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并没有反抗,弗卡罗深深的亲吻他,捕捉他意外有些生涩的舌,这让他兴奋起来。他并没有看到怀中的人眼中没有任何沉醉之色,只有那双蓝眸,亮得可怕。
实际上,秘密之石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封印之石。因为它在另一个传说中是封印之用。很久以前,一个优秀的法师建造了这块石墙,他必然用它隐藏了什么秘密,封印了什么东西。
封印和解谜的钥匙是同一个,它们存在于这块秘密之石之内,在封印复杂的咒符之间隐藏。
根据记载,大陆只有一个神祗的殿堂拥有一块秘密之石:温塔。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关于它的一切早已丧失在太古遥远的时光里,而且那本就是一个已丧失了封号与力量的古老存在。
它的灵魂早已消散,据说是黑暗之神塞普洛斯的杰作。
太古神祗们即使毁灭,余下的本能也总是和些微的灵魂本质掺杂在一起,而当一个神拥有哪怕只接近于爬虫类般微弱的灵魂时,他的王座上都已经有了主人,你永远不可能在一个神的领域里打败他,坐上他的宝座。
但温塔并不如此,据说塞普洛斯用一种极为巧妙和残忍的方法彻底消弭了他的灵魂,所以,他的灵魂之殿,是空的。
如果自己作为祭品进入,他将首先面对它对血肉渴望的“本能”,而如果他能到达已成为空壳的意识之殿,而并不迷失,他便能彻底接管它的一切,也许规则上他不能封神,但却可以得到温塔所有的记忆!
那远古积累的无数关于魔法、历史的知识!他兴奋得浑身发抖,重要的并不是得到后的通天彻地之能,只是……那些知识!得到那些知识本身,触摸这世界的奥妙,那种让人越发清醒又越发狂热的东西……
他根本没有在意到另一个人越发兴奋的深吻,和抚摸自己身体的动作,他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脑袋里迅速盘算着下一步的棋要如何行进。
胸前几页暗界法术的手抄纸像拥有温度一样让他浑身发热——那是几页他始终看不明白所以随手带出的关于解密的纸,想不到现在竟能派上用场!
弗卡罗那傻瓜什么也干不了,他甚至没有真正解开最重要的那道封印,没关系,我会说明他,费迩卡想,毫不为人所知地,帮他把那嗜血魔神的力量释放出来。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身体的某个地方……他回过神来,发现现在的姿势非常糟糕,弗卡罗紧拥着他,他的手顺着他的斗篷探了进去,滑到他的小腹,继续向下。
他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躲开那只手。
“怎么了,凯洛斯,这里并没有人。”圣兽说,“我以为你的身体已经很渴望我了。”
雨已经停了,那人露出一个微微带着些邪气和色情的笑容,“把斗篷脱了吧,都湿透了。我也该换件衣服。”
虽然这会儿费迩卡并不怎么想脱衣服。考虑到大部分法师都会随身挟带施法药材,所以法师用的斗篷都是防水的,因此他里面的袍子也还是干的,脱斗篷也确实舒服一点。
弗卡罗突然僵在那里,定定地盯着他的袍子,异色的双眸闪现着微度的厌恶与某些更为复杂的情愫!“灰袍……”
他喃喃地说,“你怎么披上了这么恶心的颜色!死灵法师!你犯不着开如此该死的玩笑——”
费迩卡看了他一眼,对这种反应他见怪不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去休息一下 ”他说,他从不喜欢赶路,而在此之前他已经走了差不多三天。
“如果我是你,就最好换下这件衣服,”弗卡罗冷森森地说,“在这里的都是正规的迪库尔军人,他们对死灵法师可没什么好感,即使你长着救世主的脸。”
“我对将死之人的想法不感必趣。”费迩卡淡淡地说。
“果然,你都知道。是的,他们都是我的祭品,为了最大程度唤醒这沉睡的力量。”弗卡罗说,“但亲爱的,我觉得你太过聪明了一点,告诉我,为什么穿着法师袍?是不是那个死灵法师……费迩卡·狄斯唯尔的关系?”
费迩卡扬眉,惊讶于这个人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那双异色的眼睛深得让人难以看透。
“据说记住死法师的姓名会带来噩运,但我刚刚相反……”他用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声调道,“我会记住每一个死在我手中的法师的名字,做带来好运的战利品,细细回味。”
“哦,你的爱好很特别。”费迩卡毫不感兴趣地说,很高兴那人现在一点“性致”也没有了。“我希望我的帐篷能收拾得干净点,还有在这之前我得洗个澡。”
弗卡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凯洛斯,你的袍子让我很不舒服。”
费迩卡扯回自己的手,他很不喜欢弗卡罗这种动手的习惯。“我这辈子还没让谁舒服过。”他冷淡地说,转身离去,好一会儿都感到背后针刺似的视线。
第八章
可事情并没有这么善了,当费迩卡去采集了一下解开显现秘密之石咒符所需要的调配药材,走回营帐时,发现弗卡罗正坐在那里。
他回头看了看方位,以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刚才指路的士兵确实说他该住在这里。那么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弗卡罗走错了地方。
“你有什么事?”他问黑发的男人。
弗卡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待在自己的营帐干嘛?”他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亲爱的,我们经常待在一个营帐里过夜。”
费迩卡迟疑了两秒,不确定这是否是弗卡罗对凯洛斯“牺牲”的慰劳什么的,但他并不想和这么个危险家伙一起过夜——除却对方优秀的药用价值,他丝毫没有接近这个人的欲望。
“我想一个人待着,”费迩卡说,“我有些工作要准备。”
“你不需要办任何事,亲爱的。”弗卡罗柔声说,“你只要过来就行了。”
费迩卡转身走出去,他可不想和这个人穷蘑茹,他可以看到他的眼中的欲望。而他还要调制药剂——还好妖精森林从来不缺药材。可弗卡罗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得和你谈谈,凯洛斯。”
费迩卡实在不觉得他和这个人什么好谈的,也不觉得这个男人懂得沟通,但他仍耐着性子转过头,毕竟他还用得着他。“什么事?”他用略带不耐烦的语调说。
“我一直很喜欢你,虽然还不到胜于一切的地步,但我并不想厌恶你。换下那身袍子,你不能成为一个死灵法师,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
“你就是要说这个?”费迩卡说,“很多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因为这太蠢所以我从不回答,所以这次也是一样。”他皱眉,弗卡罗攥的他手腕很痛,他考虑要不要使用法术。
“虽然我从不觉得你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需要变成那么邪恶的东西。”黑发男人冷森森地说,“我发过誓不放过任何一个死灵法师,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费迩卡笑起来,“真遗憾,上次要杀你的那个精灵法师还活得好好的,也许当时你瞎了没看到他?”
他看到弗卡罗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他知道这样的挑衅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这是长年来与大部分人对抗时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