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阮深露惊呼。
南宫焰看了她一眼,表情冷硬。“阮家笨蛋小弟,血影的血是鲜血的意思,而非下雪的雪,以后遇到她赶紧跑,她杀人比拾橘子还顺手。”
“杀……杀人……”他惊得面无血色,语带惊恐。
“而且,她绝对不是你姊的朋友,她是来害她的坏人。”是敌人。
“是吗?看不出来。”阮深夏喃喃自语的说出声。
“嗯——你说什么?”敢怀疑他。
南宫焰的声音一沉,吓得他连忙摇头。
“呃!我可以请问一下,你和我姊是什么关系吗?”
“老婆。”
“朋友。”
一男一女两道声耳同时扬起,互视的情侣有一方扬着怒火,一方羞赧的低下头。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姊夫?”阮深夏吞了吞口水,一脸忸怩。
“姊夫”两字喊得顺口,南宫焰顿时眉开眼笑的拍他肩膀,大赞他有前途。
“小鬼,你很懂事喔!日后有什么事我罩你,只要打出我的名号就没人敢动你。”哈……他是姊夫耶!多个小舅子也不算是负担。
“嗄?”他的名声?
“焰,别逗他了,小夏还是孩子。”阮深露不想把他卷入道上风波。
“哎呀!害羞了,老婆,瞧你脸都红了。”让人好想咬一口。
“你……”说话没个正经。
气氛较先前热络了许多,笑声也多了,哄堂大笑的“观众”也跟着轻松,缓和的气氛教人感到一阵暖意袭来,温馨的画面总是特别感人。
不过,一顶白色毛线帽突然冒出来,仰起的清丽小脸好不困惑。
“你们都没想过血影送他进来的目的吗?”好奇怪喔!大家都太安逸了。
“喝!你……你几时来的。”南宫焰跳了起来,指着窝在沙发底下的少女,气急败坏的怒责。
“你警觉心太低不是我的错,我来了很久很久。”接着,小手取出一只黑色钮扣。“你们晓得这是什么吗?”
夏侯淳先一步取走一瞧,顿时脸色大变。“小型摄录影机,兼有窃听功能。”
他一开口,所有人的表情跟着一冷。
“唉!原来我的五行使者是一群饭桶,只会居安,不会思危,让我好失望。”
少女的埋怨让人很想开扁,可是没人敢下手,因为她是素有“小魔女”之称的龙涵玉,谁敢向天借胆动她分毫,除非嫌日子过得太枯燥了。
第八章
“血影会不会趁机捉走我母亲,藉此威胁我重回鹰海盟?”
梦煞,迷迭岛上最厉害,也是最无害的杀手,从年幼无知的十岁开始便是组织中的奇才者,一直到十七岁那年因误杀了五岁的小女孩,她才愕然惊觉自己所做的事是错的。
她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布署,假意顺从,照样杀戮以博取信任,在一次出任务的途中,她谎称腹痛由医院逃脱,至此海阔天空的成了自由人。
刚离开的那年她尚未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异能,每每一入睡,戴着鹰形面具的男人总是找上她,用尽各种方法要诱捕她回岛。
长期的梦魇与精神压力,终于导致她内心崩溃,在一次几乎被拉走的压迫下,她恍神的走向海边,让涨潮的波浪一寸寸将她淹没。
要不是同样失意的向如虹正好路过,及时拉了她一把,现在的梦煞,也就阮深露已是波臣下的一堆白骨,一辈子也不晓得何谓爱情。
“这是必然的,她既然已经知晓我们发觉她使的小伎俩,当然要捉个筹码在身边……啊!谁弹我……”哪个混蛋敢对他动手……
“南宫,说话要用点技巧,别太直接。”慢条斯理的夏侯淳用布擦拭他的金算盘,算盘最后一排少了一粒金珠子。
“就是嘛!也不怕说了令人伤心,你这猪头肯定没听过善意的谎言,女人要哄要骗,就是不要听实话。”这样的大老粗也能追到女人,真是老天垂怜。
西门艳色一说完,书生气质的尔雅男子司徒五月立即做了优良示范。
“弟妹切勿心急,令堂鸿福齐天不致有事,你尽管放宽心将事情交给我们,一定会圆圆满满的落幕,不会有人因此受到伤害。”
多么委婉的说词,教人听了安心许多,心急如焚的等待者最难接受关于亲人的恶耗,宁可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掩耳不闻伤心事。
人总是不愿想像最坏的一面,平安即是福。
“你们几个说够了没?她的事我会处理,你们一边凉快去。”尽说风凉话。
火大的南宫焰揉揉发肿的额头,一把拉起愁容满面的小女人,不听无聊人的奚落,他太了解这些人幸灾乐祸的心态,他不会糊里糊涂的中了他们的圈套。
原本他是不想插手未来丈母娘的事,一个连女儿都能遗弃的母亲,管她死活干么?老天明察秋毫,善恶终有报,轮不到他出手。
可是一看到阮家姊弟如出一辙的乞求眼神,他还真没用的硬不起心肠。
幸亏小魔女传承其母的盗技炉火纯青,“摸”到了藏在阮深夏身上的摄录机,
然而在她发现那枚不该存在的高科技仪器前,不知道龙门人的面孔被敌人侦知了多少,除了在欧洲出任务的木美人皇甫冰影未在其中外,五行中的四使者都露脸了。
就不晓得对方是否明了他们即是五行使者,或是当成一般阶级较高的龙门徒众。
不过,有一点他非常肯定,小魔女是故意将他们的资料外泄,好让敌人将他们当作攻击目标,她才能从中获得乐趣。
“真是该死的小鬼!”她存在的意义是到处惹是生非,扬风点火,置别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看别人挣扎在生死存亡之际,她的人生才更丰富。
“我该死?”阮深夏一脸讶然,以为南宫焰口中的小鬼指的是他。
他眉高眼低的一瞅。“我有开口吗?别自动对号入座,你这个小鬼还不够格替那个小鬼提鞋。”
同样是小鬼,年龄相仿,际遇却大不相同,一个是天,高高在上:一个是地上的烂泥,任人践踏。
“喔!”阮深夏安份的闭上嘴巴,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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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的故居在多年前已经拆除,手边没什么积蓄的粱雁在老家附近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买下屋龄快三十年的老房子,余款刚刚缴清,屋子邻近旗津港。
每日进出的渔获是大部分旗津入主要的经济来源,靠海维生的居民乐天知命,虽然收入不多却过得很快乐,人人脸上载满欢笑。
经过大量交割的渔市场,绕过一条为人料理海鲜的商店街,沿着出海口的河滨道路往上走,创校数十年的小学矗立眼前,一幢看来老旧的二楼房舍就倚着学校围墙而建。
地坪不大,二十几坪而已,院子入口到屋内玄关处有一座小花圃,几盆易栽易养的花木排列走道两端,屋檐吊了两盆国兰,看来简朴又不失雅致。
这就是梁雁和阮深夏目前的住所,大门紧闭,两边窗户加上铁窗,有几只麻雀在进屋的阶梯啄食。
近乡情怯,指的是此时阮深露的心情,她的脚步缓慢又沉重,走走停停地有转身逃走的冲动。
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还有可能被轰出去,她还是想回来瞧瞧,确定母亲的安危是否遭受威胁,无论被怎么辱骂唾弃都无所谓,她所做的不过是为人子女的孝心而已。
“喂!小鬼,你家会不会太安静了?”静得不寻常,似乎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