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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宇文凌烈不得不赞一句,这马夫的驾车技术很好,好得让他不知不觉在有规律的颠动中打了个盹,时间不长,但足以让马车来到目的地了。
「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想多睡一会!」无视伸手要扶他下手的紫衣人,宇文凌烈喃语着,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气氛。
紫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如果这个宇文凌烈不是在装傻就是胆大得离谱,哪有人能在生死不明前途未卜的情况下还这么悠哉游哉的。
「我们要先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才送你到主人那里!下了车,你可以睡个够!」
宇文凌烈对这个答案似乎非常满意,点点头,让他们把自己扶下车来到客栈的大堂上。
干净冷清的客栈似乎只招待他们几人,宇文凌烈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小二的身上。
「几位客官,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各位上房歇息,晚饭一会送到!」小二其实只是普通的小二,唯一有点异样的是他的手,非常干净,干净得比普通女人还有白晰。
宇文凌烈扬头一笑:「吃饭吗?好啊!我肚子真饿着呢!记得把最好的饭菜送来!」
紫衣人不发一言,提着宇文凌烈往楼上走,但想了又想后停了一下回头吩咐:「把最好的饭菜都送上来!」
「小的明白……」小二吆喝一声,连忙去办事,余下三人望着他虚浮的步子离开,然后才继续前行。
看来这两个紫衣人相当细心,那小二异常的双手已经被他们察觉了。宇文凌烈脑子转了一圈,却也没有发话,只是默默地被人提了进房。
「宇文公子,如果你以为有人能从我们手上救出你的话,那可真是妄想了!」紫衣人之一发声,看来他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怎么会呢?我还想见见你家主子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宇文凌烈冷冷笑着,斜躺在床上看着紫衣人两边守着门窗,如临大敌的样子。
僵持的气氛过了良久,久得几乎又让宇文凌烈重新陷入昏睡中,就在这里,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了,敲门声在这微妙的张力下显得格外响亮,紫衣人迅速离开大门,只见小二端着一大盘食物站在门外不知所措,似乎被突然出现的紫衣人吓着了。
「客官……」
「把食物放在桌上,你可以出去了。」
「小的明白!」小二迅速摆放好一切,眼一点也没有扫向宇文凌烈的方向,看起来相当正常。
「这个……」
「什么事?」似乎对小二的开声十分戒备,紫衣人立刻应道。
「楼下有两位锦衣白服的客人想找你们,是不是应该叫他们上来呢?」小二怯怯地说着,对紫衣人的神秘举动十分惧怕。
「让他们上来!」看来软筋散已经拿到手了,紫衣人点着头,果然,进来的正是那两个锦衣人,在看到宇文凌烈颓废地坐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情景时,两人脸上都不由露出兴灾乐祸的神色,「还是两位大哥治得了这个小子,看他现在多乖!」
「废话少说,软筋散呢?」
紫衣人之一伸手接过锦衣人递来的素色小瓶,当着宇文凌烈的脸把粉末倒在汤中:「宇文公子你是乖乖地喝下呢?还是我们帮你一把呢?」
宇文凌烈看着四人有些兴奋的模样:「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用劳驾各位了!」
开玩笑,怎知他们会用哪种手段帮自己喝汤,反正现在他喝与不喝都是同样的景况,又何必让他们有个整治自己的借口呢?
俐索地一饮而下,宇文凌烈目不转睛地望着四人期待的眼色,心里不觉好笑,自己无法用力对他们而言是如此值得高兴的事吗?
「好了,宇文公子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天我们继续起程吧!」
四个人看到宇文凌烈在解开穴道后仍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现在只需把守好客栈,相信一定能一夜无事到天明的。
宇文凌烈好不容易用完晚膳,在紫衣人的帮助下换上新衣,这才目送几位监送人员离开,心里对明天就能见到主谋仍是高兴不已,倒是没有在意自己无法用力这回事。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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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间睡意正浓,可房间里突然多出的存在感让宇文凌烈警觉的翻身张眼,只见一黑衣人站在床头,露出雪白的牙齿正对着他笑意连连。
「怎么?改行想做贼了?」宇文凌烈认出来人后,完全没有半点惊慌之意,在来人的帮助下依靠床边,一派悠闲。
「本来是想送解药给你来出现的,不过看你这副安稳模样,难保现在的困境是你自己自愿钻进去,自讨苦吃的结果,所以还是显身问上一问,免得坏你好事了!」
黑衣人坐在床边,伸手帮宇文凌烈把了把脉:「哦,你的武功没有消失啊?」
「废话,我吃的是软筋散,又不是散功散!」宇文凌烈动了动手指,让黑衣人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话间。
「我的人到了没有?」
「到了,你的手下一看到你被人网走就立刻发信号奔告四方,我刚好在路上接到你手下的遇难求救信,便早一步赶到这里,只可惜原来你还是这般潇洒没有被严刑逼供!」
来者一派轻松口吻,但言语间全是好友关心之意,让宇文凌烈心中一暖,在江湖上这人是他唯一只有这个主动相交的朋友,他的眼光果真精准,认识此人帮助甚大啊!
「看来你这唐门少主是闲得无聊,专门来看我出丑罗!」宇文凌烈接过唐澜递来的药瓶,一边服用一边跟他斗嘴着。
「我闲得无聊?老兄,要摆平你门外的四根门柱可不容易啊!」想不到他们对一个店小二也这般防备!」
宇文凌烈闻言差点摔下床去,这人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的伪装早已被人识破吗?
「我说,一个店小二的手会是如此干净白晰修长无痕的吗?」宇文凌烈咬牙说着,他的易容术完全得自他处,可是他却只是粗略一学就以为什么都懂了,真让人又气又笑。
「就是说,我早就被人识破了?」唐澜的脸乘着月色呈现一片红润,毕竟他初出世道,不及宇文凌烈等人江湖历练深远,对一些事只是一知半解,现在出了个丑当然会觉得羞愧。
「好啦!反正他们只是怀疑,并不知道你的来历,你大可放心,下次再易容时注意一下吧。」宇文凌烈紧握了一下拳头,感觉力气完全恢复后一下子跳下床,「好,我的人在哪?我要吩咐一些事情!」
「都在外面不远的山坡候着,你发散了人去寻找神医跟兵符的下落,这次神医进京,你的手下便一涌而至,几乎厉害的角色都齐集在这里了。」
「很好!对了,你认识神医吗?」宇文凌烈突然想到寒星随曾经留言要他进川境去,四川是唐门据地,唐澜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才对。
「神医月洛我只是耳闻其名,但曾听说她十年前有到四川行走,与家父交情颇深,所以家父应该明了一些事情吧!这次我来也是因为家父要我寻你去唐门做客!」
「明白了,等此事一完,我找到同伴后立刻动身去四川!」宇文凌烈也不再多说,推开窗施展轻功与唐澜一起向不远的山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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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鸡啼,原来寂静的客栈慢慢动了起来,也惊醒了守在门外熟睡的两个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