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关陌说你别挂,我怕你不回来了。
我呆了会儿,刚一张嘴,电话居然跳信号,自动挂断。
靠。
我愤怒,想回拨又犹豫,半夜三更的在操场暴走。
没一会儿,短消息。
——焦焦,在我的过去里,我憧憬和女孩子恋爱,出现一个人,我不爱他,却几乎被他感动。他坚持着挤入我的生活,却在最后给我致命一击,我的腰差点废了,他找人干的。所以,你给我点时间。
滚蛋。我对着手机屏幕怒吼,什么烂情节,台剧八点档都不兴玩这套昔日阴影了,滚蛋滚蛋!
嘴里骂咧着,抬手我就孬了,窝窝囊囊地写了又删,最后就剩四个字。
——等多久啊。
发送之后,我越想越没种,把自己唾弃的狗血淋头。
很快,回信来了,我一激动,打开短信都没来得及看,“——哔”。
手机选择在关键时刻没电,而且没电得很坚挺,试了几次,还没搜索到网络就阵亡。
哭笑不得。
我把身体蜷缩,窝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有些寒意。
尽管酷暑天,夜深时还是萧瑟。
我不带手表。
身边没有任何计时工具。
天地为被,苍茫而壮观。
我抬头,远处的地平线,隐约有初升的光。
居然,见,朝阳。
我举起左手,掌心摊开,三条线,脉络清晰。
感情线,干净纯粹,不开枝节,无从知晓线的彼端牵连着谁,我只知道一旦认准就坚定不移。
日出的过程,迅猛惊人。
我觉得前方越来越亮,淡淡的暖意扑面,抬头,骄阳初现。
我站起身,伸开懒腰。
焦旸,十八岁,拿了身份证,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
高中毕业,脑袋好使,酷爱钞票。
本质无赖,看准了,绝不撒手。
一往无前,撞到南墙,我绕个弯儿还是向南走。
如此年轻,誓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