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也是我的错?
真是见鬼。
阿蓝又拿着托盘过去了,林雨换上一张CD,她说,“阿哲,你喜欢的歌。”
雁过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惊鸿一瞥。
周末的时候,我去严肃家里过夜。
既然是过夜,当然会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严肃是个很完美的情人,尤其在这方面我不得不对他俯首称臣。
不要说技巧啊花样什么的,光是他的精力就让我有些吃不消——比我年轻一岁的差距就这么大?想不通。
“严肃我问你……”累得半死,所以只能任由他在身后抱住我,“你这一身工夫是哪里练出来的?”
他很得意的笑。
“怎么你也想练?”
我?算了,既然你会的话那我还练什么。
我打个呵欠,“好热,离远点好不好?”
他根本不听。
抱得更紧。
“方方,明天去林雨家吃饭你想吃什么?我们先去超市。”
说起吃来我来了一点点兴致。
严肃这家伙一看就象是好吃懒做那种类型的花花公子,可没想到他做起菜来竟然连林雨都甘拜下风。结果那一次后大家都上了瘾,每隔一礼拜的周末就要聚一次,目的自然是严肃做的菜。
我洋洋得意对陈哲说,哈,沾光了吧。
他冷笑一声,一句话不说。
这家伙。
吃他吃得最多,话他说得最少,酷样也是他做得最多,真是服了他。
“吃素吧……”
我终于懒懒开口。
鸡鸭鱼猪牛羊螃蟹大虾上上礼拜甚至连猫肉都试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想吃些什么。
“吃素?”严肃沉吟一下,“也不错,这对我的手艺可是个挑战,我接受!”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我露出一丝笑容。
不知不觉,我竟然也爱上了他。
但他真的不错。
英俊,有钱,会做菜,温柔,但做起爱来毫不含糊……这样好的男人,我打了灯笼也难找啊。
可是这段爱情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我不知道。
从十七岁开始,从初恋开始,我就知道爱情没有道理可讲,没有规律可循。
所以,慢慢来吧,它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夜深的时候,严肃终于睡着了。
我轻轻把他的胳膊从身上移开,又轻轻坐起来。
严肃没穿衣服,裸了上半身,可又不乖乖盖着薄被,于是整个小腹都露出来。这样很容易感冒啊……
我叹气,很小心的抓起滑到他身旁的薄被,然后小心的盖到他的肚子上。
他翻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又继续沉到梦乡中。
我无声的笑。
象孩子一样的男人啊……那时在酒吧里和我搭讪的模样,却那样清晰浮现出来。
“我喜欢你,做朋友好么?”
我和他的未来,能到什么时候?
很小心把脚放在地板上,不穿拖鞋,就这样赤足走出去。
月光撒满大大的客厅,我到落地窗前坐下,静静看着墨蓝色夜空里悬挂的月亮。
玄关那里忽然传来微微的响动。
门被打开的声音。
那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有很长长头发的女孩推门进来,她放下手里的皮箱,穿上那双很可爱的女式拖鞋。
那一瞬间,我忽然忘记应该怎样呼吸。
她走上客厅的地板,然后看到了我。
第四章
“你是谁?”
那个美丽的女孩问我。
“方方。”我站起来,“你呢?”
她穿了白色的淑女裙,我穿了白色的睡衣,我们两个,象不象两只鬼?
她迟疑一下。
“赵雅君。”
有美丽名字的美丽女孩,严肃的心,那时一定在她的身上。
“肃呢?”
我看看卧室,“睡着。”
她目不转睛看我很长时间,然后坐到沙发上,深深吸了口气。
“方方,我们说会儿话好吗?”
我点点头,却仍然坐到落地窗前。
“两个月前,我跟肃说我要出国。”
黑色的长发从她耳边垂下来,非常美丽。
“他很生气,说我心里根本没他。因为事情很急,机票我都订了……飞机是晚上的,我在机场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说他等我,如果我不出现他就……”
可她还是走了。
两个月前,我在酒吧遇到了他。
他跟我搭讪,叫我小猫。
“肃以前也和男孩子一起玩。”
赵雅君低下头去,长发遮住她的脸。
她在哭吗?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林乐阳。
“方方,你多大了。”
她抬起头问我。而她的脸上,没有泪痕。
“二十七。”
她愣住,“二十七?不可能!”
我笑。
“要不要看身份证?”
她使劲瞪我,然后垂下肩去,“我以为你还是个孩子。”
我明白她的意思。
但我是大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严肃也知道。
唉,如果陈哲知道这件事我又要被他吼,痛脚又被他抓住一只,在他面前,我大概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我们互相沉默着,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解决这件事。
“雅君?!”
终于打破沉默的,是严肃。
他还是没穿衣服,只在腰上系一条毛巾,就这样赤着脚走出来。
“肃。”
赵雅君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严肃沉下脸来,“你还知道回来。”
“肃……”
女孩哭了起来。面对我时,她没有流泪,面对他时,她哭了。
泪水和笑容,有时只给那个最重要的人看。
就在严肃伸手过去准备拥抱她的时候,他看到了我。
我靠在窗边,歪着脑袋看他。
眼珠转啊转,却只在他的身上盘旋。
他收回手去,急急走过来。
“方方,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很想站起来,可是脚下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跪下来,我的眼里,全是他英俊的面容。
“方方……”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好不好?”我很温柔开口,“尤其是赵小姐,她刚从飞机上下来是不是,先让她休息,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害怕再说下去,我会做出自己不知道的事来。
严肃静静看我,终于,他点点头。
“雅君,你去客房休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她看看他,再看看我,然后点点头。
于是他帮她提了皮箱,送她进了客房。
我仍然坐在落地窗前,我仍然站不起来,除了脑袋,似乎身体都死去了。
严肃终于从客房里出来。
“方方,我们进去,好不好?”
我看着他,我希望他能发现些什么,可是,他只是远远站在那里,没有走近。
“你去吧,我睡沙发就行。”
他迟疑半天,终于不说一句话走进卧室。
我仍然没有流泪,而月光的银色,就是泪的颜色。
“我喜欢你。”
“让我爱你好不好?”
严肃他这样对我说,他是真诚的,说爱我时,他的眼睛里没有杂质。
清澈见底。
所以这一瞬间,我还是忘记了哭泣的感觉。
今天酒吧的客人很少。
阿蓝和小丁很无聊躲在一旁研究该换哪张CD,林雨用冰凿把冻得很硬的大块冰砸开,陈哲在喝啤酒,我在他身边,研究该怎样倒啤酒的泡沫才会最少。
“喝不喝?”
我摇摇头。
中学时他就爱喝这个,我和林乐阳从来不沾。啤酒的味道很怪,可很多人都象喝水一样喝它。
“其实醉一场比较好。”
“恩,我知道。”我点头,“可有些人越喝越清醒,我怀疑我就是那样的人。”
他切一声。
“你试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越喝越清醒?”
我轻轻的笑。
他忽然沉默。
“好啦,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又不是没失恋过,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最多过三天我就好了。来,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