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绿意微笑。自己的人生不够精彩。并不代表他就不懂世事。
此刻这样的冷大夫,好像初生的婴儿般无助。自己却好像苦苦相逼的坏人一样
「足不出户,你又怎能知晓这么多?」
冷玥脸上写满了不服气,自己怎能像张摊开的白纸一样全给人瞧光了,而且,他的岁数还长人家那么多,见识却不长难道自己真如他所说陷入情关了?不成,不成,怎能任由他人摆弄自己的心绪呢。
「读万卷书也能胜过行万里路,我看得出来,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啊?看来咱们家的嫣儿注定要失恋了。」
嫣儿失恋,最惨的还是他吧。因为他还得想办法安慰那小妮子受伤的心灵。
喜欢?那种感觉是喜欢吗?就像喜欢爹娘一样的喜欢吗?他也只不过脸红了一点」心跳得快了一点,以往喜欢爹娘的感觉也不是这样啊。
虽然,他不讨厌那个吻,也不代表就喜欢那个人吧?何况,就算他再不解世事,也明白男人之间的情爱不见容于世。
「那……男人吻男人代表了什么?」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看过爹吻过娘的嘴,可是没见过爹吻过另外一个男人的嘴啊。
向绿意楞了一下,显然是在消化冷玥的问题。
「你是说,男人吻男人?」
他没听错吧?
「我保证你的耳力绝对没问题。」忍住想叹气的冲动,他开始后悔问了蠢问题。他是个学医之人,自是比任何人都明了那举动的意义,不过,做这种事的对象应该是异性才是。为什么梁傲尘要找他呢?难道他宿醉未醒,男女不分?
「在我的认知里,吻是一种爱意的表现,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而且鼓足了勇气才敢这么做,为的是唤醒你的感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原来唤醒你的感觉就是要下这一剂猛药啊!早知道就叫嫣儿摸上你的床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冷玥突然好想叹气啊。
「再不然,他就是个好男色的登徒子,你知道的,自从汉哀帝的断袖之举后,各朝各代都有专宠男人的皇帝,有这样的皇帝,自然会有这样的子民。」世风日下,非礼美貌男子已不是怪事,他自己也曾经好几次惨遭狼吻。
自古以来,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如今,男人爱男人,是否可行?
可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男子啊,没有女人的温柔体贴及美貌,又那来的魅力让另一个男人倾心?那来的魅力让一个男人下定决心,以这样的方式来唤醒他的情欲?
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傲尘绝不是轻薄。那个男人对待任何事物都用最认真的态度,若非经过三思,绝不轻言行动。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意思呢?他并不是介意对象是男是女的问题,可是,那可是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人啊。
那自己的心情呢?心都慌了、乱了,是否再也回不了以前那个古井不波、万事不经心的心境了。
六岁失去双亲以后,他封闭感觉,做到无心无情,谁死了、谁爱谁了、谁又离开谁了,与他先关;他决心做个过客的。那样才不会伤心、才不会尝尽悲喜,不去爱人。就不会再次失去。
如果心头又在意了谁,那他怎么办呢?再一次享受短暂的喜悦,然后再次失去?
不,他已经没有再次封合感觉的能力了?有了感觉,势必会有快乐、悲伤,如果封闭不了感觉了,是不是只要不得到,就不会失去呢?
「你呢?你喜欢他吧。」
任谁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子其实已经动心了,而且正为情爱所苦。害怕失去所以拒绝接受,这样的情路势必走得比一般人辛苦,看来,那个男人除了要克服世俗的眼光外,还需要再努力才能让冷玥正视自己的感情。
冷玥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要是喜欢他,就要让他住进心房,那如果失去他呢,又要再尝一次撕心裂肺的痛,然后承认自己的无能,自己是傻瓜?
太多问题了,他该怎么解决呢?
****
凡是稍具姿色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总是会遇上这样的麻烦事,尤其此时四下无人、求助无门的情况更是令人感到不快。遇上麻烦事,冷玥都是先打了再说,不是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只是他现在稍感不悦,所以需要有发泄的对象而已。
真是,今天忘了看黄历,连出趟门都会遇上这种事。
只见慈云寺后院不知何时出现四名面貌狠亵心怀不轨的男子包围住他们两人。
「嘿嘿,老大,咱们好久没碰姑娘啦。今天运气真好,才出门就遇到这种极品,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是啊,天仙下凡似的?不知得修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到这种容貌,啧啧,恐怕连皇帝老子也没我们这么幸运吶。」
「说的对,难得遇上这种货色,这辈子大概就这么一次了,不好好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姑娘,乖乖的,大爷们会教你领受欲仙欲死的滋味,等着吧!耶?小兄弟,你也长得不错嘛,细皮腊肉的,虽不是绝色,也算上等货了,等等啊。我们跟小姑娘玩完了再来陪你,保证操得你哭爹喊娘的,求老子再来一次,呵呵呵……」
一、二、三!好,忍受够丁那令入反胃的讪笑声。接下来就换人表现了!
冷玥暗中喂了向绿意和自己一颗药丸,随后顺着风势撒了之前初道向园,被他制服的登徒子身上得来的赤毒粉。
「啊!那是什么?」
四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恶棍被那顺着风向飘来的红色粉末吓住?正想拔腿就跑,粉末已经沾了全身。一时之间,就见得这四名方才还口吐秽语的下三滥,如今就像蚂蚁爬满了全身,浑身麻痒奇痛不已。
「哎哟!救命啊!我快痒死啦,公子饶命啊!」
此时四名男子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全身的麻痒痛楚让他们险些抓破了一层皮,恨不得能生有四只手来减轻身上的痛苦,怎知愈抓愈痛,愈痛愈麻痒。
「他们怎么了?刚才那红色的粉末又是什么?」
刚才那四人对他不礼貌的言行,让向绿意决定不施予任何同情,弄到这种下场只能说他们活该。
「他们中了赤毒粉,痒个两三天,抓破一层皮就没事了,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收回来的赤毒粉经他再次调配?增加了药的剂量,使得原来只有麻痒症状的不适感,添加几许的痛楚。
他不喜欢杀人,却乐于给恶人教训,顺便试试改良过的新药效果如何。
「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阁下的耐心真是令人佩服。」冷玥到底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人,早就察觉有人在暗处偷窥,比起在地上打滚的四个小卒子,暗处里躲藏的高手更具威胁性。
对方是个底子极深的练家子,若非方才他在撇毒粉时察觉有一股不自然的风反映回来,他也不知道现场还有第七人。
「哈哈哈……」
屋檐上传来猖狂的笑声,随即有一道墨色人影降至两人身前。
「不愧是毒医,不仅使毒的功夫厉害,眼力和耳力也不差。」
男子脸上两道鹰眉斜飞,炯炯有神的漂亮凤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盯着眼前的猎物瞧,傲挺的鼻梁下躺着两片似乎噙着讽笑的薄唇。
此人的长相称得上俊美,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邪气引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