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洗啊洗啊洗啊,洗了有生以来最长时间的澡。
子非在外面敲门:“石头,你没事吧?”
那声音因为发烧而带着奇妙的沙哑颤音,我几乎在瞬间达到了高潮,我说:“马上就好。”
“要不要帮忙?”
“不。”
当我出来的时候,子非背对着我躺在床上,我顺势躺下,犹豫了片刻,手不能控制地伸到了他的腰上。
他的腰线凹下去,形成美丽的弧度,手放在那个凹处正正好,感觉很舒服。
他稍微动了一下,然后说:“好困。”
“你都睡一天了。”我的手摸到了他的上腹部,睡衣很碍事。
“我还是到地板睡吧,我怕传染你。”
“你早传染我病毒了。”我的手稍微得寸进尺,被他拿开。
“什么?”
“你知道的。”我靠近他的颈项,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下吹气。
他发出细细的喘息,翻过身来,和我面对着。
他的睫毛还是那么长,可现在吸引我的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它们纯净而无辜地望着我,让我的欲望羞耻得低下了头。
他看着我,然后用手指细细地触摸我的眼角:“有皱纹了哦。”
“老了。”
“不老。”他孩子气地用手在我的眼角处按摩,“等我好了给你做面膜哈。”
“不会吧?男人也要做面膜?”
“你太老土了。”他的眼睛里又浮现出那种调皮的神采,“男人的外表也很重要的。”
他的脸蛋像水蜜桃,水灵灵的,看起来口感很好。
嘴唇很稚嫩,像他整个人的气质,单纯中却又带着奇特的性感。
我是个低俗的男人,一旦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就开始想那种事儿。
我的脸在发烧,很热,很热。
我想拥抱他,真的很想。
他看起来很可爱。
像一个六个月大的熊宝宝。
他说:“我要睡觉了,你可不能偷袭我。”
“我是那种人吗?”
他用手捏我的脸:“胡子好硬,等我好了为你刮干净。”
我无奈地苦笑。
他真的闭了眼睛开始睡觉,并且在几分钟之内就睡着了。
我的身体蠢蠢欲动,只能拼命地数小羊。
那些小羊今天特别捣蛋,数来数去就乱了套,于是我只能颠来倒去地数: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八七六五四三,八八六十四,九九八十一……
※ ※ ※ ※
我们关系一旦明朗化以后彼此反而刻意的回避着对方。心里都惶恐着,也欣喜着。
我们都象惨绿少年一样拘谨,羞涩。心里揣揣不安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这样的氛围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憋在心里找不到出口闷闷的慌。我渴望着爆发,山洪样的欲流横横的来,却生生的被阻住,我想搬开压在心上的石头,然而自己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我要做什么呢?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倘是女人倒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
而子非与我一般都是男人。
我知道自己渴望些什么,可是任何肢体上的无意的接触都会使子非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我深深的迷惑。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个男孩产生这样微妙的情感。我感觉心底沉睡的某些东西正在逐渐的被唤醒。我体会到种子发芽的鲜嫩与喜悦。体内的血液正以前所未有的欢腾流淌,循环四肢。我发觉掩映在冷漠外表下的心脏有力的跳动起来。
双眸开始明亮,神经变的比任何时期都要敏锐。我觉得生活开始新鲜起来。然而我又看不到真正的曙光。我感觉自己象想破土而出的种子或是压在地平线下的太阳,努力想挣脱什么,抓住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肺严重缺氧,我想把头伸出水面畅快淋漓的呼吸一口空气。
我记得子非的那句话,他说:“我想亲——亲——你——”
亲——亲——你——
想起他那种拖着慵懒声调的发音,我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起反应。
可是,子非依然沉静的像株植物。
我终于忍不住向聂磊求救了。
在电话中,聂磊听完大笑,我警告他不要太幸灾乐祸。
他说:“你的小朋友似乎比乐颜还难缠。那次还是乐颜主动的。”
“我在向你请教解决之法,不是听你老王卖瓜。”
“啧啧,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脾气暴躁。”聂磊依然笑的很滋润。
“聂磊!”
“别急。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聂磊咳了一声,“两个人合不合得来,甚至可不可上床,对于同志来说,往往在见第一面时就知道了的。小朋友听起来很爱你,为什么不会主动点呢?我估计他飞你一个眼神,你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好象觉得自己的比喻很传神,聂磊又自顾自地大笑。
“算了,我还是去找乐颜请教好了。”我打算挂电话了。
“喂喂喂!”聂磊在那边狂叫,“你别胡来哦!”
我阴沉沉地笑。
聂磊叹息:“OK!OK!你来我这边吧,我来教你如何俘虏少男心。”
我说:“不去!害你失身我就罪过了。”
“哈哈。严拓你很搞笑哦!如果有兴趣,我第一次就吃掉你了。”
“不知道谁吃谁呢。”
“那我告诉你……”
大概是真的怕我去找乐颜,聂磊开始秘密传授一些调情的技巧。最后我悲哀的发现,那和女人的调情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在周末的时候,我还是按照他的方法,把小鬼托送给了乐颜,叫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配上蜡烛,背景音乐,在烛光中共进晚餐。
美食、美酒与美人,暧昧情欲在含情脉脉中、在美酒轻啜中、在烛光摇曳中逐渐升温。
酒足饭饱,我带着温柔的笑意,伸出手,说:“跳支舞好吗?”
子非感觉很神奇般地看着我,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脸颊泛着绯红,我把他半强迫地轻拉离座,翩翩起舞。
最后,我们站住,长久的凝视,他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生涩的用唇贴了贴我的。
他说:“亲亲你。”
我轻轻抚摸他的身体,年轻而光滑的肌肤,像火焰一样燃烧了我饥渴的欲望,我的手不知不觉中加大力道,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喘息。
他小声地问:“要做了吗?”
这样抬起头来看我的他有一种迷离感,他染成的金发,他的苍白的脸在一瞬间让我产生极强的冲动,想拥抱他,什么也不想,吻遍他的忧郁。
我突然靠过去,在他瘦削的颊上迅速地啄一下。我将膝盖靠近他,手伸向他的牛仔裤,慢慢地从上往下拉开拉链,然后隔着内裤握住了他的下体,那儿硬邦邦挺拔起来了,我的五指,准确地说,是食指和中指,在轻微地弹动着,如同有的人在欣赏音乐时用两根手指点着拍子。而我的拍子却弹动在他炽热的分身上,它早已充血,变得空前的粗壮,在他的绒布之上坚挺着。我简直会担心它会破土而出,勃勃地在他自已和我的眼前疯长着。
他发出低低的呻吟。
我的双手解开了他衬衣上的钮扣,抚摸着他的胸膛,还末完全脱掉稚气的少年身体使我的下体一刹兴奋到了极至。
我充满欲望的眼睛紧盯着对方。
子非少年式的身体带给了我巨大的新鲜感和难以躲避的剌激。在这剌激面前承认有快感,而且我没有拒绝和厌恶这种带有叛逆意味的快感。
这曾经我坚决抵抗的快感。
他的嘴唇里的潮湿和温暧像奇异的花蕊吸引住了我,肉体的喜悦突如其来,我们的舌头柔滑地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