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但打一开始,她就是这种个性了不是吗?冲动、直率、自我,却……充满吸引力!
就是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教她给勾了心,才会冒着得罪王大发的危险,也要救她。若是引不起他兴趣的女人,哪会浪费时间拐她上“我行我素”听演唱会?更不会跟她解释自己懒得动武的原因……她,让他无意识间破了很多例,情不自禁想多花些时间去相处。
简而言之一句话,跟她在一起很有趣,她总是能为他的生活带来各式灿烂的光彩。
但愿她刚才那一大段长篇大论是表示对他有兴趣,他是极不愿花费太多心思在“情”之一事上头的。除非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否则他是懒得去谈爱的;不过……也有项麻烦的预感——这是个非常难缠的小姐,要摆平她铁定要吃很多苦头。
“可不正契合了我喜欢刺激的个性?”他微微一笑。
“等我空闲下来之后,试试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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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箴茗的看护,简宣可以用“无微不至”四个字来形容了。
她是真的很挂心郝韫霆、到了有点走火入魔的地步,让他享受得有些儿……吃不消!
“箴箴啊,今天我已经吃了四餐啦,这个补品可以省了吧?”
“我知道啊!但是你的脸色一直很差,可见身子尚未复原,还得多补点儿;而且,这小鱼于熬的汤富含钙质,对你的腿很好,你就再喝一碗吧!”他憔悴的模样教人看不过眼,那削瘦的双颊更令她噩梦频频;这样的郝韫霆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个,她要他复原,越快越好!
“可是我觉得自己身强体健,精神良好啊!那个汤……不如你喝吧!”再吃下去阿,他怕要变成一只连翻身都不成的大猪公了。
“不行!”他自己眼睛缠着纱布看不见,但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瘦了,医生的检查报告也说,他的复原状况不甚良好。
“可是我真的喝不下了。”
“要不……半碗就好。”
“我……唉!”郝韫霆是有苦难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最近只是累了点儿,根本无啥儿大碍!
上回遭追击的案件正调查到最高潮,凶手与“Z“俱乐部的关系,已呼之欲出。
依照他的猜测,近几日敌人一定会再来狙击他,毕竟只有灭了他的口,才能让秘密永远是秘密。所以他这几天每晚都跟君梧邢连络、忙着布陷阱,务必一举擒获那藏头藏尾的贼。
可是这种事又不能跟路箴茗说,让她晓得他骗了她,她铁会气得再不看他一眼,而这种结果他挺不喜欢的。
“真的只有半碗哦!不准多添。”她以为他眼睛缠着纱布,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常常说让他吃半碗,结果都添到八分满,差点儿胀死他。
“好。”照例,她又添了八分。
郝韫霆接过碗就感觉到了。“你撒谎,这明明就快一碗了,我不要。”
去!眼睛看不见的人,感觉还这么敏锐!路箴茗没辙,只得将汤舀一些出来,“喏,真的只剩半碗了。”
其实是六分满啦!可能的话,她希望有某种仙丹妙药能让他一下于就好起来,当然,现买生活中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还是想尽办法要把他喂得健康一点儿,起码别这样瘦巴巴的,活似非洲来的难民。
多一分,他也不跟她计较了,仰首喝个精光。
“好啦,喝完了,我要睡了。”最好她也赶快回家睡觉,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没时间陪她。
“晚安。”路箴茗将所有的东西收好,离开了病房。
郝韫霆在病床上躺了约莫五分钟,确定她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便立刻起床摸索着键盘打电话。
电话才响一声,另一边的君梧邢就立刻接了起来。
“你的管家婆走了?”
刻薄的言语令郝韫霆低低笑了两声。
“她叫路箴茗,是我的干妹妹、兼看护,二十来岁的漂亮小姐,还称不上‘婆’啦!”
“哼!”君梧邢只用鼻音,来回答他这一连串的解释。
“别闹了,梧邢,你那边怎么样了?有关我的眼睛严重受伤、恐怕无法复原的消息发布后,应该有一堆人在额手称庆吧!”
“没有,不过你这一本‘进口新娘’,书商大概是担心你无法再写书了,纷纷取消订单。”
他仰首吹出一声长哨。“看来我得认真点儿,别教人瞧扁才行。梧邢,麻烦你再帮我发出一道消息,‘进口新娘’的资料我已经搜集完全,就算要找代笔人、用口述的方法,我也会将它写完。”
另一边岑寂了半响。
“梧邢!”郝韫霆好奇地开口。“你还在听电话吗?”
好一阵子后,君梧邢冷然的声音恍似冰珠。“你这是在给自已挖坟墓。”
“哦?哈哈哈……那可得请你顺便帮我准备一副上等棺木。”
“这不是开玩笑的。”敌人已恨得多次派杀手狙击他,他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屡屡挑衅,不是自找死路吗?
郝韫霆经咳了两声。“梧邢,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但我没有太多本钱跟那些浑蛋耗,我一定得捉住他们。”
“等你复原后,你爱怎么做都随你。”
“是没错,但我担心我的家人,还有箴茗,她牵涉得太深了,我怕她有危险。”她不像他,待在医院里,有成堆隐伏的保镖保着;她必须在外头奔波,很容易给人下手的机会。
他一向痛恨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身旁的人,而路箴茗又是一个更特别的存在,他绝不许她出事。
闻言,君梧邢只是轻啐一口。“蠢女人,爱多管闲事,活该!”
“没有她,你想再跟我说话大概只有去找灵媒了。”郝韫霆自嘲地说着。“梧邢,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人否认得了。”
君梧邢不说话了。
“算啦!”郝韫霆笑叹了声。“不谈她了,梧邢,上回我交给你,有关‘进口新娘’的资料,我麻烦你帮忙作个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嗯。”
“结果怎么样!是否都在我的意料范围内?”
“差不多。”
“念给我听一下。”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王成说你的复原情况不大好,我们不应该每晚讨论工作到天明。”
“拜托,你不会也想叫我啥事儿都不做,光吃、光睡,像猪一样吧?”郝韫霆大大地哀叹了一声。“你明知道我受不了的,每天躺在医院里,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我一定会活活闷死!”
“那就每天讨论到十二点止,过后是你的休息时间。”
“什么?那现在几点了!”他依稀记得护士巡过最后一趟病房,只怕现在夜已深了。
“十一点五十九分。”
“只剩一分钟!”郝韫霆愕喊。“那你还不快把资料念给我听,我今晚……”
“对不起!”君梧邢却非常有个性地截断了他的话。
“时间到了。”
“叩”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郝韫霆瞪着电话。“喂——有没有搞错啊?”混蛋,耍他嘛!
臭梧邢,来这一招!明知他无事可做会闷疯的,唉唉唉……这么早要他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好无聊,早知道就把路箴茗留下来磨嘴皮子了,他是最怕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