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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杰苦笑:“趁我病讽刺我吧。”

  凌晨先给他倒水吃药,然后打扫,都做完了,站在那儿,眼神那么清亮,真不象刚被惊醒的人。

  曾杰笑笑:“谢谢。”

  凌晨走到他床着,蹲下,靠得很近:“父亲!”



  曾杰不喜欢这称呼:“谁是你父亲。”

  凌晨说:“你总是--我妈妈的丈夫吧?”

  曾杰道:“再胡扯,我立刻娶个同你一样大的女孩儿,让你叫妈妈。”

  凌晨笑了:“还要热水吗?”

  曾杰叹口气:“给我安定吧。”

  ***



  清晨,曾杰被一阵“切切切切”的低语声吵醒,醒来时还以为是巴山夜雨涨秋池呢,然后竖起耳朵听出来是张子期的声音。

  曾杰披上晨缕,打着呵欠出去,第一声先问:“张子期,你哪来的未婚妻?”

  张子期与凌晨并着的两个头尴尬地分开来,小张呆在那儿,半张着大嘴,一时答不上话来。

  曾杰道:“你平时责备别人的本事哪去了,怎么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张子期干笑了两声,打个哈哈:“刚认识的,还不错吧?”

  曾杰道:“柏林的那个还不错,你认识的这个,看看都吓死人,一脸的强悍精明,你不怕吗?”

  张子期扪心自问:“怕?我会怕吗?我只怕我自己!”

  曾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张子期顾左右道:“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走吧。”

  曾杰有点疑心了,啥意思?难道这两个人竟在他眼皮底下有了私情?

  这一坛子醋正要打翻,凌晨见势不妙,立刻道:“我要上学去了,你们聊吧。”

  曾杰只得对住张子期:“你一大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张子期一双无辜的眼睛:“你昨儿不是打电话给我了吗?想必是要找我来吧?沈冰说你不知是不是发情,被打破头,让我过来看看。”

  曾杰气得头晕,这对狗男女,倒底是在他背后笑话他来着。

  曾杰扶着头坐到沙发上:“张子期,你什么都对那女人说!”

  张子期叹息一声:“连我小时尿床都对她说过。”

  曾杰问:“你同柏林的事,你也跟她说?”

  张子期答:“可不是,就是为了说我和柏林的事,才找上她的。”

  曾杰愣了一下,也明白了,敢情他们不是婚礼上遇到的,是张子期去看心理医生了。

  曾杰愣了一会儿,笑起来:“怎么样?有效果没?是不是用通电的感觉好不好?”

  张子期答:“不是通电,是厌恶疗法,让我一想起柏林就抠抠喉咙吐出来。”

  曾杰苦笑。

  张子期道:“奶奶的,这不是整人吗?我又不疯!就算我一见柏林就吐,难道我就会喜欢女人了?”

  曾杰饶有兴趣地:“然后呢?”

  张子期道:“那女人说我染色体有问题,治不好,他妈的,说我不男不女,我真想立刻给她一个证明。要不是她那么悍的话。”

  曾杰笑:“她就是温柔如水,你对她也不会有欲望,你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不象我,我可以伪装。”

  张子期叹一口气:“我自己觉得还是心理上的问题,让她一说,倒好象是必然的,更加不必改了。”

  曾杰笑:“沈冰这女子倒有点意思,至少她敢对你说‘你治不好了’。”

  张子期双手抱头:“是啊,我倒谢谢她,我放了心了,反正是治不好了,不用努力受那些个活罪了,象你,象柏林,啧啧,可怜啊。”

  曾杰想了想:“我不想改。”

  张子期笑:“你再伪装你也是个变态,你倒想改,可得改得了!”

  对着女人,再春光无限也不会喘着精气扑上去,生理上再成熟,心理上也有点敷衍的意思,总是不温不火地。

  十一 教父

  凌晨上学路上想着曾杰的话,他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不一样,就这么简单?

  伟大的人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都不一样,可是曾杰显然与伟人不沾边。

  凌晨想,你喜欢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伤害别人,强迫别人就是你的错了。

  ***

  曾杰坐在教父的办公室里。

  坐了半个小时,教父大人才进来,曾杰起身相迎:“大哥。”

  教父倒十分客气:“让你久等了,请坐。”

  曾杰坐下,虽然教父很客气,但是如果教父让你坐,你是不可以客气地站在那儿不坐的。

  教父一边换件外衣一边说:“原谅我失礼了,十分钟后有一个重要的会,不过,我想再复杂的事,十分钟也够了,曾先生,请讲。”

  能在教父密集的日程中见缝插针已经是一种荣幸,曾杰并未奢望教父会坐下来,听他诉上半日的苦。

  曾杰道:“有个警察恐吓我,他的警号是123456,我想知道他受何人指使。”

  教父沉默一会儿:“曾先生,为政不得罪巨室,涉及警察,行事谨慎一点好。”

  曾杰冒汗:“是是,我只是想用钱摆平这件事。”

  教父微笑:“我知道你不会买把枪去射杀他,两三日后,你联络老李,我会把事情交待给他。”

  曾杰起身点头:“让您费心了。”

  教父站起来:“来,我们一起走吧。”

  一直到离开教父目光所及的地界,曾杰才出一口气,同时轻轻敲自己的头:“糟,真是坏主意,为什么会一冲动去找上教父?将那小子赶走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力去驯服一只没良心的野马?”

  驯服,对了,就是这个词,想要骑他,他不肯,于是证明自己能够骑在他身上不落下来。如果是一只猴子,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糖就够了,可是一匹马,你非证明自己有能力骑上他不可。

  三日后,曾杰在教父那漂亮的办公楼后的停车场等老李,老李穿一件深蓝色风衣,微胖,中年人,看起来就象一和气的小老板,看见曾杰,笑容满面地过来。

  可是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黑西服的健壮高大男子,看起来面目都不善。

  老李和气地对曾杰笑:“曾兄,久等了。”

  曾杰忙关上车门,迎上去:“李哥,麻烦您了!”

  老李过来与曾杰热烈握手,一边握手,一边笑道:“老大让我问兄弟你一句话,兄弟别生气。”

  曾杰忙说:“不敢。”一边心里开始打鼓。

  老李道:“那个凌晨,才十四五岁吧?”

  曾杰呆住。

  老李道:“老大就问这句话,老大还说,他看不惯这种事,如果是别人,立刻打断腿,是曾兄你,老大给你个选择,要么,你忘了这件事,要么,你付代价得到消息。”

  半晌,曾杰虚弱地问:“什么代价?”

  老李活泼地眨眨眼:“召你侍寝!”

  曾杰瞪大眼睛:“什么?”然后才知老李说笑,老李忍俊不禁地:“别同老大说我说过这话,会被打死。”然后正正色道:“我劝你放弃吧。”

  曾杰再次问:“什么代价?”

  老李回过头:“看见这两位了吗?要么让他们揍到你清醒,要么等他们打累了。”老李上下打量:“我看你全身骨头,不够他们拆的。”

  曾杰咬咬牙:“把消息给我,同你们老大说,我绝不会放弃。”

  老李叹口气:“曾兄,你年纪不小了,骨头断了,很难愈合的,而且,得罪老大,也不是好玩的。”

  曾杰道:“你们老大不是给我选择了吗?”

  老李微笑:“是啊,是我不希望自己手上沾人命,即使你一定要,我就告诉你,那警察同张子期是朋友,记住了,别一会儿挨打给打忘了。你看你,曾杰,你天怒人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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