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肚子里的墨鱼面翻天覆地的打滚,差点就要原封不动的吐回盘子上。
陈亦飞突然惊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心想本少爷虽然偶然调皮开个小玩笑,但都是无伤大雅,用来调剂沉闷的无聊生活罢了。
可是这个死人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还是炉火纯青的演员。
哼哼,对手愈是强,愈是能激起他的斗志。
既然再多说什么也是愈描愈黑,本少爷何不打蛇随棍上。
偏不信连著两次都是本少爷落败!
“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率性不做作的真性子。”唐海青脸不红气不喘地称赞。
陈亦飞沉住气,二话不说抡拳头,就往他的胸口用力一捶,娇嗔抱怨道︰“讨厌,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唐海青面不改色地微笑,只是笑声里夹杂了几声咳嗽。
好样的,下手还真不轻呀!
“对了,医生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每次办事时你猴急得像什么似的,先是粗鲁的把人家双手绑起来,然后准备工作未好就急忙进来,只顾自己享受,也不管人家痛死了……结果弄得我那边受伤。”
三位日本人张口结舌地看著唐海青,想不到唐先生如此温柔的人。在床上竟然是个有虐待倾向的野兽;当下,眼里有著一丝不屑。
“还有,医生说了,在痊愈之都都不准有性生活,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在外面乱打野食,把什么怪病带回家里来。”说得跟真的一样。
马上,三位日本人不屑的眼神加了几分鄙视。
而明知唐海青绝不是变态的自恋男,也不禁狐疑起他的为人。
很好,继续乘胜追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等会儿我还是去情趣商店买些玩具,我们两个玩喔,乖乖。”陈亦飞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情趣商店?登时,一股情色的气味快速地弥漫开来。
绮丽的遐想如天马行空般飞腾,三位日本人既难为情却又心跳加速。
旋即.三道羡慕的目光从对面传来。
唐海青哭笑不得之余,心底不禁有些佩服陈亦飞的慧黠与机智。
呵呵,比上次进步多了。
“好,都听你的。”深情的眼神慢慢加深,唐海青双手捧著陈亦飞还来不及反应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轻吻。
他吻他?他竟把他恶心的口水留在他性感无敌的迷人双唇上?
陈亦飞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应该立刻被枪毙的死人脸,大脑突然停止运作。
“乖乖,我还要淡一会儿公事,你买完东西就回去等我。嗯!”
恍惚之间,感觉到被人推了一下,然后等陈亦飞回过神来,身体已有自我意识地冲进厕所,拼命地用水冲洗自己的嘴巴。
“他妈的死人脸!该死的王八乌龟!下三滥!去死吧!”中文、英文、泰文、法文粗话一箩筐地从他的齿缝间进出来。
仿佛还不够泄恨,陈亦飞气愤难平地一脚踢上厕所的门。
可怜正提著桶子和刷子要清理厕所的清洁工被厚重的门板硬生生来个亲密的吻,当场痛得呼天抢地,两条鼻血挂在歪了一边的鼻粱下。
而罪魁祸首早已大步疾行,步出了案发现场。
乌云罩顶,闪电交加,耳边仿佛有轰隆隆的雷声,即便拼命地缩著肩膀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还是感觉随时会有道雷从天而隆劈在自己身上,炸得自己连遗言都还没交代就去苏
州卖鸭蛋了。
众人屏住气息,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谁都爱惜生命,不想在大好的黄金时代便英年早逝。
远看高级的辰星办公大楼,盘旋在上空的低气压已经进入第六天了。
这六天以来,极其可悲又可怜的人们终于见识到何谓阿修罗地狱。
虽然这个阿修罗长得很赏心悦目,可发起飙来还是会让人浑身打颤。
尤其当他那性感的唇角轻轻一抿、细长的眼眸微微一眯盯著你时,背上的冷汗立刻淋漓淌下,马上在脚边聚集成一条小溪流。
除了振笔疾书的声音,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冷气机运转的声音。
呜呜呜……谁说职位比较高、钱拿得比人家多一些就肯定是吃香的!
要不然你来做做看啊!保证你一天之内阑尾炎爆发、牙痛复发、便秘再来、腹痛如绞、头痛得要人命……
总而言之,这份工作不是人干的!
老天,到底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停止?
好怀念变身为阿修罗之前的总经理啊!虽然总是坏心地以欺负下属出洋相为乐,甚至有时说话会让人气得得内伤,可他还是个很好的上司。
可是现在……十一点五十五分。
好不容易想喘个大气的午休时间也因为门后的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呼喝著大家去吃饭,所以没人敢离开座位,只能哭丧著面叫便当,边掉著眼泪边安静地啃著炸过头的鸡腿。
“陈秘书,马上进来一下。”低沉的男音即使隔著门板,那音中的冷厉却是不容质疑。
被点到名的陈秘书霎时脸色发白,慢动作地吐出差点梗到喉咙的鸡骨头。
“放心去吧,保险费和你的新婚妻子我会替你接收的。”有人安慰地说。
在众人同情又怜悯的目光中,陈秘书心惊胆战地走向命运之门。
办公椅潇洒地转了一圈,陈亦飞英气勃发的脸显得有些憔悴与冷酷。
幽深的黑眸闪动著锐利如刀的光芒,只消轻轻一瞥,就能杀人于无形。
陈秘书的双腿没用地发软,几乎就快站不住了。
“总经理……有什么……事吗?”陈亦飞眸一台,对面那道如秋风扫落叶般颤抖的身子落入他的眼底,让他忍不住想要怀疑……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最近的确因为某人而心情不好,说话毒了些、脸色冷了些、眼神狠了些,但他有必要摆出这么害怕的表情吗?
呜呜呜……用可怕二字不足以形容,说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还比较贴切。想是这样想,可就是跟老天借十个胆,他也不敢说出来。陈秘书泪汪汪地摇头。“不,总经理一点也不……可怕。”
“嗯?”分明就一副受虐儿的样子。
“真的,总经理是最亲切、最祥和、最慈悲、最有同情心、最善良的好老板,就好比是圣母玛丽亚,那圣洁仁慈的光辉庇护我们不受伤害……”
“行了,扯到哪里去了!”陈亦飞没有好气地制止。“找你来是要问你昨天提出来的企划书里的几个问题。”
“是,总经理请问。”陈秘书惊慌应道,边打了个哆嗦。老实说,他现在真的很想夺门而出。这六天来,吃了火药的老板在自我引爆之余还顺便炸死一堆无辜踩到地雷的可怜同胞,举凡交上去的企划书,或是在会议中提出来的意见,不是被“你的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或是“你脑袋装什么东西?浆糊?还是奶油?”给轰得灰头土脸,要不然就是被写满“你是笨蛋吗?”的鄙夷眼神刺得体无完肤。
他也没能逃过一劫,连续挑灯夜战的几个方案都被一一否决。
最后,在神智不清的弥留状态下,他压根儿忘了自己写了什么鬼东西。
早知道今天应该跟新婚妻子一整天窝在床上不要上班的——
“关于这次蜜思唇膏的案子你提议请当红的男偶像来代替,为什么?”
“是……在女性唇膏的市场上一直是由海天独占鳌头,就是其他公司研发新产品或是引进国外知名品牌的唇膏,一支销售两万块,甚至还推出一系列免费化妆的活动,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不能动摇海天在这块版图的地位,就是连我们们蜜思唇膏也很难打进去。”陈秘书正了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