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到殿外回廊下候著,未经宣召,不得入内。」
看著那群内侍、宫女退下,卫非又扭过头,现在是舒服多了,可皇帝的眼光看得他越来越难受,热得足以把他烤熟了。
实是不想戍「烤小猪」的,卫非背对著龙轻寒,轻声道。
「算了好不好?我不想……」
「你想讨饶?」
皱起眉,龙轻寒在他身边坐下,抓出卫非紧搂在怀里的枕头丢到一边去。又凑近他,往卫非耳垂上吹了几口气,满意的看怀里人不住往后缩,他咧大嘴笑眯眯看卫非窘的红脸越来越红。
「才没有,做就做,谁怕谁?」
不经脑袋的脱口而出,卫非瞧著龙轻寒怎么看都像是贼猫偷到鱼腥样的得意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自己好像上当了。
这时卫非很想闷死自己算了,他怎么就这么蠢呢?
所谓自没罗网指的大概就是这种状况。
无奈的叹气,知道自己躲不过也逃不过,沮丧的耷拉著脑袋,又看到龙轻寒脸上一点也不意外会露出「吃定你」的表情,卫非咬紧牙关。
罢罢罢,大丈夫何患无食,今日寿桃糕皇帝吃他,总有一天他会吃到寿桃糕皇帝。
风水轮流转,他就不信从今以后都是他被吃!
一想通,脸也不红了,身体也不抖了,豪爽的解开衣结,脱光了衣服,又看看眼都瞪著他发直的龙轻寒,卫非脸还是止不住发红,伸手抓过轻罗被遮住下身。
看看自己毫无赘肉的年轻躯体,又摸摸自己有弹性的肌肉,卫非得意的哼哼两声,这可多亏平素锻炼有成,一点也不见不得人。再看看龙轻寒温润如玉一样的细腻肌肤,真是瘦弱到可怜,鄙夷的一扬首,不满的扯扯龙轻寒身上仅余的合裤,他叫。
「行了,该你了。」
这气呼呼的眼光好像是嫌他没脱干净,默然无语,彼吓到的龙轻寒张了张嘴,又闭上嘴。
本以为卫非会吃鳖到底,如今才知是他失算,没了解敌手通透,不该轻易下结论。卫非的脑袋本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呀!
苦笑,有些不知所措,龙轻寒抽了卫非发髻上的簪子,看他乌发垂肩,依旧剑眉朗目,神采飞扬,无一丝软弱之态。
龙轻寒真想苦笑。
这时他才发现一个大问题……
此时更加意外的是卫非竟然毫不抵抗,任他为所欲为。这怎会是跋扈到离谱的卫非,不相信,指尖抚过身前还显青涩的躯体,无一丝的遗漏,耳边听见细细的低喘,像是有人咬住了唇所发出的声音。
掌下滑腻的触感,比起唯一所有的,女体上的体验,多了几分硬朗,也多了几分情迷。
再往下,温热的脉动渐渐在他手底昂扬,透过挣扎在欲望当中的那张面孔,恍惚间像看到自己,他是否也曾如此?
卫非的脸在迷离的视线里开始变得模糊,他似乎一心只想取悦的是身下的男体,似乎也是在,取悦著自己……
迷雾一样的思绪呀!
紧紧咬住唇瓣,不想让他发现另一面的那个人,是否是云雨之间的另一个自己。男子陷入狂乱的面孔,怎会让他如此心慌意乱?
心跳如狂,同样男性的身躯,于己却已是别样的感觉,抚掌之下,欲望如此强烈……
那个人,是否也一如这时的他?
卫非此时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龙轻寒那双手太色情了,他浑身上下无处不漏,豆腐吃得干干净净。
弄得他浑身都像水里烧,又什么也捞不到,那双手摸得不是地方。再说怎么只有他摸他,不公平,他要摸回来,这寿桃糕吃不到,摸著过过干瘾也好。
卫非正想摸回去,却发现龙轻寒动作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弄得他不上不下,怎么就停下来了,难道他想先让自己摸个过瘾再重新下手?
