只有我,你毋需佯装昏迷了。”
紧闭着眼的北堂颛顼一怔,嘴角一扬,那双勾魂的眼眸缓缓睁开。
“姑娘家如此聪颖,是会吓跑男人的。”他邪气的一笑,缓缓坐起身,动作不若平时利落。
“可惜,我不是姑娘家,而是妇道人家。”唐可可扬眉,望着他,嘴角微扬。“妇道人家?”
“没错,吓不跑男人,可惜。”唐可可眼底有丝调皮的光芒闪过。
“哈哈哈!”北堂颛顼哈哈大笑,这位“妇道人家”很合他的胃口。
忍不住讶异的审视着她,她嘴角戏谑的笑,眼底调 皮的光芒,不会是他的错觉,她真如传言那般软弱无主见、凡事冷淡漠然吗?为什么他眼中所看见的她,所感觉到的却是个精灵古怪的姑娘?他不会看错的,她眼底那抹调皮的光芒,是真的存在,她的态度、说话的语调,也与之前面对唐飞时有着天壤之别。
两人之间沉寂良久,直到唐可可发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如果不想死,就把解药服下。”唐可可将解药递到他面前。
北堂颛顼没有接过,仍然凝视着她。
见他无动于衷,唐可可有点急了,再次将瓷瓶递到他面前,脸上有明显的忧心。
“不管如何,你先把解药服下,纵使镖毒是经由皮肤渗透,毒性比不上经由血液渗毒的,但是时辰一久,还是会致命的。”
望着她,北堂颛顼嘴角一勾,露出他往常一般的勾魂笑容。
“你在为我担心。”
“没错,我是在为你担心,把解药服下。”唐可可干脆将解药倒出来,捻起一颗丹药递到他的嘴边。
北堂颛顼张嘴含住解药,不只如此,连同她的手指也一并含入,双眼摄魂似的锁住她的视线,舌尖轻佻舔舐她嫩白青葱的指尖,浪荡一笑,充满调情意味。
“都中毒了,还有兴致调情?”唐可可轻笑,并没有阻止他的孟浪,指尖的搔痒朝四肢扩散,让她浑身虚软,心跳也加快节奏。
“可是你喜欢。”北堂颛顼说的很有把握,双手没有浪费时间的往她身上探索,这就是与寡妇交往的好处,只要双方都有意,懂得游戏规则,那就毋需顾虑太多。
唐可可任由他恣意的在她身上挑逗,不想阻止他,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有足够的时间……
咚地一声,北堂颛顼瘫倒在她身上,解药的药效发挥了。
费力的让他重新躺回床上,唐可可专注的望着他,慧黠的双眸闪动着笑意。
“我期待你未来的表现,可别让我太过失望喔!”
第四章
黑夜,向来是最佳的掩护。
一道黑影小心翼翼的窜入北堂霄的书房,轻声的在书房里翻找着某样东西,在遍寻不着之后,懊恼的咬牙:“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黑衣人焦急的低喃。
外头响起一阵鸡啼,黑衣人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看来今夜又要无功而返了。
怎么办?再不把东西找出来,付出的代价……
眼看早朝的时间将至,北堂霄就快起床上早朝了,黑衣人只好放弃,仔细的将所有东西复原,不留下一点破绽之后,重新进入夜色中,往西院窜去。
闪身进入“雷风阁”,黑衣人悄悄地来到床边,床上的人睡着,那是因为被下药的关系。不过药效也快过了。
脱掉蒙面巾,一头长发瞬间被落,黑衣人就是北堂府的大少奶奶宫筠萝。
宫筠萝换下一身黑衣,妥善的藏好之后,才回到床边望着沉睡的夫君,原本冰冷的双眸蒙上一层薄雾,表情渐渐变回她往常的温柔。
半年,难以相信她进北堂府才半年的时间,竟会将感情投在如此之深。
“我好爱你,你知道吗?相公,只是……我身不由己啊!”
半年前,她踏进北堂府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敢奢望有未来,可是她却遇上他,一个初见面便对她呵护备至的人,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在他的柔情里,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摆在眼前,她没有资格拥有他的深情,因为她终将辜负……
“筠萝?”北堂颛誉惺忪睁眼,讶异的看见坐在床沿流泪的妻子,立即惊愕的坐起身,担忧的望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在哭?作噩梦了?”
宫筠萝一惊,连忙抬手抹去泪水,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流泪了。
“筠萝?”北堂颛誉温柔的取代了她拭泪的工作。
“没事,只是作了一个噩梦,吓醒了就不敢再睡。”宫筠萝轻轻的摇了摇头,顺着他的猜测,省得又编借口。
北堂颛誉认真的审视着她,眼底有着淡淡的阴郁,他知道她说谎,可是事实是什么呢?
想到离家的弟弟,她这情形似乎是从颛顼离家之后才有的,难道……她心中的人真的是颛顼?
上次的风波,他硬是将它压下,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尤其她又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断不可能再怀疑她,可是心中真的没有任何疑虑和不安吗?
不,他的心里其实有数,因为与颛顼二十几年的兄弟,他怎会不了解颛顼的为人处世?只是当时……他无法接受,无法面对现实,他怕一切如果搬上抬面,他会失去她。
是啊!纵使怀疑她心里所爱的人不是自己,他依然无法放手,他是这么爱她,从她踏进北堂府开始,他就被她温柔的气质、柔弱的模样所吸引,这半年多来,他对她的爱一天比一天浓厚,到如今再也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