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随便说说的,我又不是计时器。”米歇尔毫无兴趣地说。
“你在吃哪门子的醋啊。”凯哼了一声。
米歇尔皱眉,“我当然吃醋!因为我觉得被冷落了!你是来看病人的,却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不停地提起另一个男人!”他做出生气的样子。
“好吧,对不起,”凯毫无诚意地道了歉,“主要是他说我的一个剧本会在会议上被提出来——虽然我有些意外他们看上了最普通的那部,我以为会选上其他比较不同的类型呢,但商业和艺术大部分情况下不共戴天。”她站起身,把碗碟收好,“天知道他们会拍出什么东西。”
“是部什么样的电影?你自己去拍不就得了,”米歇尔说,心满意足的回到病人该待的地方——床上坐好,拿起一旁的靠垫抱在怀里。
凯不负责任地把碗碟稀里啦丢进洗碗机,没有收拾就跑回来,“我也这么想,故事是这样的……”她毫不介意的爬上床,从米歇尔怀里抢过靠垫自己抱住,盘腿坐在那里,后者不甘心地抱怨着“怎么可以抢病人的东西”。
“是一部现代的警匪片,但题材并不重复。也许你身体好后有幸参演,修利克好像很喜欢你,我也是。这回你可算能演个正经点儿的警察啦!”她说。
“你所谓的‘正经’是什么程度?”米歇尔狐疑的说,“你上次还跟我说本·艾德利克‘其实很正常’呢!”
“我是说就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来说,产生这样的性格很正常,”凯摆手,“你别打岔,听我说!电影主题是关于爱情的矛盾,因为它会同时表现出自私和伟大,狭隘和无私等各种表象……”
“得了,凯,你每次一说到主题都深奥的没门儿,让我有种这片子估计不会红因为没人看得懂的错觉!”
“图像传媒的过度发达让人类丧失了对于严肃问题的思考能力!”凯指控,“眼前——就是一个实例!”
“冷笑话。”米歇尔打了个寒颤。
“我很认真!”凯哼了一声,“算了,说正事儿!”她拍拍床示意主角集中精神,“故事是这样的,菲利浦·雷科特,也就是你,是一位FBI探员……”
“这名字真士。”
“闭嘴。角色的魅力在于性格!”凯咬牙切齿地说,米歇尔怀疑如果自己不是病人,她会直接踹他一脚。“你知道你所服务的联邦调查局平时都干什么吗?是的,除了多管闲事和推卸责任以外,你们还得办案!”
米歇尔翻翻白眼,怀疑她和FBl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你参与过一个犯罪集团的抓捕活动,那些案子干得非常精明,滴水不漏!你推测背后应该有一位智商相当高的军师,实际上你们交手过几次,各有胜败。
“有一天,在他们弄出的爆炸现场发现了一个受伤昏迷的女孩,各种证据表示她和那个犯罪集团有联系,可是她居然该死的失忆了!与此同时你们接到线报,罪犯正在试图介入华盛顿市场,两大犯罪集团的战争就要开始。联邦调查局希望从中得到便宜,你们介入了当地警察的调查,你是主要负责人。”
“地方警局会不满的。”米歇尔漫不经心地说。
“所以你得负责说服他们。”凯说,“这段时间中你一直在试图引导那个叫妮可的女孩恢复记忆,因为你相信她和那个犯罪集团有所关联。像大部分影片所说的,你爱上了她,而她虽然也被你吸引,但因为心中存在着的阴影而不愿意靠近你,你听到她的梦话,她提到一个男人的名字,凯尔斯。
“这时你正奉命监视五年前导致某次行动失败的一个叛徒——也就是在战争开始必定要被处决的犹大!你们监视了一个星期却毫无所获。他过着平静规律的生活。事情发生在一个下午,目标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只响了两声他就挂了,你们当然查了他打去的方向——那是这城市另一个街区公用电话亭。
“你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这时你在卫生间无意中看到一张市区地图,你终于发现了问题——那个电话亭离另一个目标住的地方只隔三个街区!你甚至来不及叫同事,从洗手间里窜了处来,向另一个地点跑去!一边急忙拨通另一方同事的手机,那里的监视很薄弱……”
“穿上裤子吗?”
“一边跑一边穿,放心,不会让你春光外泄,”凯说,“可你赶到时却晚了一步,探员们已经死了,犹大也死了,不过你至少抓了个尾巴——当你从后门追出去时,你看到一个小个子的棕发男人进了一辆车,你没能追上他,仅仅记住了那个人的背影……你看,你知道那个人是那个一直和你对弈的军师,那更多是因为一种对优秀敌人的直觉,让你知道他来了。
“不幸的是你回去后,却发现另一个目标也死了,他死于自杀,并留下一个字条:‘我照你说的做了,放过她们,凯尔斯。’
“显然,策划者就是凯尔斯,他用那人的妻女逼迫他就范,为他们报信!你愤怒极了,你负责监视的人在你眼皮底下出了事,而且一死就是两个!最重要的是策划者是你的情敌!你不能容忍喜欢的女人回到这样的男人身边,你一定要抓到他!”
“他可真倒楣!”
“是‘我”!”凯皱眉,“你是不是太累了很难入戏?”她说,可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米歇尔摇头,吃饱喝足了靠在床上听故事是个不错的消遣。
“那我们继续,”凯说,“有时事情就是这么巧,第二天你吃饭,却无意中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和凯尔斯很像的人,你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眼看要追上的时候,那试图穿过马路的家伙竟被车给撞了——他的运动神经显然不怎么发达。幸好伤的不重,只擦伤了手臂,肇事者扬长而去。作为一个警察,你连忙上去帮助伤者,并且告诉他自己已经记下了车牌号码,随时可以告那家伙。可是对方却笑着说,反正伤得不重,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你不得不仔细观察了这位善良的‘犯罪嫌疑人’,他长相普通,气质斯文,笑容几乎称得上人畜无害,完全不像个残忍疯狂的家伙。你不死心地陪他去了医院,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了,两个混熟的男人跑去了酒吧喝酒,虽然理论上伤者不宜喝酒。‘嫌疑人’告诉你他叫里克。
“男人们在一起少不了谈女人,你们理所当然都说到了自己的女友,‘你的感情生活肯定很刺激,’里克说,‘是不是像007那样,每集换一个漂亮的女人?我以前在大学时选修刑法的时候,代课老师当过警察,他和妻子居然每天生活在威胁之中!”
“你笑起来,‘那是电影里瞎扯的,我们的生活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你大学时在哪个学校念书?也许我们校友?’
“‘我在哈佛念法律,智慧罪犯的最佳产地之一。’
“警察吹了声口哨,‘看来我没和你当校友的荣幸了,我猜你女朋友肯定很漂亮。’
“里克微笑,他承认,‘至少在我心里她是的,但在你心中,你所爱的女人确实天底下最可爱的,这种事见仁见智。”
“‘可她的确很漂亮,每个人都得承认!’你强调,酒精让你的话多起来——对面这个傻笑的家伙真的一点儿也不像杀人凶手。‘她拥有女人般的热情与小女孩的羞怯,她让我着迷!她自由得像随时都能飞走……我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是……你看,我在努力,虽然我谈不上很有钱,可是我希望给她我能给予的一切,拚了这条命来守扩她!——即使她不爱我。哦,算了,说说你,你女朋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