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帮他按摩多久了?」
「唔……你去开刀后没多久就开始了。」
「呵呵……」聂永庭捂着脸笑了笑,之后温柔地望着她。「妳知道吗?永臣有个绝技,就算他昏迷不醒,也能精准地把人踹开。」
「啊?」
「他很讨厌别人碰他。」
「真的吗?」她的手立刻僵住。天,她犯了大忌。
随着她的动作停止,聂永臣的呻吟声又变大了。
「别停。」聂永庭赶紧道。
「喔。」她也发现这一点,连忙继续为聂永臣按摩。
「一定是他感受到妳是真心想减轻他的痛苦,才让妳碰他的。」聂永庭觉得心头好温暖。她不仅外表像,连心都纯净如天使,才会让孤僻的永臣接纳她。
是她的话,一定可以吧!
她一定能明白他心中的苦,一定能陪着他度过这难耐的煎熬吧!
「院长?」她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
「木兰,我要告诉妳一个秘密。」
「咦?」
「永臣为什么会生病的真正原因,木兰,我要全部告诉妳。」聂永庭坚定地说道。
「呃……院长……」木婷兰好想教他别说,她有种听了就被困住的预感,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没。
「木兰,来不及了,我非告诉妳不可。」聂永庭瞧出她的担心,露出淘气的笑容。
她非听不可,因为,他这辈子已经认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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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聂永臣的状况好转后,聂永庭才抽空将红玉集团最大的秘密告诉木婷兰。
他亲手泡了壶咖啡,两人在院长室里长谈。
「延续三百年的诅咒?」木婷兰听得目瞪口呆。
「嗯,由聂家开始,许家接手,温家也跟着中奖,之后一直延续到今天。」
他们三家的祖先都接触过红玉,由红玉得到了得天独厚的特殊能力,而后各自出现了后遗症。聂家所得到的是预知能力,伴随着它而来的便是大病一场,而聂永臣每个月一至两次的大病痛,就是因为使用了那个能力。
「院长,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错吧?」她仍一脸错愕。天!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预知未来?太玄了吧?
在如此现代化的医院里,他们居然在谈这种超乎常理的事,但聂永庭的神情让她明白,他绝不是开玩笑。
「没错,这也证明,不管什么时代,未知的事永远存在。」聂永庭见她虽然一脸错愕,但仍转动着肩膀,知道她累坏了,于是坐到她身旁替她按摩。
「院长?」木婷兰有些尴尬,又赧红了脸。
虽然他是好心替她消除疲劳,但过度亲密的动作还是让她有点窘,尤其这阵子来,他老是有些踰越的举动,两人的肢体接触早已远远超过他们的熟识度该有的范围了。
「妳替永臣按摩了那么久,手快废了吧?」他将椅子拉到她身后,熟练地揉搓着她的颈肩处的穴道。
「是有点酸啦!」她微缩着脖子,觉得好酸好麻还有点痛,但过了一阵子,她开始觉得很舒服,酸痛的感觉消失了。她惊喜又佩服地道:「院长,你很厉害耶!」
「那当然。」他按摩的范围延伸到她的手臂,又捏得她哀哀叫。
「好痛。」
「忍耐一下。」他修长的指头滑过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肤,替她按压。
酸痛感消失后,木婷兰瞧着他专注的神情,又察觉两人现在姿势有些暧昧,她的脸瞬间臊热。
她忽然觉得,若能真的让他抱住,是件很幸福的事……啊,她实在太丢脸了,竟对他有这种遐想。
但是,被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从身后半拥着,很难不起色心吧?
「怎么了?」聂永庭瞧着她红通通的脸,好笑地问。
看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一头热了,她至少已感受到两人之间难以按捺的情愫流转着。
「你的技术这么好,怎么没替你弟弟按摩呢?」木婷兰连忙笑问,想忘掉心中那股欲投入他怀中的渴望。
「妳忘了我说的吗?他讨厌别人碰他,就算是我,他也一概拒绝。」
「这样啊。」看来院长的弟弟有点孤僻喔。
「所以他今天愿意让妳碰,我才会那么吃惊,也是头一回发现按摩能舒缓他的病痛,加快他复元的速度,木兰,妳真是帮了个大忙。」他开心地亲了亲她的颈肩。
「咦?」她抖了下身子。怎么又来了?院长真的亲上瘾啦?
「没有没舒服点?」聂永庭从后头抱住她,温柔地问。
「好多了,谢谢院长。」木婷兰僵着身子。就算他抱上瘾了,可是她还没适应啊,老是这么抱来抱去,万一被人瞧见,她可是会成为全护士的公敌耶!
「我们是什么交情,何必这么客气?」他故意又啄了啄她的粉颈。
「呃……呃……所以,院长的弟弟是因为那块红玉作祟才不时生病?」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忙选了个目前看来比较严肃的话题,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基本上是这样,但是,如果集团里的人不这么依赖他,他也不会发作。」聂永庭叹口气。永臣是被人性的贪婪害了。
木婷兰能感同身受,那样形同一辈子被绑住,而且是与病痛绑在一起,太可怜了。
她恍然大悟地望向聂永庭。「所以你才坚持要开五十间很赚钱的医院?」
此刻她完全懂了。他想证明,不必动用聂永臣的力量,也能让红玉集团赚大钱,只有这样,才能让聂永臣从人们无尽的贪念中解脱。
「嗯。红玉集团是三个家族因那块红玉的牵系而聚集的产物,早年成立时,人人都充满干劲,没想到到了这一代却变成凡事都依赖红玉的力量。我无法估算红玉造成的后遗症会持续多久,但我绝不让永臣一辈子被绑在红玉集团里,那太残忍了。」
聂永庭抱着她,眸光却定在墙上。这是项巨大的工程,什么时候能完成,他不知道,而他好累,好想有人能倚靠……
他偏着头枕在她肩上。她行吧!只要是她,一定可以的。
「找不到解除的方法吗?它会永远这么持续下去?」木婷兰更诧异了,都已经过了三百年,难道之后还要一代代受苦?
「既然三百年来都如此,那么预期往后三百年也是如此,并不是不可能的,对吧?」
「那为什么是……」她捂住嘴。
「妳想到了?这就是我懊恼的地方,为什么是找上永臣而不是我。」聂永庭苦涩的撇了撇嘴角。
木婷兰沉默了。难怪院长会百般自责,他健康无事,弟弟却必须一辈子生病,的确好不公平。
「不是我而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可是,就算我明知这不是我的错,但要我心中没有歉疚很难。」他叹口气。
「院长……」木婷兰心疼的看着他。
「好了,故事已经说完,妳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吗?」聂永庭微笑着问道。
「老实说,真的好玄。」
「信不信呢?」他不仅要她相信,还要她往后与他相伴,一起面对。
「不得不信呀。」
「怎么说?」
「院长的弟弟病成那样,却没有办法治疗,若不是事出有因,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妳是因为这样才相信的?」
「不。先前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何要让自己天天当熊猫,以你的能力,若是一般疾病,根本难不倒你,现在,我总算找到答案了。」
「没想到是我的黑眼圈说服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