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仓库只有这条路吗?」傅纬再问。
「另一边也可以。」木婷兰答道。
「同样拍不到。」许云杰摇摇头。
「也就是说,炸弹只有一颗,却有无数的嫌疑犯就对了。」傅纬叹口气。他不记得红玉医院有医疗纠纷,怎么会有人想放炸弹?
「婷兰,那个仓库平时进出的人多吗?」许云杰倚进座椅中。
「应该很少吧,每个护理站旁都有小仓库,通常好一阵子才需要补一次护理用品。」
「妳怎么会去呢?」傅纬接口问道。
「刚好纱布垫没了,我正好有空,所以才去大仓库拿。」
「可是那个炸弹不是摆在很里头吗?妳怎么会发现呢?」
「同事要我也拿些透气胶带,若没搬动那箱透气胶带,根本不会发现。」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她的身子不禁有些颤抖。
「所以装设炸弹的人摆明了要让它爆炸。」傅纬蹙起眉头。
「的确,若是有所求的话,应该会打电话恐吓或提出要求,既然没有主动联络,显然对方就是希望引爆它。」许云杰的脸色很难看。
木婷兰诧异地张大嘴。万一真的爆炸了,岂不是会伤及许多无辜的人,好可怕!
「可恶!永臣还在医院里,居然出这种事,万一伤到他怎么办?」聂永庭不由得大发雷霆。
可恶,本来昨天就想让永臣回去的,他心想再观察一天,却让永臣遇上这么危险的事,若永臣真的出事,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傅纬和许云杰对望一眼。在永庭眼里依然只有弟弟最重要吗?
木婷兰一脸同情地看着聂永庭。他心里的那个结好大啊,可能是无数个死结缠在一起吧!她的心莫名地揪疼了,那是种难以言喻的疼。
「傅纬,快点查明真相,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我不希望医院再有任何危险了。」
「当然。」傅纬点点头。
「所有分院都必须加强安检,别再出现任何死角。」聂永庭接着吩咐道。
「了解。」傅纬连忙记下他的要求。
木婷兰见他们正专注的谈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可是有些话她非说不可,于是清了清喉咙,有点窘地开口。
「我……」
「什么事?」聂永庭望向她。
「必须有钥匙才能进仓库耶,但我进去的时候门锁看起来很正常,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所以是自己人?或者是里应外合?」聂永庭瞪大了眼。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若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
「傅纬。」聂永庭铁青着脸望向他。
「我会尽快给你答案。」傅纬神情肃穆地起身,经过木婷兰的身边时,称许地摸摸她的头。「好孩子,这回多亏妳了。」
许云杰也朝她点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待两人离开后,木婷兰望向仍在沉思的聂永庭。她该离开吗?也许他急着去看他弟弟。
也许大家说得没错,他疼爱弟弟真的已经过了头,在他的心中,只有弟弟最重要吧。她猜想,大概永远不会有人能进驻他的心,得到他的青睐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一直往下沉,愈来愈疼。
「木兰。」聂永庭向她走去。
「嗯?」她连忙回过神,抬头看着他。
「妳太乱来了。」他忽然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啊?」她一脸惊诧。
「这么危险的事,妳怎么可以不动声色,一个人跑上跑下?」聂永庭恼火地开骂。
「可是,我若是大声嚷嚷,整个医院岂不是乱成一团?」那绝对会造成恐慌的,在慌乱中,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妳没听懂我的话。」他两手按住她的肩,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你发现后不也是悄悄的处理,这样才能不引起骚动呀!」
「妳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带着我又回到现场,妳知道那有多危险吗?」聂永庭真想摇晃她那单纯的小脑袋。
「那炸弹上有时间呀!」
「万一它突然故障,提前引爆了呢?妳以为妳有几条命?」他火大地对她大吼。
「唔……」木婷兰嘟高了嘴。提到意外,她就无话可说了。
「短短一、两个月,妳经历了几次濒临死亡的关头了?妳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自身安危吗?」
「那……其中也有你造成的啊。」她委屈地反驳。
「别再吓我了。」聂永庭再次将她搂进怀中。
因他赤裸裸的关心而红了眼眶,木婷兰只能乖乖地点点头。她错了,他就算再关心弟弟,也不会置旁人于不顾,瞧,他这么关心她的安危,这就够了。
「答应我,不会再让自己涉险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要求道。
「嗯!」她吸吸鼻子,感动的应声。
聂永庭一直无法抛开那种几乎失去她的恐慌。之前她进入仓库时,那个炸弹可能故障,提早引爆,也可能在她移动箱子时不小心碰撞到炸弹,而意外引爆它。
天!只要一个意外,他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幸好她没事!
「院长?」木婷兰小声地唤道。
「嗯?」
「你捏痛我了。」那摆在她肩上的手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聂永庭连忙松开手,却直接下滑至她的腰间,将她揽进怀里,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再次封住她的唇。
唯有彼此交换的气息能抚平他难安的心,她真是吓坏他了。
木婷兰再次呆愣。这……院长难道有吻人的怪癖?还是吻她吻上瘾了?
一次又一次,两人唇舌交缠,都让她全身如触电般悸动。
她该不会动心了吧?
院长再这样没事就吻她,她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管得住芳心了。
「我想,我以后要担心的人又多了一个。」聂永庭顶着她的额叹道。
木婷兰已被吻得快昏过去,没有完全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他要担心什么啊?她只担心自己陷得太快、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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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傅纬还没查到歹徒的线索,反而是才出院没多久的聂永臣又被送进医院里。
没意外的,又引起医院里一阵骚动。
这回因为平时负责看护他的护士请事假,于是聂永庭教木婷兰暂代这个职位。
她终于进了那间神秘的特别病房。
但她进去后才发现,那间病房唯一的特别之处,就像是五星级饭店那般舒适,一点都不像病房,因为里头没有任何医疗设备。
聂永臣送进来时已经昏迷,但一直痛苦的呻吟着,而医疗团队却束手无策。
本来聂永庭一直陪着他,却因为一个非他不可的手术而不得不离开,他交代木婷兰好好看着弟弟后才离去。
医生们进进出出,只是确认聂永臣的情况是否好转,而躺在病床上的他呻吟声依旧。
木婷兰对他的情况十分同情,都昏过去了还不断呻吟,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疼吧。
她照顾着他时,突然觉得自己该替他做点什么,于是试着替他按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婷兰虽然累,却没有停手,一心希望能减轻他的不适。
聂永庭走进病房时,瞧见的就是这幕景象,不禁愣住了。
「木兰?」他谨慎地走到她身旁。
「院长,你动完手术啦?」她回头笑问,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妳怎么会替他按摩?」他神奇地看着他们俩。
聂永臣依然蹙着眉,但呻吟声小多了,很显然的,他的症状已经减轻不少。
「他好像很痛苦,我却只能站在一旁,看得连我都觉得痛了,我想,按摩也许不能让他不再疼痛,但可以让他舒服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