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鸣海一听,愤怒得嘲白川慎大吼:「什么叫她不愿意醒过来?她有什么理由不愿意醒过来?」这是什么他妈的鬼答案?!
白川慎真想一拳揍醒他。「鸣海,仔细想想,在她昏迷的这三天里,你说她呓语不断、噩梦连夜……或许是这次的绑架事件,让她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所以她才害怕得不愿醒来。」
这一次,向鸣海总算稍稍冷静了点,神情严肃地看着床上的莞晴。「她在害怕什么?」
望着向鸣海已经完全坠入情网的眼神,白川慎只能替他叹了口气。「这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不管妳在怕什么,别忘了都有我在。」向鸣海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莞晴冒着微汗的额际。
醒来吧!他已然对她的爱情投降,不要让他才刚懂得为她跳动的心房,又死心锁上……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一早,向夫人一看见儿子从莞晴的房里出来,赶紧又问:「莞晴怎么样?醒了没?」
向鸣海仍一如往常地摇摇头。
向夫人看着儿子整整守了莞晴三天,疲累不堪的模样,叹了口气。
「唉!人一出名,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事了。」
「妈,别说了。」
望着儿子忧心的模样,向夫人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不过,我想多少还是跟她身上的家徽玉佩有关系吧?」
向鸣海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抬头望着母亲。
「妈?妳怎么会知道家徽玉佩?」
向夫人会心地笑了笑。「傻孩子,你以为向夫人的名号是假的吗?虽然我不喜欢过问集团内的事,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她又不是睁眼瞎子,很多事情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懂。
向鸣海第一次感到对母亲吃惊。「那么妳第一次见到莞晴的时候……」就知道那可能是家徽玉佩了?
也知道他接近莞晴的真正目的?
向夫人点了点头。「没错,我早就知道了。」
「那妳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我说过了,踰辉家族的主夫人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再加上我向来就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有时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夫人,比做聪明的夫人更好。」
向鸣海不禁对母亲重新改观。「那么爸爸……」
向夫人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一笑。「你爸爸生前就像只狐狸,滑不溜丢的,所有人都说你的个性像了他……呵呵!但人人都不知道,我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大狐狸,所以才会生出你这个小狐怪。」
「妈──」
「孩子,我之所以说这些话,是要你看清楚莞晴是个好女孩,不管过去如何,至少她想改变。否则为何会有人因她身上的家徽玉佩三番两次想害她?这不就证明了她是无辜的?」
疲累的双眼、随意散乱的长发、任新长的胡渣爬满自己的脸庞,这副模样会出现在自己洁癖成性的儿子身上,不是坠入情网是什么?
「妈,这个我知道。」想起莞晴,他又一脸黯淡。
母子两人专注于对话上,压根没有想到刚刚的对话,早被已醒过来、刚走到楼梯间的莞晴给听了进去。
向夫人叹了口气。「我不怀疑以你的智慧看不出来,只是你要等多久才想告诉莞晴,你真正接近她的目的?」
接近她的目的?听到向夫人的话,莞晴倒抽了一口气。
向鸣海一脸为难的模样。「我……」
向夫人劝着儿子。「孩子,如果你真想救她,就必须先完成你的任务,查出她的过去,才能晓得她为什么痛苦。」
才刚从一堆噩梦中清醒过来的莞晴,彷佛又掉入另一场无边梦魇。
她是他的任务……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莞晴?妳醒了?」
和母亲谈了一会儿话后,上楼走进房间的向鸣海,一踏进房里就见到莞晴坐在床边已然清醒,不由得一阵惊喜,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不同。
「不要碰我!」莞晴一掌拍开他的手,一脸的心伤。「告诉我,你是谁?」
向鸣海皱着眉头。「莞晴,妳在说什么?」
多日未进食的她看来非常虚弱,连拍开他的手都是有气无力的,只是她看着他的那双眼,竟是如此失望?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向鸣海心下一惊。「莞晴……」
看见他的表情,莞晴讽刺地想笑。「你跟你母亲的话我都听见了,什么任务?什么是接近我的真正目的?什么又是家徽玉佩?」
屋漏偏逢连夜雨。
向鸣海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可以解释。」
同样处在震惊中的莞晴摇摇头,更多的是痛心。「你还需要解释什么?解释你所说的话全是假的?解释其实你没有喜欢过我?是为了玉佩才勉强自己接近我?」
向鸣海一时无言,因为莞晴说的全是事实,只是到最后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真的爱上她。
莞晴的眼神里充满空洞,对他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把我玩弄在手心,有这么快乐吗?看我一厢情愿地痴人说梦,一头栽入你所设的虚幻爱情里,你究竟从中得到了什么?而我居然傻得真的爱上你……」
他说得对,永远不要把人看得太高尚了。
原来指的就是他吗?
莞晴最后的话,重击了向鸣海的心房。「妳真的爱上我了?」
「那根本不是你!你创造了一个我会爱上的向鸣海,但那根本不是你本人。你满意了吗?这样玩弄我的感情。」
听着她的话,看见她的眼神,向鸣海的心凉了一半,只能低着声音说:「那不是我的目的。」
她说得对,她爱上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只是一个虚幻的人物罢了。
但他……却像报应似地,爱上了莞晴。
莞晴的目光变得飘忽,望着他像望着一个陌生人。「当然了,以你的身分背景又何须在乎呢?告诉我,你要什么?我身上的玉佩、还是我的身分?」
向鸣海一皱眉。「妳不是普通人?」难道资料是假的?
看见向鸣海忽然警戒的神情,莞晴惨澹一笑,任自己坠入回忆中。
「从我一出生开始,我就梦想着要当个普通人,生活在阳光底下,一个最平凡的普通家庭都是我不可求的梦想……但陪我长大的,却只有无尽的痛苦跟哀号声。
每一天睁开眼,我就只能想着如何让自己活下去,每一天都在恐惧会因自己能力不足,而成为下一个工具……直到死亡……」
「那是什么地方?」听着莞晴的描述,向鸣海不敢想象她过往的遭遇。
她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莞晴摇摇头,眼神是那么空洞。「我不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地洞里,不见天日。里头除了训练的人,其他的都是跟我一样的孩子,在那里出生,直到死亡或正式成为杀手的那一刻才能出去。」
「那是……妳进入孤儿院前的生活吗?」
向鸣海越听越心疼,她的平淡愿望,原来对她来说真是那么遥不可及……
莞晴一手抚上胸前的玉佩,望着它,想起了那晚在隧道前与母亲的最后一面。
「这个东西,我没有说谎,它的确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但却是她偷来的。她怕我逃跑后没有钱生活,偷了它要我卖钱,是我舍不得卖掉。」
「莞晴,我可以帮妳。」
莞晴望着他,心痛的泪水浮上了眼眶。「帮我?帮我什么?帮我重回我母亲拼死拼活带我逃出去的地方?帮我再度陷进逃亡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