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会想老牛吃嫩草吧?」
「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没有最好,你一个人回美国进修吧,至于冰娃,我对她另有安排。」金立勋双手环胸,脸上有太多复杂难懂的表情,但,绝无善意。
颜幼枣讨厌死他了,然而,她也不可能随着金立言去美国,因为她不想定居在害死爸爸的美国,更无意欠下更多的人情债。
金立勋那讨厌鬼对她说:「你可以安心的住下来,因为我想到一样工作非常适合你。你帮我工作,我付你薪水,你可以养活你自己,这反而更符合你的本性吧!」
还真是该死的被他说对了!颜幼枣冷然的眼眸对上金立勋阴霾的脸色。
「你哭得惨兮兮的表情还比较可爱一点。」他轻挑眉梢。当她初闻丧父之恸时,哭得像个孩子,这让他意识到她是一个正常的女生,柔弱得让人想疼爱她。谁知隔了一夜,她又端出该死的一号表情,让他深切怀疑她的眼泪是他看花了眼,其实她根本没血没泪。
难道是等到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不需要吧!死了父亲,不哭才反常。
总之,他常常被她气到没力。
等金立言返回美国,金立勋才对她挑明了他的计画,「我不打算在三十五岁以前结婚,可是,每个跟我上床的女人都千方百计想嫁给我,令我烦不胜烦。即使一开始就挑明『只性不爱』,还是会不小心碰到死心眼的女人,譬如岑琳。」
他挑眉打量她隐忍的动作,「简单一句话,我需要一个『挡箭牌』——一位青春貌美、骄傲如猫的未婚妻,而我选中了你。」
果真是没品的男人、滥情的种猪!他与大哥真的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颜幼枣深懂人在屋檐下的生存之道,没有考量太久,直接问:「细节呢?」
「你真是非常人,冰娃!」金立勋忍不住想叹息。平白辜负了天仙美貌,也不会有男人敢娶进门哪!不过,这正符合他的需求,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想嫁,少了后顾之忧。
「细节。」她当他的叹息是放屁。
「你帮我fire掉一个女人,我付你十万元新台币。」
「如何fire?」
「见仁见智、见招拆招。你是我的未婚妻,有人要抢走你有钱的未婚夫,你会怎么做呢?」金立勋下战书,「第一个case,岑琳小姐,想办法让她对我死心。」
他好整以暇的想看她露出为难的表情,毕竟她才十六岁,又完全没有恋爱经验。
结果,她真的让岑琳绝口不提结婚的事。
那天夜里,她浩浩荡荡的带人闯进他卧房「捉奸在床」,岑琳掩面大哭,当夜即落荒而逃,至今还没脸回金家作客,因为「捉奸」的不只颜幼枣,还有在金家服务很多年的佣人。
事后,金立勋慎重警告颜幼枣,同样的手法以后不准再用,害他颜面扫地。
不过,他依然爽快的一次付清十万元。
有了钱,颜幼枣心里也有了踏实感,虽然这种打工很另类,但金立勋与她也算是供需平衡吧!他继续纵横情海,又有了不被逼婚的借口,遇到特别死心眼的女人,她就上场搞破坏,仔细算算,真是便宜了金立勋。
不过,打从岑琳事件之后,金立勋却再也不曾带女人回家过夜。
第五章
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金立勋喝着适时送上来的咖啡灭火。他自认脾气大、个性强,很讨厌认输的感觉,但是在面对客户时总能掩饰得很好,维持年轻企业家的风范。而女人只要不企图拐他进礼堂,能够好聚好散,他也绝对是个慷慨的好情人。
唯独碰上颜幼枣,真的是八字相克,常常听她一席话,就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最无风度的一面!
换个话题好了,免得血压上升。
「联考放榜了,确定考上第一志愿吗?」
「嗯。」颜幼枣爱理不理的搅着卡布奇诺。
「恭喜你,想要什么礼物?」他好风度的说。
「支票拿来。」
「等我们走出这家餐厅,一定给你。你几时看我赖过帐?」好歹他也是个翩翩美男子,就算不欣赏他也不需要讨厌他吧!「想要什么礼物?」
「你的心。」她突然眨眨眼。
太意外的答案令他一震,愕然扬眸,「什么我的心?」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他了?而他的心此时居然不规则地律动起来。
「把你的心挖出来,你就不会再去伤其它女人的心了。」她冷冷补充。
可恶!他被骗了!
他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你何时改行当爱情专家?说我伤了那些女人的心?你何不一个一个去访问看看,她们真的受伤了吗?不想嫁给我的女人会觉得各取所需,彼此都得到一段时间的快乐,一心一意想嫁给我的女人,除了看上我这个人,更看重我的身家背景,还有我会努力赚钱给老婆花。
「如果真的爱我爱到非嫁不可,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话,也不会因为你出面搞破坏就打退堂鼓。是谁伤了谁的心还不知道呢!」
「真可怜。」
「谁要你可怜?」真气人。
「如果你期待身边出现一个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痴情女子,我只有为你默哀。」她看着他,目光若有所思。「我妈就是那种女人,你会喜欢吗?」
「我对女人没有期待,OK?」金立勋为之气结。不过问她一句想要什么礼物,她就是有办法搞得他火冒三丈,想吐血。「你天生欠缺女孩子的浪漫细胞,爱情观又如此扭曲,上了大学,就算男生有意追求你,你也不晓得如何谈恋爱吧!」
「我不想结婚。」
「你才十九岁当然不想,但你总想谈恋爱吧!」
「我这辈子不想结婚,对谈恋爱也没兴趣。不过,如果有一天碰到对眼的男人,他跟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不排斥跟他上床。」
噗!一口咖啡喷出来,金立勋差点被咖啡噎死。
「你脏死了!」她一脸嫌恶。
「你闭嘴!」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听听她说的,谈论跟男人上床像在谈论天气一样。「你是女孩子耶!不谈恋爱、不想结婚只想直接找男人上床,是谁教你的,啊?」他火般的目光燃烧着她。他气什么气啊?
「你教我的。」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言教不如身教,你很成功。」
「鬼扯!」他阴沉的面容有着肃杀的神情。「你是你,我是我,谁要你学我?我有游戏人间的本钱,你有吗?」
「我是女生,美丽就是我的本钱。」
「你……不自爱!」
「我只是阐述我的人生观,根本什么也没做,你居然敢骂我不自爱,小心我告你诽谤!」颜幼枣冷冷扫他一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无耻之徒!
他愕然望她。不错,他凭什么生气?拿什么身分去批判她?他到底怎么了—为何只是听到她「信口开河」就受不了?
不过,她可真敢说啊!敢说的人不见得敢做。
不懂吗?男人通常只做不说。
金立勋定定的注视着她,目光逐渐深沉,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在寻找一个跟你志同道合的男人吗?幼枣,不索爱、不结婚,纯粹互取所需,你不曾考虑过我吗?」他目光炯炯,忍不住质疑。
「你有什么好?」颜幼枣双手环胸。毕竟有些不自在。
「我不会是好丈夫,但我是个好情人。跟我在一起,我不会给你压力,而且,我避孕措施做得很完整,不会让你不小心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