狐疑,瞧见龙轻寒却是一脸尴尬的表情。
「这个……」
「嗯?」
不解,卫非呆呆看他。龙轻寒别过头,小小声,问。
「这个,摸完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朕不会。」
得到回应是恶狠狠的一腿,把他硬生生从龙床上踢了下来。
然后,趴在地上权倾天下的皇帝就看见一个怒气冲冲赤裸身影,不,好歹下身还记得围了块他的龙袍,不能说是赤裸裸的身影,利落的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卫非气疯了,龙轻寒不解。
这也值得生气?
龙轻寒一脸无辜,对著远去的身影,嘀咕。
「朕只和女人做过,和男人该是怎么个做法,朕是不知道啊!」
当夜,卫非没回来,据宫中内侍的打探结果,舞阳侯卫非在宫中的温泉浴池里浸泡好半晌,因浸的时间过久,昏倒在浴池之中。
吓得一干内侍将他扶了出来,醒后又小心翼翼问其原因,咬牙切齿的卫侯爷名曰。
「发泄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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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龙轻寒没再见过卫非。
一向在宫中肆无忌惮,四处游走的男人这回反常的学了乖,每日窝在太皇太后的寝宫,成天陪著太皇太后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赚到不少金子与好食。
他对谁都笑脸相迎,惟独不见皇帝。
而君临天下的陛下对此似乎不在意,照常过他的日子,像是没什么不同。只是每日黄昏时分太皇太后宫中内侍前来回报某人消息的时候,喝著茶赏著夕阳落下的皇帝总会微眯起眼睛。
似乎对有人的其乐融融感到不悦。
表面上看宫中没什么不同,杜皇后还是那样爱哭,杜贵妃也还是整日期待近日清心寡欲的皇帝驾临掖庭宫内她的居所,虽说是失望居多。
宫城里风平浪静,可进出于皇城里外得拜天颜的大臣们这几天日子不太好过,特别是年轻有为的宠臣们。
皇帝看他们的眼光实在太奇怪了。
总觉得陛下不住盯著他某个部分看,死死盯住看,眼神中还带著严肃的探究欲望,盯到他心发毛。行至中书省回头瞧,见已看不到日朝长极殿,中书舍人令狐温楚才松了口气。
「阿楚,你干嘛双手抱著屁股拼命逃窜?」
冷不防身边传来一声嗤笑,那没脸没皮没天良的人不用见面也知道是谁。没好气的转过身,果然,一头坐在横木上的不住抓著果子往嘴里塞,另一头腮帮鼓鼓说话都不太清楚还笑吟吟瞧著他的人--
正是「舞阳侯」卫非。
这家伙出宫来了,该不是又打算约他们几个去东市吃东西吧!令狐温楚一翻白眼,暗想。
「卫非,你还没吃饱吗?手上的东西还没吃完以前别得陇望蜀,就算去了东市你也没法吃东西。」
估量了一下卫非手上那袋子面果子的数量,令狐温楚言道。
怎么每个人见了他就想到吃,他也不是天天想著吃啊!
亏他今日想念朋友们特地出宫来探望他们,竟然这么曲解他的好意。好委屈,卫非不是滋味的瞪了令狐温楚一眼。
「今天出来找你不是为了吃,我想问问这几日你们干什么人人抱著屁股在皇城中窜来窜去?」
这几天大臣们个个行径都很诡异,看得他好奇怪。
至于令狐温楚,听到这话面皮有些挂不住。
人人抱著屁股窜来窜去,这是什么形容?
令狐温楚一愣,顺著卫非好奇的目光看看自己。呀,他果然双手遮著屁股走,天,这样子怎么就被卫非这家伙给看到了,他的脸面……
「你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你今天什么也没看到。」
瞧著友人闭上眼当他不见,死不认账的模样,卫非好奇地推推他。
「别死不认帐,都被我见到了还想赖掉?不成,你老实招供,怎么最近我眼前见到你们都是这个样子?莫非最近朝野上下流行遮屁股?」