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月玦到底会对她产生什么意义,她都不管了,反正拿到手就对啦。
“你会不会太固执了?”
“你跟宝书有嫌隙,对不对?听说当初他追你二姊,你很有意见?”全晔忽然话题大转弯,而且还是以一种取笑的态度。
“我今天只谈月玦的事,其他概不评论。”
“很不巧,我觉得那没什么好谈的。”全晔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你……难道你又要让我白跑一趟?我今天下班连晚饭都没吃、衣服也没换就赶来,很辛苦耶!你知不知道我来一趟需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吗?我这样表足诚意,你一点都不心动吗?”
心动?
心或许动了,不过好像是因为别的,比如说她夸张的卷头发,和偷鸡摸狗那些奇怪的行径。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劳心劳力,我不是说过,你等着就好了,如果有个男人爱你,他就会为了你而来找我,到时候我不会再有理由拒绝。”
“但我说过,我不在乎那个人会不会出现,我只想要完成我爸爸交代给我的任务!你听懂了吗?”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要等那个人来,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全晔从没改变过这个想法。
“全晔,我问你,今晚你真的不肯将月玦给我?”
“不肯”。
“那你明天别想出国了。”简以娉在他书桌前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就跟他耗吧。除了采取紧迫盯人的方法之外,没别的对策了。
“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走?”他大吃一惊,原以为她今天来纯粹是巧合,但依事实来看,她是早有预谋。
“我就是知道。反正,明天你走不走得掉,就端看你今晚一念之间。”
“你很卢喔!如果你再耽误我明天的行程,我就真的跟你没完没了。”为了生命中最爱的旅行,全晔不得不撂下狠话。
“那你就跟我没完没了!因为,你不卖月玦给我,我也正打算跟你没完没了!”
简以娉非但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是一具超级耗电的投射灯,如果他执意要惹,哪就莫怪被烤得跟烤吐司一样焦。
她将沙发搬到门口,一屁股坐下,堵住出路的意图是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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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凌晨四点。
全晔的眼皮已经重重垂下,睡意浓厚。为了行程,他或许不该再坚持,但是与她耗到了这个地步,他又不想认输。
他的坚持已失去原味,接下来倒想知道简以娉要怎样收尾。她有家要回,有班要上,总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吧?
简以娉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松散的发髻和睡颜,看起来竟有种佣懒的美感。全晔轻轻踱到她面前,准备一声不响的将沙发移开,偷偷的溜走。
“你想逃跑?”简以娉一动也没动,张开了眼睛,看见全晔正双手压住沙发的把手,俯身对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我只想回房间睡觉。”全晔站直身子:心虚的说。
“是吗?我不相信。”简以娉也站了起来。
“我就是想回房间睡觉。怎么样?要不要你也来?”全晔动手想将沙发推开。
“不行!”简以娉见状,又一屁股坐下。
“三更半夜,别闹了!”全晔的火气瞬间大了起来——睡眠不足引起的。
“是你自找苦吃,谁教你不答应我。”
“你愈烦我,我愈不让你称心。”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烦你,你就愿意将月玦给我了?”
“可能。”全晔虚应着的同时,陡然心生一计。“我这次的旅行预计一个月左右就会回来,你让我走,这段时间我仔细考虑考虑,你觉得怎样?”
简以娉不信任的望着他。“你骗我的,对吧?”
“绝对没有。我用人格担保,我从不骗人,你可以去问任何一个认识我的人。”全晔自认信用良好,经得起打听。
“好,我相信你。”简以娉想了想,觉得如果安静的等他一个月,或许就会有个肯定的答案出现,这的确是个比较理性且省事的方法。总比她死缠烂打来得好。
“就这么说定。”全晔没想到她还挺好骗的。
他是从来没骗过人,但是这次,他要骗人了。
“你记住喔,一个月,一个月你就要回来,到时候我去接机也没关系。”简以聘食指指着他,耳提面命的,无非要他信守承诺。
“我不会忘记的。”这不过是个缓兵之计,他不会忘记,但他会故意忘记。
“那就这样,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未免太爽快,让全晔觉得不好意思,竟怠慢了她一夜。
“不睡一会儿吗?”他好心的问。
“不用。”简以娉斩钉截铁的说,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准备离去。
她毫不拖泥带水的回应和俐落的举止,竟让全晔有点措手不及。一投失落感蓦地占领了他的心。
他才顿时明白,原来简以娉是这么理性的人,她之前之所以看起来很卢、很无理取闹,那是因为他漠然的反应让她不得不如此。
送走了简以娉,黎明之色已渐渐升起。
他却对自己的行程感到迟疑了。
很高兴与全晔有了初步的共识,简以娉的心情因此轻松不少。这近一个月来,她完全没去想月玦的事,姊姊们也没来轰炸她。
真是一段难得的太平日子。太平得让她每天只要有空就倒在沙发上偷懒睡觉!谁教夏日炎炎正好眠,冷气吹得透心凉,更是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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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照例又打了个盹儿。
反正整个公司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副董事长一到夏天,女强人的精明干练就会通通不见,只剩下一个软绵绵的躯壳!常常挂在沙发上。
“娉娉。”简孚摇了摇几乎要与沙发融为一体的女儿,轻声的唤着。
“爸?什么事?”简以娉眯着眼,呻吟了一声。
“怎么老是跟条虫一样赖在沙发上?”简孚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嘴里骂着,心里可是疼着。
“就是提不起劲儿嘛!”简以娉伸了伸懒腰。她对自己的夏天无力症也很头痛,不知如何根治。
“不如放个长假?”
“什么意思?”
放长假?从她大学毕业再修完硕士后进入公司,由基层学起到接替副董事长位置以来,她只休过周休二日,从没放过长假,对父亲突如其来的提议,她显得有些疑惑。
“听说你跟宝书他表哥交涉买紫月玦的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利,爸爸实在不忍心看你每次这样南北来回奔波还要顾及公司的事,所以决定让你放个长假,专心去处理月玦的事。三对月玦只差你的一只还没回来,而且你离三十岁也不远了,如果说爸爸不着急是骗人的,你的两个姊姊都已经走在幸福的路上,只有你还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爸!没那么严重。什么孤孤单单的?就算姊姊都出嫁了,我还有你,怎么会孤孤单单的?如果连我也嫁了,你才是孤孤单单的呢!”简以娉腻在父亲臂膀上。
其实父亲已经年迈,若不是紫月玦和母亲生前的预言牵制着她,她宁愿舍弃姻缘之事,一辈子陪在老爸身边。
“我才不会孤孤单单呢!”简孚得意的笑。
“爸?”简以娉不解父亲的得意从何而来。
“谈屹和宝书已经答应来公司帮忙,尤其是谈屹可以全职接任,爸爸终于后继有人啦!”简孚笑得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