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自欺,也不愿冒着失去她的危险。
“相公?怎么了?想些什么?”他的沉默,让宫筠萝担忧。
“没什么,突然想到……颛顼,他离家已经好几日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北堂颛誉不知有意或是无心,提起了北堂颛顼。
宫筠萝脸色一阵不自在,心里带点愧疚,一般人包括他的相公、婆婆,总认为北堂颛顼平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有她知道,北堂颛顼每晚都在书房里接手北堂霄带回的公务,有时甚至到天明,因此让她长时间以来都找不到机会下手。若非这个缘故,她也不会用计将他赶出北堂府,不过她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北堂颛顼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
审视着她异样的脸色,北堂颛誉的心一揪,心里的怀疑因此增添了几成的真实,看来颛顼当真存在筠萝的心底。
为什么?!对她好的人是他,疼她、爱她的人也是他,为什么她就不能把心全部留给他?
长时间的怀疑种子发了芽,成长速度着实惊人。
“对了,相公,婆婆昨日来找我,说……”宫筠萝眼神黯淡下来。“说……要我答应让你……纳妾……”这是她心里的痛,却不能说出口。
“别说了。”北堂颛誉低叱,“我不是说这种事别再对我提起吗?”为什么她那么希望他娶妾?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吗?
宫筠萝低下头,不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
“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能……”就算心痛,也只能默默忍受,谁要她无法为北堂家传香火。
“如果我说,我今生今世只要你一个呢?”北堂颛誉做最后的努力。
宫筠萝讶然的抬起头来,眼底有着光亮闪动着,但随即隐匿,想起了婆婆的话。
“相公,为了北堂家,我想你还是答应娘吧!”宫筠萝忍痛的说。她已经对不起他了,不能再让他背负无后的不孝罪名,至少这是她目前惟一能为他做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如此不在乎?”北堂颛誉抓住她的肩摇晃着,他爆发了,所有的深情挚爱,瞬间变成恨意,强烈的威胁着要将两人烧毁。“你只要有一点点在乎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会为你赴汤蹈火,死而无憾,但是你不!你的心总是被别人占据,我这么久的努力,全都是枉费!我对你的爱,你只将它当作是负担,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看不到真正在意你爱你的人是谁?”
“相……公?!”他在说什么?什么她的心被别人占据?难道他还是怀疑她对北堂颛顼有情?
“被我说中心事了,嗯?”北堂颛誉将她的讶异当成被揭穿事实的错愕,理智全然崩溃,他愤怒的撕开她的衣衫。“你永远是我的,我不准你想北堂颛顼,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他残忍的抚着她白细纤弱的身子,愤怒的眼底升起肉欲的色彩,他疯狂的蹂躏着她的身体,不理会她的哀求,此时的他已变成一只被恨意蒙蔽的野兽。
“相公,不要这样……求求你……别……”宫筠萝惊慌的闪躲着,挣扎着,这样的北堂颛誉让她害怕,心里却又有另一声音,都是因为她,都是她害的。
“我不许你拒绝,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唇舌在她的胸前啃咬着,留下一个个的痕迹。
宫筠萝在疼痛中感觉到那刺激的快感,忍不住低吟出声,随即羞愧的捂住自己的嘴,觉得自己像个荡妇般的不知羞耻。
她的呻吟声更是振奋了他的欲望,他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她的全身,引采她再也压抑不住的呻吟。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北堂颛誉像是宣示般将她推倒在床上。
“相公……别……啊——”宫筠萝羞得无地自容,这是相公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狂放的动作,让她全身无力的任由他为所欲为,只能沉沦在他炙热的手指下喘息着、呻吟着。
“要的,你当然要,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刺激的做法,早知道以前就不用这么克制自己了。”北堂颛誉邪佞的笑着。
“啊——相公……求求你……”宫筠萝摇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白色丝被上,形成一幅冶魅的景象。
“你好美……求我让你解脱,是不是?”北堂颛誉低喃着。“还早呢!筠萝,我要你永远忘不了今夜。”
宫筠萝看着他,激情方歇,心酸顿时涌上心头,她爱他呀,可是……
“相公……”
北堂颛誉因她的呼唤而一震,抬起头来,看到她显得哀伤的脸以及被他肆虐过的身子,瞬间理智全数回笼。
他愕然的放开手,抓起一旁的披风覆盖在她的身上,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有勇气看她一眼。
现在的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筠萝……我……”他想上前道歉,却因为她的瑟缩而停了下来。
他黯然的转过身。
“我会如你所愿纳妾的,这下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宫筠萝愕然的望着他的背影,他答应要纳妾了?在经过刚刚的激情之后,他告诉她他要纳妾了!
心底的酸楚差点无法遏止,她揪着披风,哀伤的望着他僵直的背影。
够丁,宫筠萝,半年的柔情、半年的深情相待,够了!
以你的身份,本来就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真情相许,半年,真的够了……
“你没有话要说吗?”不想回头看她如释重负的脸,所以北堂颛誉依然背对着她。
“我……我会告诉婆婆你的决定。”强忍着欲夺眶的泪水,宫筠萝不让声音哽咽。
该死心了!北堂颛誉在心里长叹,甩袖离去。
宫筠萝呜咽出声,为什么女人就要承受这种心痛?
为什么自己无法鼓起勇气告诉相公不要纳妾?为什么她会是他的敌人?为什么命运这么安排?
她茫然的起身,眼神空洞的整理自己,抱着北堂颛誉的披风,她再度流泪至天明。
* * *
北堂颛顼是在悠扬的琴声中缓缓醒转的。
迷糊的睁开眼睛,有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那琴声窜人他的耳里。
唐可可!
猛地起身,盘腿而坐,运气周行毫无窒碍,他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已经全解。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又睡了多久?
突然想起“睡前”的事,探幽的黑瞳望向屋外,从窗口他可以看见坐在亭子里的唐可可,残留在手中的触感依然鲜明,嘴角的微笑转为邪佞,他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啊!这唐可可,看来也是他的囊中物了。
距比武招亲尚有二十日,够了,二十日的时间够他厌烦一个得来容易的女人了。
修长的双腿跨下床,步出梦楼,唐可可一首蝶恋花正好结束,缓缓的抬头望向他。
“醒了?睡得还好吗?”
“嗯,托福,睡得不错。”北堂颛顼意有所指。“我睡多久?”
“—日夜。”
北堂颛顼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谢谢你为我解毒。”
“不客气。”唐可可一问一答,想看看他到底能带给她何种乐趣。
望着她一会儿,视线落在琴上。
“方才那曲蝶恋花技巧很好,却少了些许灵性,技巧有余,感情不足。”北堂颛顼毫不客气的批评。
他这么说倒是让她讶异了,从来没有人对她的琴技有意见,他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