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门,凌摇了摇少年。少年被惊醒,想来是不悦了,相当不客气地咬住了凌的手。
纠正一下,凌的品味不是比较奇怪,而是非常地奇怪。
凌倒是不以为意,拍了拍少年的头,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少年蠕动了两下,又安静了下来。
冽回过头,看着身边白衣长袍的美丽女子,轻描淡写地道:“祭司长大人,你的情人回来了,你不想出去迎接他吗?”
白衣女子冷冷地道:“陛下您何必挖苦冥香呢?对与凌大人来说,冥香只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哪里有资格称为他的情人?”
冽眯起了眼:“哦,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如此看得开,这么说来,就算像现在这样,凌带着别人回来了,你也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冥香抓住窗框的手指有些发白。
“呵呵,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爱撒谎呢?”
冥香慢慢地侧开脸:“那倒也不一定。”
“冥香,我知道平日里你都是帮着凌和我作对的,不过这一次,我想我们还是合作吧。”冽低低地笑着,“来帮我把那个孩子从凌的手里抢过来吧,你觉得怎么样?”
“陛下也有这种癖好吗?”冥香用讽刺的目光看着冽。
“凡是凌喜欢的东西,我都想弄到手,这就是我的癖好。”冽若无其事地悠然道。
冥香沉默了片刻,仍是冷冷地道:“那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我绝对不会去做让凌大人不高兴的事情。”言罢,起身拂袖而去。
看着冥香的背影,冽似笑非笑:“女人啊,为什么总是这么爱撒谎呢?”
侧眸望向天际。天阴沉沉的,快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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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零零,冷冷落落。天已经近黄昏了,烛火未燃,一线淡淡胧明。
夜瑟缩了一下,用冻得有些发麻的手拽紧了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团,尽量向床角缩去。空气中偶尔有一丝微微的风,缓缓地拂过,令他冷得发抖。当凌不在身边的时候,寒意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无可逃脱。讨厌这样的身体,需要阳光,需要火焰,需要凌的存在,像现在这样,一旦凌离开了,他就好像要活不下去了,实在太讨厌了。
咬着发紫的嘴唇,耷拉着脑袋,蜷卧在被窝里,呆呆地,等待着。
水晶帘响处,凌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夜眨了眨大眼睛,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凌坐到床沿,轻轻地抱住了夜,将脸贴在夜冰冷的额头,不知不觉间,寒气消散,有一种暖暖融融的感觉隔着棉被传来,那是凌的体温。
夜赌气地在被窝里扭动着身子,闷闷地道:“走开,别来理我,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走好了。”
凌抚摸着夜的头发,轻笑道:“你啊,真是蛮不讲理。我刚刚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只是去见过我的母亲,马上就会回来的,你这就生气啦?”
“是,我现在在生气。反正我就是蛮不讲理,怎么样?”夜忿忿然、无意义地晃动着他的小脑袋。没错,凌做得一点都没有错,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应该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吧,可是他还是会生气。只有他才是凌的唯一,任何人,包括凌的母亲,也不许比他更重要。
凌贴在夜的耳鬓,牙齿轻触着夜的耳垂,低低地道:“夜,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就像猫一样……”他的手滑入被中,探入夜的衣内,抚摸着夜的身体。
感觉到凌的手越来越放肆了,凌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了,拂在耳边,痒痒的。夜的身体开始发热,他微微地仰起了脖子,红着脸看着帐顶的七重流苏,呢喃道:“不要,会……会疼的。”
凌将自己沉重的躯体压了上去,柔声道:“我会很小心的。”
凌火热的唇吻过他的颈项、肩胛、锁骨,凌宽厚的手摸过他的胸膛、小腹、大腿。凌所接触过的每一寸地方都像被火烧过一样烫,像被雷击中一样麻。挣扎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了,软软绵绵,恍如飘在云端,轻而空虚。
夜的手勾住了凌的脖子,侧过脸,越过凌的肩膀斜斜的望出去,窗外,一片黄昏。日将坠,月还未升,遮着迷蒙的风与雾,苍白的光落在枯黄的梧桐叶上,暗暗淡淡。
夜的手不自觉地将凌搂得更紧了些。他应该是爱着凌的吧,所以可以原谅凌对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可以允许凌对他所做的一切,他想,他应该是爱着凌的吧。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害怕呢?
天色太沉了,视野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如果是白昼,可以看见光明,如果是夜晚,可以看见黑暗,而在昼与夜的交替间,只有一天一地烟雾般的苍白。瑟瑟的秋风中,恍惚有一片枯叶坠落。
“啊!”忽然间,夜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痛苦地拧起了眉头,指甲掐进了凌的肌肉里。
好痛,还是好痛,虽然只有顶端进入他的体内,仍然有一种被撕裂的错觉。他急促地喘着气,拼命地收缩着内壁,想要摆脱异物的侵入。
凌的手拢入夜的发间,有些粗鲁地扯住,不满地道:“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呢?这种时候也不专心点。”
“在……想你……”夜苦难地咽了口唾沫,恨恨地道,“想咬你、咬你、咬死你!”憋足了劲,一口咬住凌的肩膀,泄愤似地用力啃着。
肩膀上的刺疼化为激荡的情欲在凌的体内扩散开,那是夜的唇,那是夜的齿,湿湿热热,恍如海水上燃烧起了火焰。凌猛然一口气顶到根部,感觉到身下的人儿颤抖了一下,松开了口,发出了呜咽般的惨叫。被压抑住的声音,细细软软,像初生的小猫一样叫着。
夜费劲地皱着鼻子,努力地忍耐着。身体随着凌的律动而大幅度地摇晃着,透不过气来,腰都快被折断了。下体又涨又疼,凌的每一次进入都将他的身体充斥得支离破碎。无法动弹,被凌所支配着,身体不是属于自己的。
锦床在耳边吱吱呀呀地响着,流苏在眼前晃晃悠悠地摇着。天色越来越沉了,就像凌压在他上方的身体一样沉,让夜觉得郁闷难当,一时间神志都有些模糊了,惘然得像是在做梦。是啊,他一定是在做梦吧,才会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
“好……疼,停、停下来吧,我受不了……”夜的语气虚弱得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真的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却偏偏还清醒着。
“乖,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凌喘着粗气回答夜。他的手指绕上了夜软绵绵的玉茎,揉弄着,小声地安抚着夜。
“不要、不要……”夜不停地摇头。可以容忍被占有,被进入,却无法容忍自己的快感被唤醒。在凌的身下产生愉悦,那会令他觉得自己是在堕落,沉迷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为什么不要呢?”凌爱怜地抚摸着掌中渐渐硬挺的小东西,柔声哄道:“夜,我爱你啊,你忘了吗?”
身体软了下来,呻吟声中搀杂上了些许宛然的媚意。
“夜,我爱你啊。”
就是这句话,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也许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脆弱吧,什么都可以放弃了,身体、灵魂、思想,什么都可以放弃了,他只是……只是想找一个人好好地爱他,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