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标台之巅,两个都已拔出剑来,就在那方寸踏板之上变起手来,正是招招凌厉,势势凶猛。
十几回合之后,巨阙择中锋而入,欲拔头筹,雪影立时回剑疾挡,顺势反手再刺。
展昭身形一闪,向后仰身躲过此招,同时抬脚踢向白玉堂肘间;白玉堂动作快似流星,剑交左手,剑锋稍倾,便要去割那拴着锦标的麻绳!展昭见状,哪里肯让?
腕上一旋,挺剑阻止——只听“锵’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顿时,寒光暴闪,火星四溅!
那麻绳就在二剑相错之间,“啪”的绷断!五彩锦标飞坠而下……
“标是我的!”
二人同时喝了一声,纵身去抢。到了空中,却一人抓了半边,谁也不肯松手!
青年人的火气上来,各自犯起了强,使力一争,却忘了那锦标乃是五彩绸缎所扎,哪经得起这般拉扯?
不一会儿,只闻裂帛之声乍起,却是锦标已被扯作了两半!二人面面相觑,登时愣在了当场。
远处金阁之上,天子见二人早一步得了锦标,心中自是喜悦。后见他们你争我夺,正打得不亦乐乎,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禁奇道:“来人啊,速速前去打探,展护卫与白护卫,究竟哪个得了标?”
“遵旨。”领命的侍后刻后归来,回禀道:“皇上,下面说展护卫与白护卫二人皆得了锦标。”
“哦?此话怎讲?”
“回万岁,他们争夺之时,不慎将那锦标一分为二,一人执了半边下了标台,无法判断谁胜谁负,故而是双双得了锦标。”
“哈哈哈哈!这倒十分有趣,也似他们二人性子!如此甚好!真是妙极!”
赵祯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抚掌一阵大笑。
想不到此番争标,出其不意之事不少,却可如此完满收场,总算不愧对大宋先祖!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入夜,房中燃起了红烛一枚。
“折腾了整日,不回房歇息,又要做什么?”展昭看向赖在屋中那人。
“急什么?你忘了,白天你亲口答应,倘使输了,便要对白爷爷言听计从!”白玉堂呵呵笑道,待展昭将方才脱下的外袍收入柜中,双臂便从腋下穿过,自腰后拢了上去。
“你这老鼠,当真信口开河,不怕哪日遭了天谴!”展昭回头斥道,也不知对此无赖之徒该气还是该笑。“那锦标分明是你我各得一半,就算打了平手,不分胜负,怎么也算不得你赢。”
“谁说白爷爷信口开河?那锦标乃是五彩绸缎扎成,我适才仔细清点过了,你那一半锦标比我耶一半少了半条红绸,当然是我赢你半分!”白玉堂说得头头是道,暗中发笑之下,那呼出的热气全灌入了展昭颈窝。
“那锦标拿了回来,早辨不清你我,怎知那短了半截红绸的便是我那半?”展昭知那人又要胡搅蛮缠,只是颈上发痒,一时非但虎不起脸来,还忍不住要发笑。
“唉,你辨不清,又如何知道白爷爷也辨不清?我就偏说我辨得一清二楚,你又如何能证明我所言不真?”
白玉堂说着,一双凤目早瞄向窗下那张藤编躺椅,冷不防一口咬在展昭肩头,引得他猛然一个激灵,身子只那一刻没了防范,便被带倒在椅上。
“白玉堂,平日我不与你斤斤计较,由了你胡言乱语也便罢了,如今却是得寸进尺,不觉此番太过分了么?”
展昭曲肘一顶,抵在白玉堂胸腹之间,转了身便欲挣脱钳制。不想那人奸诈至极,手上扯了他里衣腰侧系带,这一挣倒好,衣杉当下褪下半截,缠在臂上,反成了剪不断、理还乱之姿。
“猫儿,愿赌服输,世上可没有输了便要逃走的道理!”
白玉堂咧嘴笑道,硬是顺势环住展昭双臂,不等他伺机反手,舌尖早点在了因背部突出的脊骨之上,寸寸勾画那骨节,暗中施了力,一分分将那不甘之人压入椅中——
“世上的理若都让老鼠说了去,哪里还有‘理’可辩?”
展昭被白玉堂一番无赖抢白说得气结,开了口亦是哭笑不得。手上束缚未解,背后那濡湿灵动之物竟是戏耍勾挑不止,麻痒间已将那强硬力道丝丝化去。
“既然没理可辩,我不就是理?”
白玉堂坏笑几声,脚下不忘勾了展昭双腿不放,唇齿肆意移动,已滑落腰间,舐过凹处时顺势扯了多余衣物随手丢开。继续蜿蜒而下,顶住尾椎处那片肌肤,双唇一合,狠狠吮住,当下惊得那半伏半趴、使力欲起之人全身一颤,身躯只一瞬僵持,便跌回椅上。好一会儿再要开口,气息已然凌乱不堪——
“白玉堂……你若成了理……只怕……天下便要大乱!”
展昭咬了牙道,恍惚间只觉那人身身贴合上来,肌肤相触,方知体内血液已然沸腾……
“乱?天下太平,何来大乱?便是番人蛮子意欲作乱,也要先问过你我手中长剑、大宋侠士英豪……此时天下不乱,乱的是你我……世上唯有你这恶猫能令白玉堂心乱如斯!”
白玉堂沉沉笑道,贴紧展昭背脊,卸去仍乱糟糟裹在他臂上的衣衫,合齿啮在他的耳根问道,“如何?可听得到?”
“彼此彼此……倘是别个如此颠倒黑白,早是一剑!”
背后怦动传来,深入肌理心房。展昭唯有一声低叹,回了身,将那副滚烫的血肉之躯拥入怀中……待呼吸重新相融,才察觉那股躁动早已抑制不得,便这般毫无掩饰地抵住了对方的小腹,肆意涌动着,热潮一波波滚滚袭来!
蓦然间,只觉胸口突突一痛,听那人低低呻吟——
“昭……今日我怕是等不得更久了……”
“嗯……唔啊!”
展昭方应了一声,那人已然迫不及待长驱直入。
势如烈焰,霎时充斥了每一丝罅隙!
“昭……昭……”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尚未全然做好准备的内壁战栗般紧抽收拢,白玉堂溢出兽般嘶鸣咆哮的低吼,同时拥紧怀中如张满的弓弦般紧绷起来的矫健身躯。
这一刻,仿佛连滴落的汗水都会立刻焚化蒸腾似的,空气几乎浓稠到难以化开,令人窒息!窒息之后,便是狂放难休的爆裂!
不知是天崩地裂,还是天地初开……亦或是……在此之间不断周而复始……缠绵不绝……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次日清晨,一场仲春的雨打湿了半拢的窗。
展昭醒时,见白玉堂还睡着,便不吵他,悄然起了身。来到桌边,无意中瞅见燃尽的红烛边摆的正是那两半锦标。想起那人昨日强词夺理,忍不住拾了起来,细细看过之后,不禁暗暗咬牙——
那两半锦标,萁中一半确是比另一半多了半条红绸;可是同时也少了几寸蓝绸!就算分得请彼此,也依旧是不分胜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