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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金安琪像只满足的小猫窝在辛海泽的怀里,胸口装满对他的爱意。
「啧。」他亲吻她的嘴唇,也同样深爱金安琪,她是他的天使。
他轻抚她的粉颊,宛如水蜜桃的颜色,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小女孩,该是告诉她事实的时候。
「安琪,有个东西,我要还给妳。」他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粉红色丝绒的小包包,里头似乎装着首饰。
「不要再送我首饰,我已经够多了。」她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再多的首饰她都不在乎,也不稀罕。
「我没有要送妳首饰。」他失笑。「我只是要将这个东西还给妳。」
辛海泽将粉红色丝绒包包交到她手上,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记得他曾经跟她借过东西。
「打开来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看到它。
「好。」她打开粉红色丝绒包包,里面是一条黄金手炼。
「还说不是送我首饰──」当她看清楚手上的链子时,她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她妈咪送给她的手炼!
「你怎么──」她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小金炼,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关连。
「认出这条链子了吗?」他看她的神色这么茫然,担心她忘了以前的事,但她怎么可能忘记?
「当然认出来了!」她将手炼紧紧捏在手心,浑身颤抖。「这是妈咪送我的金手炼,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好,我还以为妳忘了呢!」他不希望她忘了小金炼,因为那表示她也有可能不记得他,若真的是这样,他会很心痛的。
「我才不可能忘记。」她几乎哭出来。「我找了这条金手炼好久,本来以为它已经不见了,没想到竟然会再出现,我真的好高兴。」
这是她的记忆,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不多,除了摆在床头的小座钟和那台几乎报废的无线电以外,就属这条金手炼最珍贵,虽然事实上它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对她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条手炼?」她擦掉眼角的泪水,问辛海泽。
「捡来的。」他答。「在一艘很大、很大的客轮捡到的。」
「客轮?」好巧,她就是在客轮上面遗失手炼。
她还记得,她为了要寻找这条手炼,发现了一位躲在楼梯底下的少年,还和少年说了好多话。
那位少年长得很清秀,只是眼神总是透露出哀伤,脸上总写着忧郁。仔细回想,其实那位少年和他还长得挺像的,日后如果长大成人,大概就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了──一模一样?
「你是那位大哥哥?!」她的眼睛瞪得好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辛海泽,只见他笑着点头。
「幸好妳还记得。」他很高兴她仍记得他,这样他就不需要解释半天了。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竟有这么巧的事!」茫茫人海,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几千几百万人中相逢,太不可思议了。
「确实没有这么巧的事。」他承认。「妳可以说我早就盯上妳,我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并不是偶然,而是探听了许多年的结果。」
「海泽……」她不知道他竟然对她这么用心,苦苦等候她许多年。
「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当面向妳道谢,当年若不是妳给我牛奶和面包,我早就饿死在船上,也不会有今日的我。」虽然现在才说谢谢有些晚,但他对她的感激并不会随着岁月转淡,只会越来越浓。
「我没有想到那位少年竟是你,更没想到,你会出现在拍卖会将我标走。」她才是该说谢谢的人,是他将她救离那个死气沉沉的家庭,又对她万般呵护,她能回报他的,却只有牛奶和面包。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把妳标走,只好出现在拍卖会,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以别的方式与妳重逢。」毕竟这种方式太残忍,他们也因为这个方式,吃了许多苦。
他们曾经猜疑,曾经不相信对方。金安琪以为他是因同情怜悯才会娶她,殊不知这份爱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萌芽,一直到最近才有机会茁壮长大,甚至成荫。
「我很高兴你出现在拍卖会,更高兴你出价买下我。」虽然一百万真的挺贵的,但他好像不在乎。
「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他苦笑。「我不能让我爱了半辈子的女人,只因为妳父亲一时的贪婪,白白送进别人的怀抱,当然得出面积极争取。」
积极争取的结果就是他成功了。他终于可以不必只是凝视她的背影,可以像这样直接用手臂圈住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还得感谢她父亲的贪婪。
「我父亲……真的是一个很冷酷的人。」想起她父亲,她就不自觉地打哆嗦,彷佛又回到那栋美轮美奂,但死气沉沉的大宅。
「他是因为妈咪的血统才娶妈咪,娶了以后又不珍惜,对他来说,妈咪的存在意义,只在于血统,少了血统,就和畜牲没两样,我也一样。」
「安琪!」他不喜欢她说这件事时的神情,太麻木。
「他从来就不喜欢我。」问题是她无法不麻木,面对她父亲这么冷酷的人,她温热不起来。
「他总是嫌弃我的性别,怨恨我读书花太多钱,那些钱他原本可以拿去做其他事,比如买车子或是做其他投资,你知道,上海人就是爱面子。」更何况他又号称家大业大,没摆点派头怎么行?只好苛责妻女了。
「别说了,安琪……」
「过去那些日子,我都是靠妈咪保护我。」她攒紧手心里的金手炼,好想念母亲。「妈咪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人,她总是不吝啬给我温暖,给我安慰,每次当我失意或是被父亲责骂的时候,她总是会紧紧抱住我,给我最温暖的拥抱,现在,我再也无法拥有那样的体温了,呜……」
他不想她说,就是怕她流泪。他知道她有多敏感、多脆弱,虽然表面佯装坚强,但心里面还是那个凡事依靠妈妈的小女孩,不能怪她还没长大,有那样的父亲,任何人都不愿长大,都想躲进妈妈的怀抱寻求庇护。
「别哭了,安琪。」他搂紧金安琪,就像她妈咪过去时常做的。「妳不会失去相同的体温,从现在起,我就是妳的依靠,我会代替妳母亲给妳温暖。」
「海泽!」
「所以,别哭了。」他会舍不得。「我会照顾妳一辈子,时时刻刻在妳身边,绝不会像妳母亲一样丢下妳不管,好吗?」
虽然她始终没说出口,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她确实是恨她母亲的。她恨她太早把她留下,恨她一个人离开,让她独自面对冷酷的父亲。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可以培养出太多种不健全的人格,她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海泽……」金安琪不知道能说什么,他对她太好了,害她的眼泪一直一直掉个不停。
「你一定要照顾我一辈子哦!」她跟他打勾勾,有点孩子气,却是最有效的约定。
「我一定会照顾妳一辈子。」他答应她一定陪她到白头,无论神鬼,都不能将他们分离。
「打勾勾。」他们一起伸出手,立下这永生永世的约定。
说好了,他会照顾她一辈子,因为他们已经打勾勾了。
第十章
「那年,我十三岁,因为居住的村子发生旱灾,家里吃饭的人口又多,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养活我,于是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养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