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梁傲尘已将他身上白净的袍子扯裂。露出一片雪白精瘦的胸膛,他俯下头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啃咬的吻痕。
冷玥感到胸前微痛,梁傲尘正在对他做什么事,情急之下,冷玥朝压住自己的人劈出一掌,怎知掌劲未出,双手已给人制住,随即剧疼传来,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
梁傲尘扭断他的腕骨,失去冷玥抵抗的双手,梁傲尘更肆无忌惮的进攻他的身体。
温热的唇舌带给冷玥微微的颤栗,粗暴的举止让他升起无端的恐惧。他很想逃,但是双手无力地垂落床侧,面对这种情景的他只能任人摆布。
来不及收回的泪水再度滑下脸庞,心中充满屈辱的感觉,但逐渐被唤醒的无名情欲冲刷着他的身体,他的身子热了起来,雪白的肌肤透着薄红,胸膛上布满的青紫绯红更增添丁颜色。
「啊……」
这是怎么回事?
梁傲尘将只余半截的白袍全部扯落,冷玥身上只剩衣不蔽体的衬衣和长裤。
侵略不断持续,冷玥的神智已近涣散,干涸的喉咙已无力发出声音,剧疼侵袭的身子也只能跟随对方的挺进而摇动,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抬起被扭断的手,想触摸那熟悉的脸庞。
他没有吻他……那曾是最温柔珍爱的吻……。
还没来得及触及那俊朗容颜时,便因身上的剧疼而失去意识,手终是垂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梁傲尘在结束后,退出,冷玥的身体,整理好自身的衣裳,起身迎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的人。
西门冽笑得没有温度,他看着刚才的一切发生,就像在欣赏一出好戏。
他越过梁傲尘,走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冷玥,笑着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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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不愿再醒来。
就算是在睡梦中,梁傲尘冷冰冰的黑眸和粗暴侵犯他的景象,仍折磨着他的心志与躯体。
冷玥足足高烧了三天。
在这期间,一直有双温暖的手紧握着他,额间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感觉相当舒服。数度恶梦,他一直不愿醒来,即使哭着、恐惧着,那双漂亮的眼仍不肯张开。
「为什么不醒?」有个声音问他。
「醒?不要,那是个恶梦,我只要待在此处就好,待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我,也没有人会死掉。而且,我知道有人一直握着我的手……」
「喔?那如果有一天,那人放开你的手呢?你还是要继续留在此处吗?」
「我……不!他不会放开我的手的!绝对不会!」
「你确定吗?你愿意终此一生躲在这里,永远不去面对问题?」
「这里有什么不好?这里没有伤害我的人,只有爱我的人,这里很好!」激烈的反驳传来。
「喔?那你倒说说看,有谁对你好?」
「有爹娘、有师父、有叶大姊和夜庄主、有……」
「还有吗?」
「还有、还有……梁傲尘,我的子规……」声音渐渐变得沉默。
「是吗?待在这里,你真的开心?」
「很开心吶,可是……可是他们都走了。都不留下来陪我,连子规也……」声音转为六岁孩童般稚嫩。
小小的心灵里承载的是满满的寂寞与悲伤。
「你知道吗?你把自己关在一个名为寂寞的城堡太久太久了,不肯离开。」
「寂寞的城?」稚嫩的声音发出疑惑。
「是的,你宁可待在寂寞之城,也不愿意打开一道门,让别人走进去、因为你怕,你怕只要有人走进来,之后又会再度离你而去,你更怕你把心放在他们的身上,只有失去或破碎的下场。所以你干脆把那道门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把门关起来?」似懂非懂的声音。
「把心门关起来,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你是个聪明的孩
「吾儿,祝你幸福。」
最后,冷玥在一片白光中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
向绿意缓缓松了一口气,手中更替的冷毛巾仍没有怠慢。
冷玥张开眼睛,调适了一下焦距,瞧清了眼前照料他的人,瞳眸掩不住失望之色。
「是你啊……」
「怎么,不该是我吗?还是你想见西门冽、木延,还是……」向绿意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发觉冷玥紧绷的身子。
向绿意能明白他惧怕西门冽的心情,这里的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会不怕西门冽的。毕竟西门冽是他的雪哥哥呀!
「我昏睡了多久?」
冷玥双手撑住床沿想起身,不料却传来剧痛,低头一看,双腕皆被包扎起来,才想起自己腕骨被活生生折断的事实。
「三日夜。」向绿意没有多说什么,他甚至没有告诉他,有一度他甚至没了呼吸,是他将他抢救回来的。
可冷玥心下明白,除了自己所做的那个怪梦外,把自己从阎王殿中死拖活拉的推回来,应该是向绿意的双手。
「你来照顾我,西门冽没为难你?」如果没有记错,早在慈云寺被俘当日,他俩皆已成了阶下囚,没什么自由可言。
「虽然他会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但是在你还没完成他的要求之前,他是不会让你死的,所以当我说要来照顾你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同样是被掳来,可是他受到的待遇宛如上宾,而冷玥承受的,却是极尽残忍之事的酷刑,他的雪哥哥,终究对他有情。
「他还需要你替他制药。」
眼帘微阖,向绿意早就明白为何近期有如此多人寻绿园晦气,只为那压根儿不存在的长生不死药,一切都是西门冽放出来的谣言,目的是为了引出毒医。
引出毒医,他的心疾才有救,雪哥哥的任务才能完成。
「长生不死药,当真如此重要?」他不明白,西门冽怎么会像肤浅的帝王一样,寻求不存在的长生不死药,这种人通常都是生在乱世创一番霸业,要不就是横行江湖成为一代魔头。
「也许更重要的,是能手擒毒医吧。沦为阶下囚已是事实,想它何用。」
向绿意将一旁已盛满的水盆端来,问道:「你能自己清洗吗?」
这几日忙着照顾高烧不退的冷玥,却忘了除了伤痕外他身上还留有难堪的情欲痕迹,现下他醒了,为避免伤口恶化,必须替他清洗干净再敷药。
先是手臂脱臼,再是手腕折断?他如何为自己清洗?
冷玥瞧见了身上的血污,突然想到--
「你是不是也受到同样的遭遇?」
他定定地望向那清丽出尘的面貌,看到向绿意闪躲的眼神后,不再出口逼问,只为两人的遭遇感到可悲。
向绿意尴尬的把脸偏向一旁,雪哥哥向来只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断然不会对他做出那种事情来。不过,如果他能朝那方面想去,也就代表自己可以省去一堆解释了。
「再难受,还不都是熬过来了,你放心,我的求生意识没那么弱。」见冷玥迟迟不动手,向绿意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手上有伤,主动帮他褪下袍子。
「再说,如果不是我这天生的容貌,西门冽也不会留我至今。」他有些心虚的说。
白袍沿着双肩滑下,露出凌乱的内袍以及青紫斑驳的白晰胸膛,足见那人的粗暴及不懂「怜香惜玉」,不消片刻,向绿意已替他褪下所有衣物。
「你的伤口被扯裂了。流了很多血。」
褪下来的白袍下摆沾了大片血迹,看得人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