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冠纶扬扬嘴角,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去吧。」
有了丈夫的鼓励,她终于放下心中的疑虑,朝父亲奔去。「爸~~」
骆永昌惊喜交加的抱住她颤抖的身躯。「谢谢老天爷,谢谢颖琳,谢谢颜先生,谢谢、谢谢!」感谢老天的怜悯,让他再有机会抱抱这个他亲爱的独生女!
「爸,叫我名字就好。」颜冠纶走过去抱紧他们,既然老婆承认他是她的父亲,那么自然等同于他的岳父。
「冠纶,谢谢你!」骆永昌的眼里盛满对女婿的感激。
「别这么说,爸,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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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疗养院,天色已经微暗,夫妻俩手牵着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真奇怪,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恨爸爸,也不认为自己会有原谅他的一天,没想到全说开了之后,好像原谅也不是那么困难厚?」骆颖琳撒娇般的摇晃着丈夫的手,就像个事事满足的小女人。
「父女之间本来就没有天大的仇恨。」颜冠纶浅叹一口,抬头看向逐渐转暗的天色。「如果我也有机会可以面对我爸,说不定我就有机会改变他的想法,他也不会以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我跟爷爷。」
「冠纶。」心疼的抚了抚他的臂,她霍地觉得老天爷对自己比较好,至少祂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没办法选择过往,却能……」
「掌握未来,让我们互相勉励。」颜冠纶开口接续她的话,两人迭声将她曾说过的话说完。
「你还记得?」她惊喜的轻喊。
「记得啊!」包括她怎么命令他不准喝咖啡、怎么照顾病中的自己,他全记得一清二楚。
「真的假的?记忆力这么好?」她一听兴致全来了,拉着他的手用力了些。「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颜冠纶不禁翻翻白眼。为什么女人都爱问这种问题呢?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啊!
「快说嘛!人家想知道!」从不追根究柢的个性选在这时出头,她拉着他不放,硬是要他给个答案。
「不喜欢。」ㄍㄧㄥ了好久,他终于吐了三个字。
「什么?!」
打雷了吗?还是被雷劈了?她怎么突然听障了,竟然听到他说不喜欢她?!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我才不喜欢妳。」他闷闷的,肩膀微微抖动。
她说不出话来,太过震惊的结果,她像被点了哑穴般哑口无言。
「傻瓜!」揉了揉石化般的她的发,他忍不住笑开了。「我怎么会只喜欢妳呢?琳琳,我爱妳啊!」
神奇的,哑穴被解开了,她又可以开口说话了。「吼~~你耍我!」
「谁叫妳这么好骗?呵呵!」躲着她如雨点般落下的小拳头,他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男孩。
「颜、冠、纶!」要玩你躲我追是吧?好,她奉陪!
「没礼貌,叫老公。」
「臭老公!」
「香的,不信回家让妳检查。」
「……」
尾声
「太过分了!婚礼跟喜宴还有人补办的嗄?」边发牢骚边为新娘补妆,朱小莉的朱唇一刻都没停下来过。「亏我们交情这么好,妳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我,妳还真有良心啊妳!」
骆颖琳无辜的眨了眨大眼,心中暗叹千百回。
她已经向学姊解释过无数次了,但似乎消弭不了学姊的愤怒。打从她邀请学姊当她的伴娘至今,每天她都得受学姊口水的洗礼,数日下来倒也习惯……不,麻痹了。
「算妳好运,这么优质的男人就这么被妳拴住了,要是早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叫我老爸去把公司赌光才怪!」亏她还不断的担心骆老头伤害颖琳,原来骆老头才是对颖琳最好的那个,帮她找到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老公!
这算不算因小失大?
骆颖琳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问号。
「要真把公司赌光,我看妳连个流浪汉都把不到。」百无聊赖晃进新娘休息室的郝德冽适时的插进话来。
「欸?你这个人很奇怪耶!干么每次都像『冒壁鬼』一样冒出来?还每次都偷听我们女人家的谈话,超级没礼貌!」朱小莉没好气的啐道。
「妳以为我爱听喔?是妳自己话多还说。」掏掏耳朵,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你竟敢说我话多?!」朱小莉颤抖得差点连粉饼都拿不稳。
「没说妳长舌妇算客气了。」郝德冽不怕死的火上浇油。
「郝、德、冽!」朱小莉头顶快冒烟了。
「我知道我好得不得了,谢谢夸奖。」
两人正吵得顺口,杨佑均突地推门而入。「嫂子,时间差不多了,妳好了吗?」
「好了。」骆颖琳赶忙站了起来,勾抱起长长的白纱往外走。「我说学长,你和学姊的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也把婚礼办一办?」
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她调皮的吐吐舌,开心的笑了。
杨佑均一见她笑也跟着笑。「嫂子,什么事这么好笑?」她的笑容感染力真强,他没一次不受传染。
「我觉得,偶尔恶作剧感觉还不错。」她咧开大大的笑容,古灵精怪的觑他一眼。
「呃……」要恶作剧可以,可千万别整到他身上来啊!
「琳琳,妳今天真漂亮!」赖冰珠坐在轮椅上,由着骆永昌推着过来,一见到她便惊艳的喊道。
「妈,妳也很漂亮。」开心的迎上去,打从爸爸回头之后,妈妈每天都如沐春风,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她感到好生欣慰,也更庆幸自己当时真有退那一步。「爸,你也很帅喔!」
骆永昌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从差点剁了自己的手那次之后,他当真远离以往经常留连的赌场,安安分分的找了家保全公司当警卫,他还计划等自己多存一点钱后,要将老伴接回家住;他很满意现在的一切,也感谢女婿给了他一个重新出发的机会。
还好,他眼光独到,没随随便便就把女儿交给「阿杀哺路」的人,这是他最感到欣慰的事。
「嫂子,该请伯父牵妳出去了。」杨佑均看了看表,提醒道。
骆颖琳凝着父亲,缓缓伸出手来。
骆永昌将赖冰珠交给杨佑均,难掩激动的接过她的手,弯起手臂挽着她,缓步走上通往典礼会场的红地毯──
骆颖琳边走边掉眼泪,她从不知道能让爸爸牵着她走过红地毯,是这么令人感动且鼻酸的过程,让她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别哭。」骆永昌拍了拍她戴着长手套的手,眼眶红润。「妳妈有交代,要妳做个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要笑着嫁出去,别哭。」
几句话说得她更是泪如雨下,难以自抑。
走出穿廊,同样宽敞的广场,不同于第一回的白色喜宴,全场妆点着喜气的红色玫瑰,当新郎和新娘在牧师的见证下完成程序,引起所有观礼者的赞叹。
晴空万里,浪漫的结婚进行曲舞动着幸福的节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