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帮你推瘀血时你说你讨厌努儿草的味道,我猜你会喜欢桂花味的,所以拜托御医改了味道。”广安的大掌不停的揉捏着推匀瘀处的青紫。
“唔……”季生一直线的小脑袋为了广安的贴心(?)喜滋滋的,压根儿就忘了瘀血是因为被广安绑住才弄出来的。
“舒服了?”广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嗯!”季生还东蹭蹭西摸摸地沉醉在桂花香中。
“那好,因为你接下来会‘非常不舒服’。”广安绽出狞笑。
“你你你……你千万别乱来。”季生惊恐地捉起被子叫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一向都不会乱来的。”广安微笑的脸上隐约闪着刀光。
“不要这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白虎大街我只是顺路经过,我连正眼都没瞧那些女人一眼啊!上回到纪相爷家,我也是去卖书的,根本没有去调戏纪相爷的小妾,你千万别信那些小话啊!那都是外面人冤枉我的,看!我多乖啊!你说要捆我就让你捆,你说乖乖待京里我就待京里连城门都不敢摸出去,我只是一时闷得慌才会出门的,你也知道我是路痴,会迷路迷到谁家去我也不能保证的,哎呀!我真的真的很乖。”季生连珠炮似地嚷着自己的乖巧。
“哦!是吗?我倒还不知你去过纪相爷府呢!亲爱的季生,连同今天的事,让我算算……你去了冯探花府、蓝中将府、柳记商行、陈记商行……等十个地方叨扰过他们的女眷和少爷。”广安把季生的夜行路线一条一条记在脑中全没放过。
“什么相爷府?哪一家?什么商行?我真的去过那么多地方吗?”季生大吃一惊。
他只不过是听卓文君说广安曾暗中到这几户拜访过,里面的女眷又长得不错什么的所以才会好奇想去了解了解,哪知自己的行踪怎么会被广安摸得这么清,莫非广安是鬼啊?!
“上回你斩了个鸭头还提来跟我发誓说,如果你再枉顾我的教条私自出府,每去一个地方要任我扁十掌,呐!我有没有说错呢?”广安笑容看起来有一点点阴森化。
“唉唷!广安,我好想念你啊!”
眼看情况紧急,季生扭着身子、伸长双手把自己往“虎口”送去。
“你想念我?”广安顺手把化身为蛇类的季生下身衣衫给解了。
在时时刻刻都必须有上阵杀掉入侵者准备的职位待久了,用最短的速度完成最有效率的事情已经成为习惯。
平时已有充分训练,脱衣服这等小事有什么难得倒他的呢!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被剥得不知不觉的季生说。
不管有没有触怒大魔神,“不顾一切先撒娇”是保小命的首要秘方。
“这么想念我?你居然会想念我打你屁股,真是可爱啊!”广安迅雷不及掩耳地挥下第一掌。
“啪!”轻脆的声音在房里响起,某个很白晰、很细嫩、很圆翘的地方遭受严重空袭。
以往例为借镜,广安已经很久没对他下毒手了,这次可能会连本带利一起讨,对他又娇又细嫩的“那个”特殊部位来说是前所未有的酷刑。
不可!不可!怎能让广安一时良心被蒙住而随便对他“那样”?!
他要伸张正义和理性,绝对不允许暴力行为。
“你你你你……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居然狠得下心打我?一点都不可爱!”季生义愤填膺地抬起头。
双眼微带泪花,看起来真是……“好吃”啊!
广安,清醒一点,计画尚未成功,不能因小惠而失大局。
“你还欠我一百九十九下。”广安眯了眯眼说。
“哪有一百九十九下,我明明就没有去冯探花家卖书给他老婆,我只是去和冯探花喝喝小酒。”季生抗议。
“哦!是吗?那再加十下,我说过,你碰不得酒,更不许到各官府找男人拼酒,你也因此发过誓绝对不背着我偷偷喝,违者扁十下,现下……你自己说吧!”广安的眼神十分犀利地盯着季生。
“广安……我们是老交情了,打个折吧!五下就好,五下就好啦!拜托!”季生使出全力用最最可怜的眼神望着广安。
“你想装可怜吗?”广安失笑。
看起来就是万分有力的十根手指交错,两掌相离,一阵霹雳啪啦乱响,光听就觉得痛。
“广安,你别这样嘛!你打我你也会痛啊!一百多下打下来,我痛你也跟着痛,我们相煎何太急呢?”季生好言相劝。
“若能保护你,再痛我都可以忍受。”广安轻哼。
“可是我会心疼你的手啊!”季生急得如热锅里的活鱼。
事到临头,就算要他昧着良心说广安是娇滴滴、风一吹就折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都愿意。
“痛对我来说一点都算不了什么,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宠你。”广安发自肺腑地说着。
“你别这么宠我嘛!太疼爱我会让我不好意思的。”季生花容失色。
“不疼你我疼谁呢?”广安张开大掌。
“不───要啊!”季生扯喉大喊。
这天,都城里发生了两件让人好奇的大八卦。
其一,锦中将家的二少爷从花街里被一个蒙了脸的人劫走,肯定凶多吉少。
其二,听说,天还没亮,武王爷府的二少爷就因为嫖妓被未过门的妻子给捉了奸,恼羞成怒的二少爷为了面子问题,不但把未过门的妻子当场狂打一顿,而且还亲自扛回家再次用刑,那可怜的女人叫声之凄厉上达天听、风行万里,可谓鬼哭神号。
可见武王府里面的刑室与刑具必是骇人听闻的恐怖,极可能比刑部所用的还叫人害怕。
所以啊!要在城里做奸犯科的可要想好,被捕顶多最高是到刑部去秋后问斩,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若是犯到武王府上头去,地狱都变天堂。
每个说的人都是“听说”来的,是真?是假?听人家说啊!那些“听说”的都是真的……
第三章
“被广安疼爱很辛苦,非常辛苦,简直辛苦到像会死人般。”季生完全心领神会这些句子的真髓。
不管再怎么勇猛,任何人只要三天三夜肿着屁股、岔着腿,都会和他一样,即使再怎么想装淑男,两条腿都不屑合作地靠在一起。
所以,只剩“半张嘴”的季生哑着嗓子,浑身软趴趴的随身下之物“变形”。
三天三夜让广安虽有眠有休但是却一睁眼就“开工”的这么个爱护下来,季生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别说逃走,下地走路都有困难。
“少爱我一点不会死吧!你看看!我成了啥样,甭说站着,我坐也无法、躺也不成,让我练成软骨功能扭成麻花对你有啥好处?”季生不住地朝窗边展书微笑的变态恶人叨念。
广安自书中抬起头,撇了眼把妄想将自己当成“狗”死命狂吠了一早上的季小猫,突然觉得有时宠物养起来还真累人。
“广安,你别不理我,唉!来嘛!来帮我翻个身啦!”季生再度提出“换形状”的要求。
“你想被我再捆一次、扁一顿就直说,不用绕圈子。”广安细声细气地冒出声音。
吓!当场季生的胆子缩成十分之一,声音全吞进了肚子。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捆他!不要扁他!
他绝对不会吵,世上最乖的就是他。
“一朝被捆过,十年怕草绳。”没听过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生最怕绳子了,小时烙下的恐怖记忆至今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痛到只要他被绳子绑了个死紧就会自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