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臭屁,依她超人的反射神经,她怎么可能任由车子往她身上撞来,更何况,她没事跑到支家干嘛?
她和支家老二水火不容的事是众所周知,除非是极必要,她绝不可能靠近支家的势力范围。
所以说,这一点都不合理!
“你想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三年前的大姐再怎么不学无术、放浪形骸,时间只要一过凌晨,时钟预备重跑一次时,便是她的上床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少。可是,那一晚已经凌晨两点多,大姐不但还没睡,甚至还从家里跑出去。
这一点,直到现在,仍是让她十分匪夷所思。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算了,那些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
夏宙辰抬手抚着额头,想了一下比较适当的说辞。“这里是支家。”
“支家?”夏宇辰一惊,忍不住张头回望。
“不对,我跟支震宇再怎么不好,我也因为各种因素,来过这里很多次,可是这里不是支家呀,一点都不像。”
夏宇辰指着四周再道:“你看,这沙发不对、窗帘不对、摆设不对,连这里面的个个装饰品都不对,这怎么会是支家?”
接着,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夏宇辰站起身环顾四周,提出各种有力的证据,以证明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
依她对支家三兄弟的了解,他们是不可能将这一切搞得这么女性化,而且,支妈妈也不喜欢这么累赘的装饰,所以,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这里真的是,不然你往外看。”夏宙辰奈住性子站起身,拉着夏宇辰往那一面和她们家对望的窗子看去。“瞧,那是我们的家。”
夏宇辰一看,简直不敢置信到极点:支妈妈怎能忍受这样的房子摆设,她不气死才怪。
“支妈妈呢?”
这又是另一个让夏宙辰头痛到想杀人的问题,她真的很难回答。要告诉她真正的事实,还是随便将她蒙混过去算了?可是,若是她现在不说,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真实的情形。
唉,她没事干嘛找罪受,光挑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来做。“支妈妈两年前过世了。”哦,天啊,她不敢想像她会有什么反应。
“支妈妈两年前过世了?”像是搞不懂话中的意思,夏宇辰一遍又一遍地反覆咀嚼其意。
那个疼她、宠她的支妈妈过世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
难道说,她真的没了三年的记忆?
“我不相信!”
“你看大厅的佛龛。”
夏宇辰望着那座支妈妈最喜欢、也是唯一没变的佛龛,旁边摆着一张支妈妈的黑白大照。
这景象教她想不相信都难。没有人会无聊到用那种东西开玩笑吧!那么,宙辰所说的这一切,全都是真的罗?
“爸和妈呢?”三年的空白、三年的停滞、三年的大梦初醒,不会让她和自己的父母天人永隔吧?
“他们在前年退休,一个月前,夫妻俩便二度蜜月去了。”夏宙辰这句话说得又直又快,生怕自己要是说得太慢 ,大姐又要曲解她的意思。
听到宙辰的话,这悬在心头上的不安大石,总算是安然的落地。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宙辰就知道大姐不会那么简单便放弃她的发问权。可是,这个问题真的是更不好回答了。
唉,要不要说呢?还是干脆等到姐夫回来,交给他自己解释。可是大姐若在这段时间里乱跑,让姐夫回来找不到人,那她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该死的姐夫,就知道他一早将她吵醒,绝对没好事!
夏宙辰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环胸,巩固自己的信心,然后大声说道:“你会在这里是因为……因为你嫁给了支震宇。”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决定干脆一点将事实说出。
她仔细地盯着大姐脸上的表情,看她先是一笑,而后锁紧眉头,而后又是一笑,而后脸色益发的森冷诡谲。
“宙辰,你是在开我玩笑吗?”
哦!她又笑了,可这种笑,会让她觉得背脊一阵寒意袭来,有种蚀骨般的寒冷。
“我……”这要她怎么说?事到如今,她只好……
夏宙辰不由分说地拉起夏宇辰的手,直往二楼她和支震宇的卧房奔去,强迫她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各式照片。
“你看,这是你和姐夫的结婚照,你们都已经结婚三年了。”
夏宇辰看着一张张精美细致的结婚照,心头又是一震——这是她吗?
这照片中笑得柔情蜜意、闭月羞花的会是她?
这流转顾盼的眼眸不是她的,这巧笑倩兮的唇瓣也不是她的,这细致高雅的柳眉更不是她的;可这五官所搭配起来的脸庞,确确实实是陪伴她二十几年的脸!
不敢置信、真是不敢置信!
她真的嫁给支震宇这个不要脸的急色鬼?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否则她怎会和他凑成一对?
莫非是有人趁她丧失记忆对她做了什么事,好让她不得不嫁给他?
夏宇辰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一张不像自己的脸,无法相信己会变成这种养尊处优的少奶奶。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仿佛只要她多喊几次,事实便会真的如她所想的一般消失不见。
第三章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她真嫁给了他,那么……她和他一定有……一定会有那一档子事。
其实她并不排斥那档子事,她只是排斥自己清白的身子竟然是毁在他的手里!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一定会想办法将那层薄膜送给别人,也好过给了那个风流、下流的人!
天啊!她真的不想相信,不过是睡个觉,怎会醒来后世事变迁、面目全非,她已不再是她?
蓦地,她又认命地想到一个重点。“宙辰,我和他没有小孩子吧?”
她以一种近乎乞求的态度问。
看着夏宙辰十分肯定的摇头否认,夏宇辰奔腾的心,总算安全地回复正常跳动。
她不只不愿承认自己的婚姻,更不愿承认在这桩婚姻下所造出的任何东西。
三年哪三年,这三年之间,想必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摸得透彻,上下上下,无一幸免!这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杀千刀,真是厚颜无耻得可以,竟然趁她丧失记忆之际,将她娶回家。
可恶透顶!
“我要离婚!”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事。
“支震宇呢?他不是住在这里吗?怎没看到他的人?”
“他上班去了。”
“上班去了?他大老还真是好心情,这种日子他也上班,恐怕是不敢面对我吧。”啧,事迹败露,他便打算夹着尾巴逃走吗?
“姐,你不会真的想离婚吧?”其实,她也只是问问而已,她知道大姐是说一不二的。
“我不是想,我是真的要离婚。”夏宇辰没好气地回答。
开玩笑,她娇滴滴的雪肤凝脂全被那个王八蛋玩得一干二净,现在不离婚,难道还要继续免费招待他?
反正,她也不记得那档子事的滋味,这三年,就当她送他的、欠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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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支震宇一双豹眼鬼魅似地盯着夏宇辰,音量在不知不觉中显得亦趋暴怒。
“我说,我、要、离、婚!”夏宇辰无所畏惧地迎上他盛怒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楚且完整地表达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