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内,只有两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在货运输送专用的电梯前,将箱子一个个放上后车箱的货柜。
向鸣海瞇起眼,在两名男子前站定。
「对不起,刚刚他们拿错了点『东西』,我可以进去检查一下吗?」
向鸣海的话才刚落,货车前的两名男子互看一眼,随即亮起身后的枪对着他。
向鸣海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这么快就露出尾巴?演技未免太差了吧。」
玩笑话一完,向鸣海脸色一凛,满腔的愤怒熊熊燃烧,像极了手持镰刀的死亡天使,此时开口的嗓音如同回荡在地狱边缘。「你们是谁派来的?」一点也没把眼前的两支枪放在眼里。
一名男子露出鸭舌帽下的双眼,一手让手枪上了膛。「枪子对着你,还敢这么大声开口问话?」
向鸣海听着,一副替他可惜的模样,叹了口气。「枪是对着我没错,但谁说一定射得到我?」
话一完,向鸣海拉下旁边大柱的开关,一阵强光突然对着货车前的两名男子,他们顿时像瞎了眼的人,任手上的枪一阵乱扫乱射。
而向鸣海早在拉下开关的同时,往旁边的柱子后一撤,护住自己的身子,更趁机一脚踢中其中一名男子的要害。
男子瞬间昏过去,向鸣海便抄起他的手枪,拉回强光开关,对着另一名男子。
只见那人连后车门都来不及锁上,快速地遁入车里,干脆丢下同伴不管,开走了带着莞晴的货车。
向鸣海眉一皱,敲破身旁车子的车窗,跳了进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接好引擎,迅速朝货车后头追去。
想跟他比车?除非那个人疯了!
两部车同时开出停车场,到了大马路上,货车专绕小巷想甩开向鸣海,但向鸣海依旧紧追不舍,货车上的男子被追急了,转个弯朝人烟稀少的山路开去。
一上到山路,男子便又拿出手枪朝身后的车一阵乱射,向鸣海的车前窗顿时全部碎裂。
「这么想见阎王,我就成全你!」要不是因为莞晴也在货车中,他才不会迟迟不肯开枪。
向鸣海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抄起手枪对准货车轮胎,检视了一下山路的环境才扣下扳机──
货车的轮胎同时爆裂,一阵激烈的煞车声跟着出现,高速行驶的车子控制不住在狭小的山路上转了几个大圈后,往反向的山壁狠狠撞去。
货车的驾驶前座完全被撞得不成样,只剩下货车的货柜还完整无缺。
向鸣海将车子往路边一停,快速地朝货柜冲去──
「莞晴!」在一堆翻箱倒柜的货品和纸箱内,他终于找到昏厥的莞晴,心急地轻拍她的脸喊着。
见她无法醒来,他叹了口气,在货车爆炸前迅速抱着她冲出。
不知她到底被下了多重的药,他一心只想急忙赶回总部。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她没事吧?」
看着陷入昏迷的莞晴,向鸣海忍不住忧心忡忡,等急忙赶来的白川慎一收起诊疗器,他马上追问。
白川慎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还好只是轻微的氯胺酮,没什么大碍,待会儿自然会醒过来。」
听见他的话,向鸣海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谢谢你,慎。」
望着莞晴的睡颜,边收着诊疗器材的白川慎不禁沉思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越看她越眼熟……」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觉得她的脸似乎似曾相识,但他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
听见白川慎的呢喃,向鸣海皱起眉。「你刚刚说什么?」
白川慎摇摇头。「没什么,没事我先回去了。」
正准备出去,门扉却早一步开启,两人只见衡方紫一脸愧疚地走了进来。
「鸣海哥,莞晴她……」
向鸣海一见到她,脸色又是一沉。「如果妳懂得担心的话,诱惑她出门前为什么不先仔细想想?」
「我……」
「妳难道不知道莞晴才在摄影棚里遭人攻击吗?带她出门,身边也不带一名护卫,妳以为妳们有几条命可以这样玩?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妳进向家的门!」
衡方紫越听头越低,愧疚早占满了心房,现在又被向鸣海禁止进入向家,一双澄澈大眼不禁盈满泪水。
一旁的白川慎见状,有些不忍地摸摸她的头。「小紫,南炙很担心妳,我顺道送妳一程吧。」
小家伙知道自己玩得过火了,只能点点头跟在白川慎的身后出去,两人才一踏出向家大门,衡方紫就忍不住朝白川慎问道:「鸣海哥什么时候会原谅我?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生气……」
难得看见一向被人宠惯的衡方紫有愧疚的时候,白川慎微微一笑。
「小紫,今天的角色如果换作是妳和南炙,妳说南炙会怎么对待偷偷带妳出门的人?」
衡方紫想起丈夫生气的模样,一脸不敢领教。
「虽然阿炙平常脾气还不错,但这个……我连想都不敢想。」还好南炙就算再气她,最多也只会揍两下她的小屁股。
「那不就对了!小紫,今天鸣海要不是把妳当亲妹妹看待,我想连我都救不了妳。」说完,白川慎朝身旁的衡方紫眨眨眼。
「那你的意思是说……」鸣海哥真的爱上了莞晴?
白川慎神秘一笑。「当兄弟多年,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不是白当了吗?」
见衡方紫并没有因为得到小道消息而开心,知道她还在担心向鸣海对自己的愤怒,白川慎又开口安慰她。
「放心吧,我看莞晴很喜欢妳,等莞晴醒来后,鸣海不会气妳太久的。」
希望如此……衡方紫现下也只能这么期待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伴着莞晴的睡颜,和守在她身边三天的向鸣海。
她眉间的紧蹙让他的心忐忑不安,而她的噩梦连连更让他无法起身离去。
三天三夜了。
她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有的只是她口中连连的呓语,彷佛被扯进梦魇的漩涡里不能自拔。
抚着发疼的太阳穴,向鸣海不禁回想起白日与白川慎的对话──
「你说她中的迷药不是大碍,为什么已经整整三天了她还不醒?」整整三天未合眼的向鸣海,焦急已烧灼了他的心、他布满血丝的眼眶。
白川慎叹口气,双手平放在他的肩上,试图要他冷静下来。「鸣海,我已经做过血液采样,现在她的血液里已经完全没有氯胺酮的迹象了。」所以压根不是迷药的问题。
向鸣海的长发恣意飞扬,就像他此时摸不着边际的思绪。
「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还醒不过来?」三天三夜里,她不但没有睁开过一次眼,脸上的表情更可以看出来,她在梦魇里被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
他只想要她醒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要付出什么!
他想见到她的笑颜,不是如今躺在床上、痛苦万分的模样,而他却无能为力。
那日花园水池边的对话还在他的心上萦绕不去,他还没有好好的、真心的、不带任何意图和目的,更无关任务或身分,好好对她回应,回应她的感情……
见他痛苦的模样,白川慎也不忍心。「也许是心理作用……」
向鸣海眉头一皱。「心理作用?这是什么意思?」
白川慎看向床上的莞晴,她熟睡的表情似乎没有安详的一刻。「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